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把我当什么了?按摩棒? (第1/2页)

    经济不好，我们做销售感觉最直观，客户们都不再锁单，以至于我只要见到一条可能上钩的大鱼，都会紧咬着不放。

    最近接触一个大国企，很有拿单的希望，是我这段时间最为重要的业绩目标之一。朱润琪是这家企业的软件采购，我们之前在行业论坛粗浅打过交道，听说这姐们在圈子里玩地花。

    朱润琪这个女人风风火火，飞机落地便跟我打电话暗示好好招待，也带上几个年轻同事作陪，点名要让俞晚言来。

    之前去她公司谈合作，俞晚言曾经作为主讲人进行提案，可能她印象比较深——啧，真是个惑国殃民的公狐狸精，我心道。

    上酒桌，我才意识到朱润琪是看上了俞晚言，我做东坐在她左边，俞晚言本来打算在我左手坐下，不至于直接跟客户紧挨着，结果朱润琪十分坚持让俞晚言去她右边挨着她坐，一口一声俞帅哥叫得好听，我磨不过她，说小俞你过去陪陪朱总，俞晚言扔给我一个不情愿的眼神，但还是坐下了。

    俞晚言不怎么喝酒我是知道的，但是朱润琪用威胁喝酒承诺签单的作风让我很反感，我说签单不是他们产品部门的事情，是我们销售部的业务范畴，你让小俞喝多少，我双倍替他您看可以吗？

    朱润琪轻蔑地笑了笑道，行啊。估计她心里在想，你以为你是谁，看我不喝趴你！国企的中层领导大多久经酒场，我不能一直这么双倍双倍给她干下去，于是卖了个笑说咱们这不还安排了下一场，要不KTV继续呗？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我去了趟洗手间，在洗手台用冰凉的水拍拍自己因为喝酒火辣的面庞。很快俞晚言出现在这个男女共用的洗手区，在我还按压洗手液时，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压倒性的气息铺面而来，双眼射出来的光芒压迫着我，平日里很少见到俞晚言这如同群狼环饲般的眼神。

    你把我当什么了？秦颂？床上需要了，就是按摩棒，床下需要了，就是个陪酒的？

    我掀了掀眼皮，看他，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于是打哈哈道，吃个饭嘛，你别想太多了，一会儿KTV不想去不用强求，早点儿回家。

    听到有人进来，他把我手甩开，气呼呼地走了。

    我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不过半分钟，赶紧打电话给林双让她帮忙选个合适的KTV，消费不是问题。林双是我在销售部手下的同事，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吃苦耐劳，脑子灵活，很像曾经的我自己。

    我以为俞晚言不再会去KTV，可当我推开包房厚重的木门，透过暗黑房间霓虹色彩，还是看到那张脸，远远坐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

    我和朱总前后脚进门，落座在靠中间的沙发上，可能朱润琪还计较我护犊子的行为，非要嚷嚷着再开几瓶酒，摆明了是不想让我们好过。大概是我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俞晚言主动拿起了啤酒敬了朱润琪一杯，说了几句十分官方的话。

    令人意外的是，俞晚言下一句就是先行告辞，朱润琪用依依不舍的眼光看着他，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

    俞晚言很实在，说做生意找销售部的颂姐就行，他只是个技术人员，确实不方便直接跟客户对接，朱总吃了一口闭门羹面色讪讪。

    说实在的，就朱润琪这个作风，即便真的签单子，不知道还要给我使多少绊儿、花多少成本，那一刻其实已经不在乎能不能拿下这个客户，暗许了俞晚言的行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他走之前的应允。

    后面的唱k没有持续太久，12点钟左右就散席了，朱润琪硬是跟我过不去了，又摁着我灌了两杯洋酒，等我打车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

    下了电梯摁亮了楼道里的路灯，见门口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也只有俞晚言这sao包会在脚踝上绑一根亮晶晶的银链子。

    我走近他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脸，他把头偏向一边，一脸受伤的样子，但我那时候喝太醉了，完全没意识到他眼中的绝望，只是一把把他拉起来，打开密码锁把人让进去。

    大晚上也不回家，一个人蹲这里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半响，他垂着眼眸也不开口，蜷着腿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看起来孤零零。

    我没管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漱，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见俞晚言还在沙发上坐着，保持刚刚那个姿势。

    真是无奈，摊上这个小毛孩子，我压了压把他撂一边的冲动，拢了拢睡袍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在想呼噜呼噜他的头发，他躲开了，我再也懒得压火气。

    你犯什么大病啊？这么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来我家闹个屁啊？你当自己是什么？情圣啊？

    一通火xiele出来，好像不那么烦躁了，他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正当我准备再次开炮时，他缓缓扬起脸庞，那一双好看的凤眼通红，眼眶里盈满泪水，鼻头也红红的，我瞬间软了下来，我可没想着要欺负他。

    你别别别…别哭，我不知所措地安慰他，从没见过男人像这样，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尬在了那里。

    我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润，两只手捣乱地捏住他脸颊上的两坨软rou，向两边拉扯，开玩笑似的说，俞晚言你再哭要肿成小猪头了！

    当然这么漂亮的男人不会真的肿成猪头。

    他喉咙里发出“哼”的一声，我知道他情绪好了一点，于是继续顺着毛撸。

    来，jiejie抱抱好不好？我捏了捏他柔软的发尾，像小时候欺负小女生的调皮男孩。

    他可不跟我客气，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腰身，头埋在我的胸口，嘴里嘟囔着秦颂你烦死了。

    好好好，我烦我烦。行了，哭够了该起来了，老娘困死了，大半夜还坐这里跟你瞎逼逼，讲些小学生垃圾话。

    俞晚言跟着我进了卧室，在浴室简单洗了澡，又爬上了我的床，那会儿我已经迷迷糊糊，我只感受到他关台灯时室内突然暗了下去，他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直痒痒，双手把我纳入怀抱。

    他怀里火热，今天却格外老实，没有动手动脚。

    第二日晨光熹微，从窗帘缝隙钻进卧室里，我眼皮外滢亮一片，但困顿仍然让我不想睁开眼睛。

    秦颂，你爱我吗？梦境里是俞晚言正对着我放大的脸庞，轻声质问着我。

    吓得我睁开了眼睛，原来不是梦境，他正睁着眼睛看着我，高挺的鼻梁在漏进卧室的阳光下，立体而饱满，皮肤瓷白地近乎透明。

    俞晚言，你真好看，我伸出一只猪蹄子浅浅在他脸部轮廓上划拉，嗯，皮肤质感也好，比我们女人画上胭脂水粉还要细腻，一个毛孔都看不见，总算知道了啥叫天然去雕饰。

    秦颂，你没回答我，俞晚言眸子里写着淡淡的忧伤，对我的敷衍表示不满，好像期待着什么，又不敢过于期待。

    爱爱爱，只爱你，我熟练地拿捏着海王的话术，偏偏不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