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羽上高楼_十八 如愿以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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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如愿以偿 (第1/1页)

    因段非硗让娄关守暂且留驻京城,今日这顶郡王步辇,总算停入庆适郡王府内,不必再次次由赏王府出发而来,既耗时又耗力。

    送走夏麦芒与辇夫,娄关守回到自己的小院落,立刻被艾崇一把捉住,要他详细交代面圣过程。

    似乎也没甚麽不能说的。娄关守喝了口茶润润喉,随後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艾崇听完,沉Y片刻,却道:「你和娄帅,的确不像一脉相承。」

    「本来就不是。」娄关守不知艾崇此话是真心或是反讽,「都说三岁看老,娄帅可是在我十几岁时才开始教导我,我现在也还是十几岁。」

    艾崇摇了摇头,「就不晓得你像的是谁。」

    「谁都像一点。」娄关守嘿嘿一笑,「你们每个人都有份。」

    艾崇一顿,暗叹真是个傻小子,明明也没有谁真正救他出娄岩的手掌心,谁都觉得他终究姓娄,旁人若是出手截断两人的血缘,才是罪过。「这些事情,我先做思量,晚些再与你商讨。」

    既然艾崇不打算立刻长篇大论,脸sE看着也还不错,娄关守心想,他首次单打独斗,表现得应该算是可圈可点,可喜可贺吧。「我晨间在赏王那里吃过一些小点,你们倒是粒米未进,反正现在没有急事,不如先去填饱肚子,再议其他。」

    是谁家的郡王,一个时辰前才首次面见圣驾,转过头来,竟惦记着旁人吃没吃东西?艾崇失笑,果然是他们镇衡军养出来的。

    「郎君……」娄满出声喊住娄关守。

    娄趵习以为常地接着娄满的话往下:「不吃吗?」

    「我先睡个回笼。」娄关守扭扭脖子,他穿盔戴甲从不觉得重,反而是这套衣服,布料细腻、剪裁JiNg巧,却压得他浑身不痛快。「去吧。」

    关上房门,一切归於寂静。娄关守环手抱x,缓缓看过室内一圈。

    这间房采光极佳,连床头都算好了,晨曦竟可照亮梦中之人,实在不得令人不感叹,权势与金钱,是如此无孔不入;换下穿戴之物,娄关守又一一叠放整齐,才头朝内地往床上一倒,留下一双脚挂在床沿。

    人生於世,对万物多有敬畏,不免就有信仰诞生。

    但最後究竟是「神借人口」抑或「人藉神意」,除非手法粗糙让人一眼看穿,否则也无人得以勘破——娄关守伸手按住自己的颈间脉搏,节律一致,跳动有力——世上或许再无谁能够肯定,他究竟有没有「病」。

    庆适部的上一任大巫早在十八年前焚身而亡,继任者更不会无故将责任揽来,至今独留娄关守承担所有後果。

    当年滕沛久在军营,怀胎八月时总算归家休养,娄平向等在郡王府外,一见母亲到来,当即兴高采烈地与她牵手回屋,并为她递上一盅安神的汤品。

    既是儿子亲手端来,滕沛不疑有他,大口食用,直至盏中见底;不多久,她却在与娄平向游戏时呕出多口鲜血,当场昏厥。

    毕竟是庆适郡王府,短暂错愕後,众人兵分多路,有人寻医救治、有人回营报信、有人排察现场、有人安抚娄平向,无人再惊慌失措。

    谁又能想到,为娄平向备妥食膳之人竟来头不小。

    此人并未逃跑,更无事人似地续留府中,得知东窗事发也并未多言,只是引火,Si在厨房;当日府内有游医作客,老游医长年游走关内关外,偶尔也与庆适部打打交道,他才走近厨房门口,立刻掩鼻并吞服一小丸,同时屏退众人。

    见此情状,娄牧当即请陆春衫入内为滕沛诊治;只是医者踌躇许久,似有为难之处,最终望天兴叹,仍是伸出援手。

    滕沛身中奇毒,此毒为庆适部秘法,并无起名又或已遭除名。

    为何无名,只因制毒手法惨绝人寰,材料亦来之不易,余庆适部巫觋一脉秘密相传——以人身为瓮,置入各种毒物,封其七窍,沐於日月,无所遮蔽,不可令Si,九日後活剖其脬可得。

    条件异常艰辛且吊诡,庆适部前人不知为何得以试出这般结果,故而产出极少,且无解药;若非有陆春衫在,滕沛就要Si於「业报」,镇衡军也将痛失一名大将。

    饶是如此,陆春衫只知其来历,对解毒依然束手无策。

    眼见滕沛迅速衰弱,最终只能尝试剑走偏锋——将毒素导向滕沛的腹中胎儿并立刻引产,试图以子之Si,求母之活。

    出师未捷,滕沛自然不愿溘然长逝,但对此法却极为反对。她道既是无法之法,不见得能以Si换生,倘若侥幸存活,大抵也只能保命而无法再上战场,她宁可Si去,以此激昂镇衡军士气。

    娄岩充耳不闻,要娄止鲸强灌滕沛药物——想来也是另一种大义为先,有国才有家,即便滕沛不能再战,仍可传承经验,预测敌情,若有慧根,日後转为谋士也未尝不可。

    滕沛以近八月之身被迫发动,其中苦痛,难以言表。

    娄关守终於落地时极为孱弱,倒也还有细微哭声,陆春衫略作诊察,发觉幼儿竟无中毒之相,只是脉象偶有震荡,不似常人康健;他再转身细诊滕沛,原本紊乱无b的脉搏已趋正常,纵然中毒、生产与失血令她虚亏不已,但好好将养,恢复往昔的五六分不成问题。

    然而此毒终究是庆适部的不传之秘,眼下情况虽好,陆春衫也不敢就此断定,来日二人身上是否还会再起波澜。

    母子皆活,也算皆大欢喜,可娄岩与娄止鲸前日雷厉风行,今日畏怯退缩,既不敢见nV人的面,更对孩子的动静如坐针毡;让陆春衫等一众知情人永远闭嘴後,两人藉口军情紧张,营中不能无主,旋即带上娄平向,快马加鞭地返回营地。

    滕沛漠然地看向娄关守,这个b幼猫还不如的孩子,有些人曾多麽期待,如今就有多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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