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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2/2页)
着。 他举枪瞄准徐辉的肩膀,温彻斯特的后坐力极大,砰的一声震的他肩头发麻,耳鸣阵阵。赵梁颂顾不得感受,又连发几枪,枪枪命中四肢狂乱的徐辉。 他眼看着那人轰地栽到在雪地中,不再动弹。 赵梁颂回头瞥了眼那对养父女,他甩了下发昏的脑袋,走向生死未知的徐辉。 赵梁颂俯视着徐辉,将枪口顶在徐辉嘴里,磕着他的牙齿,脚则踩碾着他的腰腹,防止他暴起。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徐辉嗓眼内哼了几声听不真切的话,他咕噜咕噜的往外吐着黑血,双眼死死盯着赵梁颂,看样子有很要紧的话要讲。 赵梁颂犹豫一下,俯下身侧耳倾听。 徐辉声如蝇蚊,他费力的说着:“黄金、都是假的…雪原、阿尔山,没有黄金…” 赵梁颂一怔,正当他想再细听时一把藏在袖中伺机而动的刺刀迅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腰腹,寂静的夜里这噗呲rou声尤为响亮。 徐辉转动刀柄,狠狠拧了一圈,潺潺的血顺着刀锋流进他的衣袖里。 赵怜颂来不及痛,转瞬间将枪口对准徐辉的脸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后这人脑袋便像西瓜一样爆裂开,瓜瓤裂成无数小碎块,有的落在雪地中,有的溅到了赵梁颂面颊上。 豆腐脑似的大脑铺散开来,粉里透白。 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抹了下脸,摸走了徐辉内兜里揣着的牛皮纸地图,折返回帐篷处。 回来时那日苏已经奄奄一息了,徐辉的刺刀刺破了他的侧颈,割断了他的左颈总动脉。 赵梁颂腹中绞痛,有种肠子快要流出来的错觉。他冲将死的那日苏举起枪,紧接着将枪口对向那日苏身侧蹲着怮哭的赛罕,声如切冰碎玉,说道:“你是赵国璋派来杀杨劲生的,对不对?” 那日苏显然已知晓自己将颓的性命,叹道:“与她无关,我的手中已经残害了无辜的生命,死亡是长生天对我的惩罚。你若伤害赛罕,长生天将惩罚你的双腿走不出雪山。” 赵梁颂直接将枪顶上了赛罕梳着长辫子的后脑勺,说:“蒙古的神灵对我没有用。” 那日苏那双怨毒的眼瞧着他,幽幽吐出话来:“这帮人利欲熏心,黄金的谎言不过是指引他们走向塔木的道路,也是他对你的考验。赵国璋要杀杨劲生,也要杀徐辉,我没有办法,只能帮他。”塔木在蒙语中译为地狱、苦海。 这一切都是赵国璋为铲除异己做的局。他要杀杨劲生,为的是让大太太无人帮衬,在赵家孤立无援,拿不了势头。若留这个始终都想压自己的大舅子活到最后,他就不能叫赵国璋了。 杀徐辉无外乎是因为这人聪明太过、野心勃勃。不听话的人赵国璋用不得便自然要杀掉,谁会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旁人的也都是些不能对赵国璋尽忠的二流货色,阿尔山内有那日苏这条可用的老狗在,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 这也是他对赵梁颂的考验,考验他能否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儿子,而并非名义上的子嗣。 赵梁颂无意为难他二人。眼下自己身负重伤,赛罕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与他二人撕破脸对自己无分毫好处。 那日苏说道:“你走吧,一直走到白石城去,十天后有一班火车,能带你回奉天去。”他顿了顿又说道,:“熊,不,阿朵不会再出现了。” 赵梁颂没说话,他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收拾好物资后翻身上马,此时正巧天边泛起鱼肚白,金色光芒射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影子。 随着身后赛罕爆发出悲鸣,赵梁颂身骑白马,渐渐消失在远方。 而后白马受惊跑掉,赵梁颂独自一人在雪林中爬行五十三公里回到了白石城,他受伤的腹部不断摩擦过冰雪,磨的血rou模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好在肠子没遗落在那个地方,或被岩石、落下来的树枝勾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人烟后他才敢闭上赤红色的双目,多日的疲惫使他累极,趴在雪地里便睡着了。 被附近的村民发现时人人都以为他死了,好在他胳膊腿都在,未有冻得坏死的部位,没给他截肢的机会。 血的黏腻触感仿佛仍存于他的指缝中,腥气萦绕在他鼻尖还不曾散去,火车的轰鸣声却已穿过乡下田野,带着他驶向远方。 近二十年后,阿尔山地区附近出现了位能在雪原中穿梭自如的女同志,传闻中她是被猎户养大的熊捡回来的,猎户也一直悉心抚养她直至她长大成人。 她投入于奔涌的革命洪流中,虽然一生未走出过阿尔山,但她的精神始终伴随着时代洪流,滚滚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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