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平均值 (第2/4页)

生日了吧？」

    「……早上我还记得。」陈没说谎、却避重就轻。

    「丢，一定是因为有人提醒你的关系。你铁定三十分钟之後就又忘了。」诗怀雅对自家这位的脾气习X一清二楚，用不着拿出平日工作那套刑侦技巧就猜了个不离十，只无奈道：「算了。你肯定又没吃晚餐了对吧？快进来吃饭。」

    陈看着一身宽大T恤和热K、居家到认不出是千金大小姐、理所当然把自己迎进门的诗怀雅，几乎要Ga0不清楚这间公寓到底是谁的居所，顺从地换上了对方不知道从哪边买来的、装饰着毛绒龙角的拖鞋後进了门。

    陈这才注意到客厅里的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肴，林林总总有七、八样，正腾腾冒着热气，顿时明白了对方今天整日的去向：「这是你煮的？」大约是整天都没说上话，後续的语句便带上了几分惯常职场互怼的火药味：「确定能吃？」

    原先还在旁边有点扭捏的诗怀雅听到陈的问题後瞬间炸毛：「喂！仆街龙！你*龙门粗口*懂不懂礼貌！好歹我自己有试吃过好吗！」分明本便是煮给对方的菜肴，最後倒成了胁迫进食：「你*龙门粗口*吃是不吃！」

    「我吃、我吃。」陈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习惯场合错置，况且她确实是真饿了，漫应两声後随手把挎包放下便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微微陷了进去，不觉放松了下来。

    说来、当初的让步确实并非坏事。诗怀雅第一次拜访这个住处的时候，着实好生嫌弃了一番、说是一点生活品味都没有，和自己讨价还价许久之後，需要大肆修整添购的计画最终删到只剩下这组小老虎非买不可的加长型沙发床──後来自己加班返家後偶尔会直接睡在上面的事情，陈当然是识相地从来不提。

    陈稍稍伸展身躯後提起筷子、开始端详起眼前丰盛的菜肴：主食是乾炒牛r0U河，配上蒜炒青江菜、三宝拼盘、豆腐煲、炸两肠粉、还有一小锅炖鱼汤，最夸张的是还有个小型蒸笼，里头是虾仁烧卖。

    ……这也太多了。陈在心里不是抱怨地抱怨，手中筷子倒是没停下。

    实际瞧过尝过便能知道这桌菜确实是菲林亲手烹饪的：所有要切丁切丝的材料大小都微妙不一、器皿边缘偶会掉出焦黑的不明物质、最明显的是异常畸形的肠粉与烧卖──更不待提，这整桌全是自己最Ai吃的菜式，连口味都仔细微调过：河粉多加了不少辣子和沙茶、肠粉酱汁中醋和姜丝的b例较普通略高、豆腐煲用的是J蛋豆腐而不是一般板豆腐。

    那都是平日里自己用餐的习惯。

    ……为了整这桌到底弄了多久啊，这只叉烧猫。

    陈心下感动，神sE却一本正经，所有的菜都试过一轮了後问道：「你不吃？」

    「丢，居然一脸庆幸没毒的表情……」诗怀雅盯着陈的脸却没瞧出端倪，不甘心地微噘起嘴。把失败品「试吃」光导致自己过分饱足这种事当然不能让仆街龙知道，只是道：「你吃就好，本来就是煮给你吃的。」

    陈看着撇开头兀自咕哝着的诗怀雅，塞了满嘴食物的唇角偷偷翘起。

    风卷残云般用完虽然嫌多却没落下一丝一毫的晚餐，陈一句谢都还来不及出口就被诗怀雅拉起、强制推往浴室方向：「好了、你去洗澡刷牙！」

    「不是，也太突然。」陈莫名其妙，脚掌先反SX踏实了地板、定住身子。

    「*龙门粗口*、去就是了！」诗怀雅锻链用来甩动链锤的力气这时全使上了。

    「等等。」陈返身抓住菲林还一直在出力的双手，皱起眉头：「为什麽我生日还要被使唤啊，叉烧猫。」

    「拜、拜托啦！」诗怀雅脸胀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因为难得低声下气而害臊。

    陈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身子一僵便被顺势推进了浴室。

    听着诗怀雅千叮万嘱要好好盥洗的声音越来越小，陈转头便发现镜子里的倒映神情微妙──而且面sE红似滴血。她一掌抚上了额头、r0u着太yAnx，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手足无措」四字的最佳注解。

