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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第2/2页)
茶guntang了喉咙,才找出失声的声音。他紧紧握着茶杯,煎熬了几分,染红了眼睛。 “阿离成亲的事先搁一旁好不好?”他慌乱不等江离说话,自言自语继续道:“匈奴来袭,我就要前往边疆了……” 话音未落完,他就听见茶杯被捏碎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江远红了手掌,碎片猛地扔到地上,鲜血淋漓,怒斥着双眸盯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江远生气,他还以为江远性子淡淡……还有江离满脸的惊愕再到茫然,眼眶立即布满了泪,就好像听到了坍塌破碎的声音。 他愧疚低下头,早就没了往日了气魄。 “景行,你可知道阿离有多期待和你成亲?”江远拽过江离的手,“你瞧,阿离为了你,不擅女红的她学绣了喜帕,满手伤痕累累。结果你说什么?亲不成了,你要去打仗?” 江离落下一行泪,眉宇仿佛有雪,冰冰凉凉的使她无法接受。她默默抽回手,低下头情绪乱的很,风吹过带不走迷茫。 见景行沉默,她知道了答案,却还要不死心的轻声问:“阿行……你能不能不去?” 一国将军为国家所为是正常的,可是她自私自利,不想要景行前往战场,她怕会听到噩耗。 景行摇头,看向江离微微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即立马转头,“我必须去。为了我们大岳国,我必须去。” 最看不得的还是阿离哭,他纵然有千言万语的道歉,但是国家在前,他只能把阿离挪到了第二顺位。 江远不顾手上的伤,直直拽着景行的衣领,但景行长得高,气势上他就输了一大截,可是为了江离,他必须这样做。 因为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景行很明显一顿,转之双手举起与他投降,那苦笑彻底激怒了他。 “我就不该说服父亲让阿离与你定亲。”江远咬牙切齿道:“我们全家人最怕阿离哭,你竟然还让她哭!” “要怪就怪天下不容佳人,要怪就怪匈奴,要怪就怪我……” 景行慢慢的说,江远却听不得那么多,把景行拉近了几分,满眼的猩红看得景行眼眶一热,又说:“都是我的错,不能在娶阿离之前打败匈奴。” “你心系天下如同陛下,可你曾想过阿离?”江远说:“景行你要把婚事搁一旁可以,你随我来,和我父亲兄长弟弟重复一次!他们同意,我也就同意!” 江离没来得及扯开二位,就看着江远额头冒出了青筋,力气之大拽着景行离开花园,只剩她一人对茶赏月。 可是她心已不在此,满脑子的都是景行说过的话,回忆一遍心就更加难受,她忽然明白父亲的难处是什么了。 虽然景行的武功高强,可是能次次抵过敌方的战火么。自古将军多战死,景行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呢,那她呢? 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了打算。 一折新月宛如小舟,头与尾巴尖尖的,在夜空中格外的突兀耀眼,如画如诗。微风轻抚磕得疼的心脏,平息着一抽一抽的跳动,她苦涩一笑,奈何笑不起来。 最终她还是耐不住担忧,绕过花园来到书房,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陶瓷碎地的声音,还有三哥江绝叨叨个不停的声音。 其实她知道兄长们是宠她爱她的,可是她还是隔着一扇门发现里头的兄长各个怒气冲冲,像是要把景行给打死一般。 于是她推开书房的门,就见兄长们还来不及收拾怒气,景行双膝跪地特别多卑微,她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忽然发现景行的额头受了伤。 她有些慌张到景行面前,拇指只敢在伤口边缘来回转,半响,她翕动的嘴唇发出了声音,“不要为难景行,他是将军,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话音看似平淡得可怕,但是景行却听出了nongnong的不舍,按住她的手捏了捏,长嘴无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若要想对得起天下,那么景行第一个对不起的便是江离,第二个就是江家和景家所有人。他们都懂道理,却想要假装不懂。 “阿离,天下人那么多,为何要执着于他?”江父万般不解,一盏灯陡然熄灭,周围变得黑漆漆的,他在黑暗中落泪。 紧接着,他听见女儿笑着回道:“那当然是因为他值得啊。” 周围骤然静谧了下来,只闻见声声叹息,还有景行在黑暗中偷偷抱着她,在她耳畔说了句“不疼”,她不语泪落。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她落下了不知多少眼泪,总觉得一别就难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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