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羽上高楼_六 合乎礼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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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合乎礼节 (第1/1页)

    娄关守顿时头皮发麻,却也不忘跪地拜领。「臣领旨。」

    「时间紧迫,不足以做出正式服饰让你穿戴。」段孤声虚扶起娄关守,随即走动起来。「本王有几匹上好布料,待会由裁缝为你量T後加紧制作,先制一套大抵合制的新衣替代;另外的冠佩饰品,本王的库房亦有不少,你再过来挑几件合眼缘的。」

    段孤声何以T恤至此?两人昨日初见,绝非一见如故,今日却这般多方设想,娄关守满头雾水,心想此人是另有他图,还是X格使然?「臣惶恐。」

    「不必惶恐。」段孤声看不出喜怒,「圣上要本王料理此事,本王自当尽心尽力。」

    夏乘风早已得段孤声命令,一大清早就到金丝院请来匠人,此时匠人候在客房门外,见段孤声远远走来,立刻下跪行礼。

    「夏乘风,等何右院师徒完事,你同样亲送他们回去。」金丝院右院何惠纤,手艺巧夺天工,此前也替许多高官大臣缝制制式衣袍,人人赞不绝口。段孤声又看向夏麦芒,「你再为郡王带路。」

    段孤声一一交待事项,语毕,转身背手就走。娄关守心神一松,总算能够正眼看向艾崇。

    虽说艾崇要为娄关守出谋划策,可等第在前,段孤声是当朝亲王,若是不给旁人空档说话,谁又敢妄自发言?不过段孤声既已安排妥当,也容不得旁人再置喙。他眼神一瞥何惠纤,低声提醒娄关守:「娄氏眷属,当心。」

    娄关守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段孤声昨日提娄平向,今日又带来娄氏活人,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他看向何惠纤,身形瘦而挺,满头华发而润,以一柄珠翠花簪绾起,典雅得紧。

    金丝院为贵人服务,裁缝都有真本事,何惠纤与其助手灵巧g练,两三下就将尺寸量测完全,随後跪谢娄关守,就等眼前人点头,他们师徒俩就能启程回院,开始赶工。

    娄关守没理由不允,也就做了个手势,让两人起身离开。

    何惠纤在文扬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却在站稳时迅速瞟过娄关守一眼。

    娄关守虽然练武练得晚,也还算有点底子,怎会没有察觉?官例明文规定下位不可直视上位,在边关,这条规矩有近似无,但京城是天子脚下,何惠纤自己更有官位,也不知这一眼是甚麽意思。「何右院可还有事?」

    何惠纤急忙又跪下去,「请郡王恕罪。」

    因何惠纤为公事而来,娄关守以为她或许有所疏漏却不敢开口,便道:「无妨,有事直说。」

    何惠纤理顺气息,「卑职失仪,惊扰郡王,请郡王降罪。」

    「你为本王制衣,时间仓促,情有可原。」娄关守顿了顿,他本要让何惠纤师徒先行一步,如今只能率先走出门去。「起来吧。」

    文扬则对何惠纤的举措颇感诧异,不过随後又想,若眼前青年是与她无缘的夫婿之後,反观自己膝下各个朽木难雕,只是区区一眼的失态,已是相当克制了。

    娄关守无从得知何惠纤与娄岩曾一度合过八字,只知娄氏众人b迫娄岩空身出户,多年後又b娄平向跪叩娄氏宗祠——无用时弃如敝屣,有用时却以世道强迫,此等家族,要他如何不仇?或许何惠纤并无过错而受他无端怨怼,但世有Ai屋及乌,又怎无殃及池鱼?

    「郡王可是方才早膳吃得腻了?」夏乘风迎了上来,见娄关守脸sE微有变化,又转头小声嘱咐夏麦芒准备茶水。

    「夏正丞不必费心。」娄关守喊住夏麦芒,「夏小丞,请带路。」

    「是。」夏麦芒连忙回过头来,郡王开口,他不能不从。

    艾崇跟随娄关守之後,又分心去看何惠纤,心中无b狐疑。

    何惠纤有金丝院官职,在外极少自曝娄家身分,可段孤声是天潢贵胄,亦久居京城,岂会不知当中的弯弯绕绕?金丝院延揽天下手艺人,院内匠人何其之多,一件郡王袍,难道只有何惠纤晓得如何缝制?

    段孤声人在库房,自然不知客房那头出了点小事。

    在众兄弟姊妹中,段孤声最不得圣眷,恩赏向来不多,皇帝给他的最大赏赐,就是「赏」他王位——圣旨告曰「嘉许懿行」,平平无奇的评价,总有人明面上附和圣意,赞他多行善举,私下却笑他毫无功绩,才让段非硗不得不用这样笼统的由头,送他出g0ng。

    段孤声自小遭人背地非议,他虽有不满,但谁让他出生的不是时候,惹得旁人各种疑猜;不过母亲是宠妃,总地来说,後g0ng之中不会有谁胆敢找他麻烦,说说闲话也就罢了。

    当然,等段孤声年纪到了,走进前朝,有些事情变得如影随形,如芒在背,即便不被说破,也让人颇为忌惮。

    「郡王来了。」段孤声让人呈上数个托盘,「随意挑。」

    佩饰、带扣、扳指,无一不做工华美,看得娄关守眼花撩乱。「不敢冒然取用殿下之物。」

    「郡王满门忠烈,护我大恒疆土,得以与郡王相识,才是我之幸事。」段孤声说得滴水不漏,让娄关守不能再推辞。「我用这些小东西聊表谢意,进g0ng之後,更有御赐。」

    娄关守要是再不解人意,只怕他这趟上京之路,往後必将寸步难行。於是他取下玉佩与带扣,辞谢其他物品。

    段孤声见娄关守只取礼制所需,问道:「郡王在边关不用扳指?」

    用,怎麽不用?只是盘上的不是虚有其表,就是用处不大,都是权势象徵,上战场用这个?宁可不要指头,也不可能不要命。娄关守搜索枯肠,「如今方与庆适部议和,扳指一物有动武之意,臣想,暂时不应穿戴。」

    「郡王说得是。」段孤声微微一笑,拿了个素面玉质的,放到娄关守面前。「那就留着日後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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