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非】虚传(替身,重生)_【第九章】船上热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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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船上热吻 (第3/3页)



    卫庄见他叹气,反笑起来,这一笑,倒让他整个人放松不少,纵横两股气血相撞,虽难叫人善终,但这段日子若少运功,几日之内暂时倒不至于更糟——既然难得相伴,何不肆意几分?

    至于这之后的日子,卫庄想,他已有了打算。

    “这若是在咸阳,”卫庄说,“只怕你还不能这么随心出来。”

    韩非眨了眨眼,转过头来坏笑说:“你这是要拘着我?”

    卫庄笑笑:“能拘住的,就不是我想要找的人。”

    等两人回到来时那片满是杜鹃的山坡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夜后的山花自然没什么可看的,杜鹃虽有微香,却到底不如幽兰栀子,融在东风里反带起一阵涩意。

    卫庄折花时见山下有一处不小的湖泊,那时便派人寻了只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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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站在甲板上,见中空一轮明月孤悬,洁白的月色融入湖水,晕开一片暖色的柔光。当年他二人在新郑时也共乘过画舫,那时他也这般抬头望月,却只觉明月皎皎,前途茫茫。

    卫庄撑了篙,镜面般的湖水上霎时掀开一片涟漪,当年他出鬼谷后,南行走的就是水路,撑起船来居然也是就轻驾熟,竹篙轻点了几回,扁舟竟已来到了湖心。

    韩非看着湖心的团月被搅碎,变成无数粼粼的影子,最终变成了漆黑一片,他若有所感般回头望去,看到的是卫庄浅灰色的眼睛。

    啊,韩非想,原来月亮已悄无声息地倒映了湖的另一头。

    浸着涩涩暗香的夜风穿过身畔,吹皱了满湖的夜色,也吹动了韩非脑后的发,他此番归来后就没戴过发冠,一头长发只用发带扎起,一天下来,确实也有些松了。

    卫庄挽过了韩非耳畔随风飘散的发,韩非望着卫庄的眼睛,那么亮,叫他想起了赴秦的那一晚,车队彻底离开了韩国的边界,他掀起帘布回头看去,梢头一纵而逝的那抹银辉。

    “阿非。”卫庄手还留在韩非的耳边,低声唤他。

    韩非应了,又想起这样的夜,这样的月光下,合该有酒,合该两人畅饮一番,喝个酩酊大醉,才算绝妙。

    可旋即,他又想起卫庄在酒楼里同他说的,只说是什么饮酒会催发他体内毒咒的发作,韩非心里好笑,倘若喝酒会,行欢岂不是更甚?

    要是为了多活这二三日,叫他连人间什么快活事也不能尝,那与半截入了土又有什么区别——韩非原是这么想,可倘若卫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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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也不妨少喝两杯。

    从前的日子,旁人看他潇洒不羁,韩非却只觉身上规矩太多,君与臣,情与义,条条桩桩都像是无形的枷锁,勒得他喘不上口气来。

    如今倒好,他的故国也亡了,至于家……宫墙之内没有可以称为家的所在。好像一夜间,他突然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路人”、“他乡客”,怅然悲切没等到,迎来的却是一身轻松。

    此刻韩非忽然觉得其实为了某人,某事多守些规矩,其实也不失为件好事。

    有人牵挂,那感觉原是甜蜜的。

    卫庄见到韩非眼底的笑意,还没想清那笑影究竟源自何处,就见韩非便伸手解开了脑后的发带。

    他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披在肩背上,像是无声的邀请,韩非看着卫庄,月光落在他的眸子里,映出光辉熠熠:“卫庄兄。”

    卫庄的喉结滚了滚,他中午虽让韩非少喝两杯,却也不是铁了心叫韩非从此滴酒不沾的意思。他了解韩非,也知道人活着总需得有些乐趣,让人寻船时顺道还叫人备了酒,眼下正温着放在船舱里。

    一股热意覆上了他的唇间,卫庄情不自禁屏了呼息,韩非捧住他的脸,轻轻舔了一下卫庄的嘴唇。

    卫庄深深地看着韩非,他直觉这时应该说点什么,诸如情话,但这件事于他其实并不比千军万马前取敌方大将首级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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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他终于承认,那些从前被他所不齿的风花雪月,其实有时也颇有学习的必要。

    可是找谁请教?卫庄暂时没想出答案,只知道要是问韩非,大概只会被调侃一番。

    他伸手环住韩非的腰身,低头与其接吻,韩非温热的鼻息扑在卫庄的脸上,有些痒,卫庄解开韩非的腰带,一面用舌头撬开韩非的牙关。

    两人昨晚才行过房事,可眼下只这么一吻,就都有些情迷意乱。

    韩非用舌尖逗弄卫庄的,一面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成衣店里怎么说的,”卫庄的手探进韩非的里衣,揉搓着他胸前的rou粒,韩非闷哼了一声,卷起舌尖扫过卫庄的上颚,说起话来懒洋洋的,“说什么‘能拘住的,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卫庄听不得他那带着鼻音的腔调,好像钩子在他心上抓挠似的,将韩非肩上挂的外袍脱下来抛到一边,伸手去摸韩非半挺的欲根,两人的舌缠在一处,发出黏腻的水声:“你另有高见?”

    韩非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稳,闷声笑了一下,两人这才堪堪分开,韩非拢了拢修长的手指,指腹擦过卫庄的脸颊:

    “高见不敢当,”韩非喘了口气,有一根细细的银丝顺着他的唇缝淌落下来,在月下擦出一道影,“我只是不知,我一个不会武功的闲人,什么时候竟有了这般能耐——”

    卫庄看着韩非嘴边那条晶亮的口涎,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想要伸手替人擦去,回过神来,却鬼使神差地将那沾上银丝的手指送还到了韩非的嘴边:“什么能耐?”

    韩非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庄,既然张开嘴,竟就这么含住了卫庄的手指,慢慢舔弄:“自然是能凭一己之力逃出鬼谷传人手掌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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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听了这句堪称范例的情话,心中却是一沉,他怕韩非发觉,复又深吻上去,韩非适时闭了眼,错过了卫庄眼神中的闪烁,仰着头与他唇齿相缠:“要我说,你们这群大侠也合该收敛些,”他笑着开了个玩笑,“动不动这么吻,我怎么招架得了?”

    卫庄垂眼看着韩非,只觉得心跳快得就像是要失了率,却并非因为情动——午后成衣店里的那一幕犹在眼前,韩非不过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掌柜谈了两句,他心中就一阵邪火上涌,回神时手竟握在了剑上。

    虽然韩非试图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但卫庄心里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邪火攻心,到了今日,只能说是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所谓“走火入魔”,无非就是先“走火”,后“入魔”。

    早晚而已。

    卫庄很早就设想过这一日的到来,只是与韩非的重逢,叫他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期许,或许他还多有些时间,可以再多陪上对方些许时日,好一道弥补两人当年本该做,却不幸错过的。

    也算……了却了他平生一大奢望。

    说奢望似乎也不确切,卫庄想,毕竟他此前从没想过,他与韩非之间,竟然还真有再续前缘的那一天。

    就在这一吻中,卫庄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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