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偈-废佛残卷_第二卷塔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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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塔灵 (第23/57页)

秋下午的yAn光静静的穿过朝西半开的圆窗,正照在《佛说灌顶章句拔除过罪生Si得度经》的抄本上,还记得白足禅师曾经为他解说东方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十二上愿,令一切众生所求皆得。这一路走来,尘劳未除,只换来一句「恐怕我帮不了你的忙」,他突然感觉好累,累得想就此躺下,不要再起来。

    玄高还是先开口了:「昙无忏禅师圆寂之前,我与禅师经常一起论经解译,我知道禅师有一本最早由gUi兹请回的《大般涅盘经》後分,是禅师的梵文手抄本,不过我确实不知道此经本的去向。」

    望着墙上的「阿弥陀经变图」,他叹了一口气说:「王爷还在信函中写道,不出三年,魏朝将对大凉用兵,如果能尽力协助你达成任务,届时!王爷会接引我到长安,将我推荐给魏皇。」他接着yu言又止,因为在乞伏秦国的那段时期,已经深受政争之害,实在不愿意涉及朝廷及僧团之事。

    不过在五年前,当大夏的赫连韦率兵攻陷南安城时,那种惨绝人寰的景象尤历历在目,他在数名武僧的掩护下,趁夜逃离南安城。如果三年後,拓跋焘的大军真的兵临城下,他还能幸运地逃离吗?yAn平王贵为国舅,且笃信佛教,能获得他的协助,实在无拒绝之理。

    要协助找出佛身舍利,难免又被卷入政争之中;不过,协助楼可廷找寻昙无忏梵文手抄本,或许还能帮上忙。

    楼可廷心情经过片刻的沉淀後,皱着眉头问道:「昙无忏禅师如何会知道佛身舍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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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高想了一下说:「虽然《大般涅盘经》後分对佛陀入无余涅盘後,佛身舍利的去处有详载,然而,我与禅师从来未谈及佛身舍利是否传来中土。」

    玄高从蒲团站了起来,本来楼可廷以为他要送客了,不过他一面度着方步一面说道:「我在陇西麦积山时,倒是听我的导师说过。」他接着说:「我导师是来自北天竺的高僧昙无毗,我曾经率数百弟子向他求法,研习禅学。」

    玄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後昙无毗导师觉得与中土因缘已尽,离开了陇西,返回西域。就在他离开陇西之後,我不久即遭受两位僧人的诬陷,被放逐到河北的林yAn堂山。」

    楼可廷其实没详细听昙无毗的去向,以及玄高遭遇的僧团斗争,他也从蒲团站了起来问:「昙无毗或许才是佛身舍利的关键,请问禅师说了些甚麽?」

    玄高抬起头来,轻声的对楼可廷说:「他说河南王乞伏炽磐曾经给当时在石羊寺译经的浮驮跋陀禅师看了一颗佛身舍利,装在小宝龛中的佛身舍利;更JiNg确地说,应该是佛骨舍利。」他接着说:「可能同是来自西域,浮驮跋陀禅师才与昙无毗讨论此事。」

    这句话重新燃起楼可廷的心灵之火,六个多月的寻觅,今天是最接近「佛骨舍利」的时候,不过玄高接着说:「佛骨舍利由浮驮跋陀监定无误,浮驮跋陀也向河南王阐释过佛骨舍利的殊胜与无上功德;不过,浮驮跋陀也告诉河南王,千年来为了争夺舍利,天竺与西域诸国不知掀起了多少次征战,佛难随时将至,他劝乞伏炽磐暂时将舍利藏起来。」

    楼可廷急切的问道:「浮驮跋陀有对昙无毗说舍利藏在哪里吗?」

    玄高摇摇头说:「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因为佛骨舍利对禅修二乗解脱道的僧人而言,只是佛陀的化身。」

    楼可廷像个xiele气的气球,心情又重新陷入谷底。

    玄高轻轻地推开圆牖,邻近的「难陀禅院」传来阵阵晚课的诵经声,玄高知道楼可廷的心情,不过他还是那句话「恐怕我帮不了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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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玄高想了想说:「记得我初次在姑臧拜见昙无忏禅师时,禅师知道我来自陇西,曾经问我是否认识昙无毗及浮驮跋陀。」

