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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看月亮,会更惹人爱才对。 可那双无辜的眼睛看向他,里面装满恐惧和求饶,他没有开口说话,可身体却在颤颤巍巍的表示,乞求对方能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陈朝伸手想拽他起来,手刚到少年头顶,明明还未触碰,少年就已经飞快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很明显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 此时保姆大妈正侧着身子,耳朵贴在门板上,手里握着一把大锅铲,似乎只要一听见不对劲她就会立马冲进去解救自己伟大的雇主。 可她似乎忘了,这个家里从来只有一位主人,还是个特警出身的玉面阎罗。 一个没有任何危险,连拳脚功夫都称不上三流的少年,陈朝轻而易举,他只用动动手指就能把人吓得不敢抬头。 陈朝缓缓蹲下身,庞大的阴影覆盖了少年身前的光,陈朝则仔细端详对方,一张满脸泪水,还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还燃着怒火和恐慌。 陈朝先握住对方的胳膊,少年下意识一颤,他又放轻了力道,轻轻拍了拍少年,他在尽力抚慰一个吃过很多苦头的小朋友。 多年轻呐,瞧这鼻子眼睛,还有这白嫩的小脸蛋,却不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陈朝忽然有些感慨,觉得这孩子十分不容易,估摸着肯定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偷偷跑出来的。 他曾经像他这般年纪时,还在校园带着同学翻墙打滚,别提多恣意快活,哪像这孩子这么警惕惶恐,仿佛对这孩子来说人类这物种才是真正可怕的魔鬼。 随着陈朝慢慢放轻力道,两人的呼吸都平稳了不少,见少年没有动手,陈朝便收回了安慰的动作。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少年又立马恢复了最开始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嘴对着陈朝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看着弱小,咬人倒是有力气。 陈朝没有躲开,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躲,手背rou眼可见的亮起了一圈碍眼的红痕,瞧他被咬伤,少年似乎多了一些底气,露出几颗完全称不上吓人的小尖牙,想继续前进逼退他,一边哈人。 陈朝迅速退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个举动无疑是给了少年示弱的信号。但少年看不懂,也猜不到,是他在引诱他变得大胆,勇敢。 陈朝还举起手,向他比了个投降的手势,少年见状,反而步步紧逼,逼得陈朝已经背靠卧室墙面,退无可退。 门外的保姆大妈挽起衣袖,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架势,她喊了几句先生,见里面没人应,几乎差点破门而入。 陈朝有意靠向卧室门口,举起双手小步小步地挪动,两人不动声色的换了方位,陈朝在保姆要进门前及时制止了她,压下声音劝保姆不要进门。 但还不到五分钟,主卧大门竟然主动打开了,保姆惊诧的同时,一副对峙的场面更是打得保姆措手不及。 保姆摸不准当下的情形,一脸茫然地看着雇主,只见雇主举着手向后退,她也赶紧抓着锅铲举着双手向后退,跟着都从二楼退至一楼大厅,家里此时仅有的活人都退到了一楼正大门。 这时,那爱龇牙凶人的少年才有些心安,立即环视了一圈大厅的场景,警惕地对着房子里的家具电器一顿细细探查。最后,少年的目光瞥见躲在门后佯装投降的两人,还是瞪着眼佯装要吃人的模样。 保姆后背轰地一凉,心想,这小孩好凶哦,不晓得一顿要吃几个人呢。 陈朝又再次做出投降的手势示弱,少年从一楼到三楼都转了两圈,等他到三楼的时候,楼下躲在门后的保姆大妈才敢探出头观望。 保姆想起之前的举动有些后怕,劝说道:“先生,咱还是报警吧!这山上来的野人要吃人哩!一顿吃俩呢!” 陈朝无动于衷,还悠哉悠哉地环抱起双手,敏锐的目光还不着痕迹地扑捉到了楼上一抹小身影,像在看一出错洞百出的戏码。 那是一种年长者对幼者的凝视。 只剩保姆一头雾水,挠挠头问:“啥意思呀这是?” 陈朝巡视着房里的场景,平静道:“他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老大。” “老大!?”保姆一声惊呼,“咋办嘞?要吃人!?” 陈朝慢悠悠地解释:“这是森林的生存法则,他认为他此刻已经逼退了我们,所以我们让出雀巢,现在,他作为胜者占据了这里,就是这里的老大。” 保姆一听,拍拍胸膛,义正言辞地说:“先生您别怕,俺给他吓回去!” 陈朝当即摆手,示意她接下来别出声,保姆顺着雇主的视线寻了过去,见到楼上的少年已经来到了一楼的楼梯拐角,脚步轻得跟野鬼似的,正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瞧那样子还真有几分主人姿态。 巡视了十几分钟,少年总算慢步下楼,转眼间就到了两人跟前,保姆躲在雇主身后,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开口。 陈朝则泰然自若,双手环抱,神态悠闲自得,任由少年肆无忌惮的探究,审视,凝望。或者说,互相试探。 僵持不下,陈朝率先开口,只是以长辈的姿态,这开口的架势无端多了几分沉稳,声线低缓冷淡:“鄙姓陈,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 保姆好奇心想,陈局长这吃过的盐兴许都比少年吃过的大米都多,早年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奇人,但还是对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小鬼用上了敬语。保姆大妈念头一转,忽然就觉着这人肯定有些本事在身,悬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对眼前少年有些崇拜敬佩的意味。 但少年只是上上下下嗅了一会,鼻子灵敏地动着,对面前老男人抛出的问题避而不答,他哼了哼,扭头不说话,瞧着傲娇得很。 实则是因为,他此刻还根本不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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