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十 (第1/3页)

    三十、不离开

    结束了两天自甘堕落的生活，我重新整理好自己，启程回到学校。我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提早在沈旭yAn租屋处附近的公车站下车，打算和他好好把话说清楚。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在门口，当我正思考着应该用什麽方式出现，门板突然被打开，沈旭yAn最要好的室友佳翰一见到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屋内一眼，又把视线移回我的身上，露出有话想说却不好意思开口的表情。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再怎麽说，这都是住了四个男人的房子，我突然站在门外，确实唐突。

    「不，你来得正好，旭yAn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了。」他叹了一口气，指着沈旭yAn的房门，「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麽事，也不方便多说什麽，但他这几天真的糟透了，拜托你去看看他吧??」

    我以为梁疏烨说的只是玩笑话，毕竟刮胡子没刮、头发乱糟糟、黑眼圈深得像熊猫这些形容词，和我所认识的沈旭yAn根本沾不上边，直到我踏进他的房间，窗帘紧掩，幽暗得一点光线也没有，沈旭yAn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向来注重仪容的他难得留了胡子，和梁疏烨描述得差不了多少。虽然他的双眼紧闭，眉心却深锁着，看起来睡得十分不安稳，听到开门声时，身T明显震了一下。

    「抱歉，佳翰，我有点累，想躺一下。」

    短短两天没见，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许多，眼下的暗沉也很明显，他单手环着我平时睡的枕头，另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牢牢握紧手机。

    我蹲在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x口发酸，忍不住伸手m0了他的脸，指尖滑过他未刮的胡子。

    好想他，明明才过了两天。

    床上的人很浅眠，我只是轻轻一碰，他就快速的睁开眼睛。

    一见到我，沈旭yAn马上坐起身，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边拉，紧紧抱住我的腰。

    「这是梦吗？」平时温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沙哑，甚至微微颤抖着。

    「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拉开紧紧环住腰际的那双手，我坐在床沿，指腹摩挲着他的脸，「我不在，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好想你。」他把脸埋在我的发间，吻了我的颈脖，下一秒却松开手，躺回原位，「果然只是一场梦??」

    佳翰出门前告诉我，沈旭yAn这两天心情不好，每天都盯着手机萤幕发呆，平时向来谨慎的他，差点忘了有一份今天就要交的通识课报告，昨天整晚没睡，通宵准备资料，今天早上才压线缴交。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消化自己无处可宣泄的情绪，虽然他什麽也没说，但他y撑的笑容和凌乱的房间出卖了他的苦心掩饰。

    看着床上的沈旭yAn，我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如此冷漠的对待他。

    「不是梦。」我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下，沈旭yAn猛然睁眼，但也只是睁着眼看我，一语不发。

    「对不起，是我太任X了。」就像凯丞说的，一吵架就跑回家，把男朋友一个人丢着，电话不接、讯息不回，真的是很糟糕的行为，「我这几天都在家，哪里也没去。」

    「??我知道你在家，只是没有勇气去找你。」他r0ur0u疲惫的眼睛，坐起身，「我也知道，你和疏烨见了一面。」

    我没办法从他眼里读出任何讯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视线也只是盯着床上的被单。

    「从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以後，就像有鱼刺鲠在喉咙一样，反覆问自己这样是对的吗？，在你和疏烨分开的这段时间趁虚而入，我觉得自己很卑鄙，辜负了这段珍贵的友谊。但是喜欢一个人要怎麽控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不想放弃。

    「疏烨有多喜欢你，我是最清楚的，虽然他什麽也没说，甚至在知道我的心意以後，疏烨一句责怪的话都没对我说，像往常一样笑得很开朗的告诉我，这不是需要感到抱歉的事，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又没有错。

    「他的存在让我自惭形Hui，我发觉自己完全没有能b得上他的地方。假设今天我们角sE对调，要我给予祝福，对不起，我绝对办不到。」

    沙哑的声音在空气里不轻不重的荡着，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帘无法遮蔽的微弱光线，宛如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沈旭yAn，毫无生气。

    喜欢一个人，在他心里，原来是那麽沉重的一件事，我没能为他分担，也未曾理解，但我不论说什麽都不适合，即便我早就知道梁疏烨喜欢我，若他本人没有任何表示，大概也只是多一份来自我的苦恼。

    但现在不同，我知道梁疏烨喜欢我，无论是什麽动机让他选择把这个尘封的秘密告诉我，最後的结果都是——我们已经好好向那段过去道别了。

    我很感激他这些年的陪伴，即使被我单方面的疏离也不曾灰心离开，我不会刻意抹灭梁疏烨曾带给我的回忆与欢笑，但我已经有了更想全心全意对待的人。

    没有在对的时间牵起对方的手，就是错过了，并不需要感到可惜，我非常肯定，梁疏烨肯定会遇见一个更适合他、并且值得他全然付出的人。

    「本来孑然一身的我什麽也不怕，和你在一起以後，我变得贪心，变得患得患失——」

    我用坚定的拥抱，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我从来不觉得你有哪里b梁疏烨差，至少这段时间，我对自己的选择不曾後悔过。」鼻间充斥着沈旭yAn的气息，这GU安心竟令人有些想哭，「我心x狭小，只够放一个人，装你一个就客满了，哪有时间思考那麽多？

    「过去的事情我无力改变，那三年的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梁疏烨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不管发生什麽事，他都会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就只是朋友。

    「沈旭yAn，我喜欢你，我只要你，只想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究竟要说几次你才会明白啊？」

    他的轻声叹息，不偏不倚的，全都传进我的耳里。

    虽然很想忽视自己空荡的腰际，但事实是——他并没有回应我的拥抱。

    来这里之前，我不只一遍问过自己，如果沈旭yAn始终跨不过心里的那道槛，我等到的依然是他的淡然和错愕的表情，而不是我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