    他顿了一下,转身对玄高说:「走!我们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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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可廷在闲豫寺的知客堂等了约一刻钟,玄高禅师才过来引导他进入寺院,经过偏殿的回廊与古木参天的庭院,他们终於在一间古朴的禅房见到慧嵩法师。

    玄高向寺监慧嵩介绍楼可廷道:「楼将军是魏朝yAn平王爷的参军,也是白足禅师的俗家弟子。」

    慧嵩法师白眉下的法眼直视楼可廷,片刻之後说:「檀越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祈望海谅!」

    楼可廷一脸惭愧,自知有失礼节,忙跪地行问讯礼,慧嵩呵呵大笑说:「果然是白足禅师教出来的徒弟,禅定功夫已进二禅,能化解我的咒术。坐!坐!坐着聊。」

    玄高也笑着说:「难怪众人皆知,慧嵩法师深得昙无忏禅师的真传,且咒术第一。」

    三人入座後,慧嵩法师对楼可廷说:「将军的来意,玄高已经对我说了。约十余年前,天竺僧人昙无毗返回西域的途中,确实应昙无忏禅师的邀约,在闲豫寺安单约半年时光,大多数时间在译经坊,与昙无忏禅师谈论梵文佛典,两人是否有谈到已传来中土的佛骨舍利,已无从考证。」

    楼可廷会意的说:「从乐观的角度来推论,昙无毗也可能告诉昙无忏禅师,佛骨舍利被乞伏炽磐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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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嵩法师无奈的摇摇头说:「也因为如此,才有传言禅师的《大般涅盘经》後分梵文手抄本,记载着密藏佛骨舍利的地方,引起两年前的金城佛难。」

    从今天拜见玄高法师开始,楼可廷好像已经习惯於失望,他还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麽!禅师的《大般涅盘经》後分梵文手抄本,确实不在姑臧?」

    慧嵩法师轻叹了一声道:「三年前孟太后就令侯官绣衣使把禅师的禅房翻了不只一次,城外姑臧山脚的普净寺为昙无忏禅师的灵修禅院,也是无法幸免,这份梵文手抄本确实在禅师生前,被他的弟子带走了!」

    玄高法师也听出兴趣来,他说道:「我也约略听过金城佛难,想必孟太后搜不到经书之後,令侯官统领允莫全力追回来,不过却锻羽而归。」

    慧嵩法师以手势请玄高就此打住,只淡淡地说道:「出家人勿涉入政争!」

    楼可廷是何等人物,立刻察觉这金城佛难的背後,隐藏着复杂的政教纠葛。不过他的任务是找回佛骨舍利,这话题不能就此打住,他急切的问:「如果梵文手抄本还在昙无忏禅师的弟子手里,还有谁能知道,这些护经的佛弟子目前藏身何处呢?」

    慧嵩法师久久低头不语,心想白足禅师与魏朝yAn平王,派一位身具武将的俗家弟子,大老远来寻佛骨舍利,难保魏朝其他人,甚至拓跋焘本人,对佛骨舍利都有极高的兴趣,不过以白足禅师的修持与名望,佛骨舍利交到禅师手里,应该b落入魏皇与外道术士手里好。

    随後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昙无忏禅师的《大般涅盘经》後分梵文手抄本,是否真的记载着佛骨舍利的安奉之处,不过这至少是个线索。」

    他走到书案、点上烛火,在书案上找了一张白纸,以手势请楼可廷靠过来,然後对着楼可廷说:「在这姑臧城中,可能只有一个人知道,昙无忏禅师的弟子目前隐身何处。」

    他提笔沾墨写了六个字「大凉王后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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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让楼可廷过目後,他立即将纸柬在烛火上点燃,丢入书案边的水盂中。慧嵩法师说:「她是昙无忏禅师唯一的俗家嫡传弟子,是否能见到,就看因缘了!」

    接着他趋前握着楼可廷的手说:「与楼将军在此相识,也是一份佛缘,昙无忏禅师已预见佛难将至,为了中土芸芸众生的慧命,判将军全力寻得佛骨舍利。」

    有了来自玄高、慧嵩两位法师的协助,楼可廷总算有了可行的方向,不过他拜别两位高僧之後,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因为这「大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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