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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流年行路 (第2/2页)
特别督察组组长负着这座移动城市人民的安危,举步维艰地在艰难的世道上前行,义无反顾、毫无犹疑。但在局里的几年着实是她人生中最为欢快的一段时光,忙碌於生Si之间的交锋、彻夜不眠後惯例的热腾早茶、与某块叉烧你来我往的龙门粗口砖瓦似地堆砌出生活的实感,无可撼动如遮风避雨的坚固壁垒。 这般日子到了过年时分会添上些微不同,虽说较平日更加繁忙的公务让诗怀雅再也无暇於陈的办公室现身叨念提醒年岁又行到了何时,但那款年糖总能溜过陈注意力的空隙、准时出现在她堆满文件的桌上角落,便是陈也不禁要感叹诗警司着实将她追捕宵小的刑侦技巧反向发挥得淋漓尽致。那糖来得悄无声息、却偏又同送礼者本人突兀得抢眼扎目,最後陈只得无奈地带着苦笑、细品着Missy口中所谓的「年味」,欢送欢迎一年的交替。 眼下没有年糖,陈於是仅是咀嚼着身上最後一块无味乾粮,望向天边下了判断:这风雪似乎还会再转强──造物者正孜孜不倦地往名为苍穹的画布上叠抹层层厚重的白sE云团、一派油画的细致工笔。而後她整整衣裳、重新踏上征途,脚步依旧利索无畏,即便是数年之後、同样的一个上苍玩笑一般地以恣意的泼墨在她身上落下点点黑石亦然,即便是她终究必得远行、又一次拜别故乡亦然。陈晖洁从不懂退缩,也不会退缩──现下如此、未来如此。 离开龙门、在罗德岛的几年反而是陈真正有过上年的时候。罗德岛的g员来自四面八方,这间医药公司也总是很贴心地照顾着云集此处的异乡人,便以龙门新年而言,在舰上只要到了除夕,总会有顿丰盛非凡的年夜饭,饺子烧卖肠粉火锅等各sE菜肴在偌大的圆桌上争相斗YAn。却是少了那颗竟然令人怀念的难吃年糖、还有那抹依然鲜明如昔的金h身影,也连带少了於陈而言的所谓年日气氛,一如她在那艘舰船上飘泊於空中的日子、隐隐有几分不踏实。 落雪纷纷,行者踽踽。细究起来,陈突然发觉她对年节的印象居然全被碧翠克斯?施怀雅或其「衍生物」占据,不论过往和来日皆然。她终是避无可避地、正视了被自己刻意忽略已久的事实──有些事没有付诸行动、也有些话没有诉诸言词。行前的任务简报结束後、作为战斗支援组组长的诗怀雅随即匆忙离开去张罗勤务了,自己便没能好好和她搭上句话;而日後她因着矿石病随罗德岛远走之际,也仅是在昏暗的下水道口和泣不成声的诗怀雅擦肩而过,低跟皮鞋踩着映不出倒影的黑红W水、溅起点点水花衬着无声的再会,好像不告而别、不言自明是她们之间亘久不变的默契,在荏苒的时光里始终如一。 陈扬手搭上自怀中掏出的地图,盘算着行过的地形与风景,心知离部队集结地点已然不远了,T力差堪见底,恐怕届时会直接晕去。就是不知道那只毛躁老虎会不会在自己醒来後把这几天憋着没说的话一GU脑往自己头上倒,那时自己大概就cHa不上口了──虽则事实往往b想像更糟糕:诗怀雅不由分说地塞了一如往昔难以入口的那款年糖给她,让她有口难言。 有些事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也有些话是还没有诉诸言词──那便都留待以後罢,以後的某一日。待到尔後、待到战乱和抗争结束,在自己的足迹已然遍布这片大地、而後离了舰船再重新踏上故土之际,陈终能将在浩瀚洪流中沉淀出的心思、发酵酝酿成仅此一壶的陈年杜康,在即将和诗怀雅共度的新岁里满溢清冽酒香、温人心脾更胜四周象徵年节的炎红。 届时、陈会迎步上前将那抹耀眼的金sE身影揽入怀中,一龙一虎的呼x1会在料峭春日里盘旋如冉冉香雾、宁静的洁白降雪会衬托着身前灿烂如yAn光的小老虎,自那双青翠瞳眸落下的将不再是苦涩而是欢愉的泪水。届时、陈会将自己的唇印上对方的,证明属於两人的年节不再需要那颗甜腻的年糖为佐,只需她们在吐息之间交换彼此未曾共享的时日与岁月、只需她们在沉默之中坦白彼此同样的满腔思念与Ai恋。 然後陈晖洁缓缓开口,在旅途到了终点之时。 「新年快乐,碧翠克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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