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挥发的甜味 (第1/1页)

    沈清越离开後的玫瑰折光，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而透明。酒吧的灯光依旧迷离，但宋晚晴总觉得，那折S的光芒里，少了一种温暖而诱人的sE彩。

    她每天都在工作，JiNg准地调酒，礼貌地微笑，但她的心脏，却像是被cH0U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基调，只剩下冰冷坚y的容器。

    沈清越走後的第一周，一切还在两人的预期内。时差让她们的视讯通话总是发生在宋晚晴深夜收工、沈清越刚开始忙碌的下午。

    「巴黎的空气里到处都是灵感，但我闻起来，都是陌生的。」沈清越在视讯中对着镜头无奈地笑，背景是她堆满香JiNg瓶的新工作室。「我还是习惯，你酒里的那种沉静与复杂。」

    宋晚晴看着萤幕那端，沈清越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梦想的光芒。她感到骄傲，同时也感到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疏离感。

    「专心工作。」宋晚晴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任何挽留或软弱的话。

    「晚晴，你连一句想我都不愿意说吗？」沈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

    「你很快就会忙到没时间让我说。」宋晚晴垂下眼帘，假装擦拭着雪克壶，「你不是找到了你的永恒香气了吗？别让它挥发了。」

    她挂断了电话，手心却出了一层冷汗。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但宋晚晴深信，只要她先筑起高墙，当沈清越因为梦想而不得不离开时，她就不会感受到那种被撕裂的痛苦。

    然而，距离和时间差永远是Ai情的毒药。

    到了第二周，沈清越的电话开始变得不规律。有时候，她会发来一张深夜工作照，照片中她与几个巴黎调香师同伴正在讨论配方，看起来专业又亲密。

    宋晚晴会发回一个OK的表情，然後继续她自己的工作。

    直到某天晚上，宋晚晴在网上看到了G&M集团发布的新闻稿。新闻稿中，沈清越站在一位年轻、英俊的G&M集团首席调香师身边，两人举着酒杯，相视而笑。新闻标题赫然写着：《沈清越携手首席调香师，打造年度梦想恋曲》。

    「梦想恋曲。」宋晚晴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心脏被一根冰冷的调酒匙狠狠搅动。

    她可以理解这是商业宣传，但沈清越却没有提前告诉她关於这位首席调香师的合作细节。她们的Ai系列，变成了梦想恋曲，而宋晚晴这位永恒的灵感缪斯，被这位英俊的男士取代，站在了最闪耀的聚光灯下。

    嫉妒和恐惧，像两滴强酸，腐蚀着宋晚晴的理智。

    当晚，沈清越终於打来了视讯。她很高兴，因为她刚完成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配方。

    「晚晴！我成功了！这个配方——」沈清越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梦想恋曲？」宋晚晴冷静地打断了她，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清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看到新闻了？那只是宣传，那位首席调香师叫安德鲁，他只是我的导师和合作夥伴，你不要——」

    「导师？」宋晚晴冷笑一声，她的目光扫过沈清越身後，看到了安德鲁的身影正在走动。「你的灵感似乎很丰富，清越。我还以为，你的灵感是我的酒吧。」

    宋晚晴的讽刺和疏离让沈清越感到绝望。她以为宋晚晴会理解她为了梦想所做的努力，会理解她与夥伴合作的必要X。

    「宋晚晴，我每天在实验室里闻的几百种气味，都b不上你身上那一点点味道，你知道吗？」沈清越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她第一次在宋晚晴面前展露如此脆弱的情绪。「我没有忘记你！但你却只相信一张冰冷的照片和一个愚蠢的标题！」

    「我只相信我听到的。」宋晚晴捏紧了手机，她选择了最残酷、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你的承诺正在挥发，清越。当你忙着和别人调制梦想恋曲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基调了。」

    宋晚晴直接挂断了视讯。她关掉了手机，然後把它扔进了吧台的cH0U屉深处。

    宋晚晴知道自己错了，但她无法拉下脸承认。母亲遗留的伤口太深，让她无法承受努力去Ai，最终却被抛弃的风险。她宁愿选择先推开，让自己站在受伤最少的一方。

    她重新回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纯净的威士忌。

    这是一个不该喝酒的夜晚，但她需要酒JiNg的麻痹。

    她闻着杯中浓烈的、带着泥煤味的烟燻气息，这气味与沈清越身上那种清冷的玫瑰香完全相反。她闭上眼睛，试图在酒JiNg中找到沈清越的余温，但只感受到了无边的空虚。

    「我是一个失败的调酒师。」宋晚晴对着空荡的酒吧低语，「我调制出了最甜的Ai，却无法保存它。现在，它正在我的手中，一点一点地挥发。」

    当凌晨的yAn光即将穿透酒吧窗户时，宋晚晴独自坐在吧台。她m0了m0自己的耳垂，上面空空的。

    沈清越送给她的，那对代表她们永恒Ai恋的银质耳环，在刚才那场情绪爆发中，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她们的Ai，正式进入了痛苦的发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