    她褪去了衣物，抓起莲蓬头就当头浇下。

    冷静点，陈晖洁。冷静。

    保持平常心就行了。

    陈反覆告诉自己。

    洗完了个囫囵澡，陈晖洁高级警司来到化妆镜前，用毛巾粗鲁地r0u乾了濡Sh的头发，先是狠狠瞪了无辜的虎耳牙刷一眼後，那双血红的瞳眸便认真地望向自己，告诫犯人似地：别乱来，可不能重蹈五二零那时的「覆辙」。

    ……到底那时怎会做出如此脱轨的行迳。别再犯了。

    *龙门粗口*，离开浴室前她暗自骂了一句，彷佛是在吃定心丸一样。

    安下神的陈慢步踱出了浴室，便见客厅的诗怀雅侧着身子垫高了脚尖，试图将手上的彩带挂到离指尖几毫米、悬在墙上的绿植盆栽底下，却始终微妙地差了临门一「脚」、手连着挥空了好几次，偏又莫名固执地不肯去搬摆在客厅角落的矮凳，只是一个劲地周而复始。

    诗怀雅一双碧眸之专注聚神彷佛是在凝望澄澈的星空，一次又一次探出的掌则好似意yu摘下远方的星子，纯粹而近乎虔诚；东方龙不自觉停下了步伐、看着专心致志的菲林，但觉一GU温情自心底油然而生，好似对方身处的情景中的沁凉夜sE，渐渐满溢。

    陈随後下意识放轻脚步靠了过去，深怕扰动了这一池静湖般的和谐景象，接着左手搭上了诗怀雅的肩、右手拎过了彩带，口吻柔和得恍似浸了水一般：「我来吧。」便仗着五公分的身高差轻而易举地弥补了难似登天般的距离。

    「丢，出来都一声不响的。」诗怀雅并未因陈悄无声息却万分轻柔的动作过度惊吓、只是身子小小弹了一下，她侧头仰首盯着陈的脸庞，对方方刚洗漱完毕的氤氲Sh气挟着暖人T温扑上，让她向来大声的嗓门闷卷成碎念：「也太快了吧，到底洗乾净没。」

    「怎麽不找我一块帮忙就好了？」陈回身又探向了一旁桌上的纸袋。

    「哪有人叫寿星自己布置惊喜的啦！」诗怀雅一边为了陈自然而然的贴心感动、一边为了陈一如既往的「不识时务」懊恼，不禁嗔道：「啊真是的！」

    拎起了纸袋、掏出了里头东西的陈闻言顿时止了动作。

    是蜡烛。她这才发现，桌上摆着的，正是蛋糕。

    「阿陈？」在陈身前的诗怀雅察觉对方明显的僵直，困惑地唤了一声。

    「……对不起。」陈低声地。

    「我去，该不会真的中毒了？我明明吃这麽多都没事的？」诗怀雅听闻一脸惊疑，温软的掌转而探上了陈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

    「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吧。」陈的沙哑嗓音有着不可忽视的自责。

    「仆街龙，你不记得自个儿生日就算了，还偏要选在这天数落自己啊？」诗怀雅揶揄道。

    「……没什麽，就是见你这般……我很高兴，但不知道该怎麽反应b较恰当，也老是有不合时宜的举动……」陈的歉意随着坦白的话语渐浓，紧起眉又是一句：「抱歉。」

    和诗怀雅在一块时，陈时时能切实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小老虎总能变着花样告诉你她在乎你、她喜欢你，却又极其自然、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