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抚慰破碎感大叔（浴室lay、抱草） (第1/3页)

    门那边传来开启的声响，我抬眼。

    “外面是下雨了吗？”我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他这样说。

    来者双手垂立，微蹙的浓眉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有些微微地驼着背，使他瘦高的身形好像缩了些水。他把手搭在门的旋把上，小心地扫视了一下面前，一副十分不安和局促的样子。头发像是从湿漉漉的水中捞出来，衣服却没有那样的痕迹，只在领口部分被从头发上延续的水痕打湿了，这份矛盾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听到我这样的提问，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没有争辩地放弃了解释。

    “……打扰了。”

    他着急转身，一副要走的架势，可惜门已经关上了。

    他都这样了，还要必须符合要求吗？

    白色房间没有说话，我脚下的褐色地板正在变得柔软，凹陷的瞬间甚至咬了我一下，我跨过那一块变软的地板，走到访客面前。

    他的身形不知为什么有些瑟缩，紧贴门板垂下了眼，我拽住他的手腕，他才视线上移，对上了我的眼睛。

    像羊羔般温顺的眼睛。

    我搂住他的腰身，探进他衬衫的下摆。早点结束这一切吧，如果他真的想走。我掐着他的脸颊，吻了过去。

    他没有抗拒。

    在我看来，那是擅长的感觉吗？不，似乎只是任人索取，很懂得调动索取者的感官。准确的来说，是配合。

    衬衫因为揉捏散开了领口，大大的勒出了肩膀，也袒露出其中消瘦的胸膛。鼻血，喘息，消瘦的胸膛。

    他拿手背擦了一下，鲜艳的红色渐渐成片的淡去，干涸，成为薄薄一层，龟裂的暗沉。

    鞋子被踢到一旁，袜子也被踩掉了一只，好像有些狼狈。

    他只是应接不暇地接住了我的吻，带着一些无法承认自身的自卑感。

    我捧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辨认他的神情。

    “您是为何要来呢？”

    “我只是不小心，”他移开了视线，“不，我只是想如果有谁能够收留我，谁都好，怎样都好…”

    “即便需要付出代价？”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肘弯，似乎为了平息自己不安般。

    “即便要付出代价，也可以。”他疲惫的闭上了眼，在我看来，那是一个默认自己即将遭受一切的眼神。

    他是个擅长配合的人，所以他经常经历这种事吗？

    因为他进门时过于昏聩和疲倦的神态，还以为他是误入这里的，但是看着白色房间与本人的说辞，自己刚才的判断或许还是太武断了。

    在那样激情地接吻后，他的嘴唇仍旧是有些起皮艰涩的状态。给他倒杯水先休息一下吧。

    水壶倾倒，玻璃杯中晃动起水花。

    满满一杯递到他面前。

    他顺着视线看到了杯子还有杯子里透明的液体。

    “这是留下必须的代价吗？”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颤了颤脖子下，闭着眼一口饮尽。有些意外地张大了眼。眉毛带动眼周上扬，浅灰的眼睛，这个动作让他本来就瘦削的脸看上去有了点生动感。

    “是水？”他看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微微的愕然。

    “对啊，感觉你好像有点干。”

    我乐呵呵地笑着看他面上的变化，原本就大的眼睛因为惊讶倒是精神了几分。

    “离开这里确实需要代价，但是留下不需要。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他低垂了视线。

    “谢谢。”

    他似乎是精神了些，也稍稍定了定心神，并拢双腿坐在床沿，很是乖巧地捧着杯子又喝了几小口。我拿来了毛巾，搭在他的头顶上，坐在他的旁边柔柔地替他擦拭起来。

    “可惜这里是没有浴室的，不然就可以为你洗一下了。”

    “为我？”他有些灰败的眼睛转了转，略带沙哑的声音显得低沉，但是似乎因为那微动的心念显出几分生动来。

    “嗯，怎么了。”

    “只是觉得，听上去很美好。”他垂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倒是很好看。

    “你该多笑的。”我捞起他垂至颈侧的中长发。

    他有点不知所措，“是、是吗？”

    他试图复刻自己刚才因为适意而无心展露的笑，但却总是带着卑微的讨好。

    “不用勉强自己。”我把手按在他额角的两侧揉搓。

    他的侧脸从垂落的毛巾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浅灰的眼睛。好看，只是有些消瘦。或许那过于小心的而无法放开的顾虑心，才显得人有些脆弱、不安定吧。

    “谢谢你，我、我自己来就好。”

    他仓促而胡乱地擦拭着自己的发顶，我把手覆了上去，“这边湿的厉害，擦慢一点。”

    “这么用力头发会糙的。”

    在我的牵引下，他的动作逐渐平和有条理起来。

    他抬起头，说话的时候浅褐色的嘴唇张出缝隙。

    “你可真是个好人，对我这样的人也能……”说起来倒是有些自嘲的感觉，看着让人很心疼。

    “这只不过是很普通的要求吧？”我笑着看向他。

    “……是嘛。”他看过来，然后腼腆地低下头去，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平和的笑容，手指沿着杯沿摩擦了两下。“普通吗……”

    卡塔一声，墙壁响了一下，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门型的凹槽，我过去把门移开，真的是一间浴室。

    “去吧，好像是你想要的浴室呢。”

    突然出现的空间延续了白色房间一贯的简约与纯白。

    “是你希望的样子吗？”

    “比我想象的还要超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是什么地方呢，或许只是白色房间突如其来的恶作剧也说不定。

    “去洗吧，有事就喊我，我去准备毛巾。”

    他没有脱衣服，径直打开了淋浴的龙头。莲蓬里的水像雨水那样洒了下来，他垂立在那里，一声不吭地被打湿。颈间的蜷曲的半长发在颈椎被水流冲向两边，他消瘦的手垂在身侧。

    我把毛巾放到架子上，正奇怪那么久却没有感觉到热气。

    一粒冰凉的水花溅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一惊，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把手伸到淋浴之下——果然是凉水。

    我用胳膊把他抻离成片的凉水，急忙把位置打到热水模式。

    水流落在瓷砖上的回声激出成片的混响。

    “为什么要这样？”

    仿佛总是在摧折自己一般。

    他倒退两步，低垂着头，任由我揪着手，垂在墙壁的瓷砖上。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