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2/3页)

道爷爷是我软肋，我根本对抗不了。与其苦苦挣扎，到头来我所有努力都不过是给我爸挣钱花给他赌，给他养女人。我根本没有改变什么，反而活的比小时候还要累。我不想继续下去了。”压根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表情，手隐隐颤抖。可乌敬冉知道他心底的不甘和悲愤。

    “我真的好累……只要爷爷活着一天，我就无法逃离我爸。”他停顿了好久，咬牙道，“那天我回家看到爷爷倒在地上，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我就知道我爸回来了。那时他在我房间砸电脑……后来我跟他吵起来，开始动手打起来～”

    “家庆。”乌敬冉心疼地摸摸他的头。他抬头起来，露出悲伤的脸，满是泪痕，迷茫地看着乌敬冉。

    “我爸拿着凳子想打我，爷爷为了护我，被凳子砸到头。我当时以为爷爷要死了。”

    乌敬冉过去把他抱在怀里。他的情绪像打开的水龙头，收不住。抓着乌敬冉闷声哭。

    “我好害怕，可是，可是我当时还觉得解脱了。要不是恰巧被阿志叫醒，我可能就会眼睁睁看着爷爷慢慢流血过多死掉。”他身体颤抖不止，连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我好累，好想爸爸和爷爷一起死掉～这样就算我身上没一分钱，我也能离开这个地方。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我要过多久才能看到希望，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一切……对不起……”

    莫家庆声声道歉，带着自责的愧疚。这番话他想对爷爷说，可不敢对爷爷说。他浑身颤抖，脸埋在乌敬冉的胸前，泪水把乌敬冉的衣服打湿。

    乌敬冉想起那天莫家庆对他说的存钱，要带着爷爷离开这个地方，远离他爸爸的话。莫家庆那天哭着哀求自己带他走的话。这个少年内心到底压抑了多少事情才支撑着他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悲伤的事情的折磨才让他有想让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爷爷去死的想法。

    一向表现恣意妄为的他。乌敬冉在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他那沮丧的背影。那是认识他以来从来没见过的。像被暴风雨刮歪了身姿的幼树，靠着扎根不深的树根继续努力吸收养分，倔强成长。

    乌敬冉只能抱紧他，一遍又一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温柔地亲他额头。寻着泪痕到嘴边，轻啄。

    莫家庆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他一眼，闭上眼，用嘴唇回应。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吻得太缠绵投入，差点擦枪走火。

    乌敬冉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微喘息。“我养你好不好？”

    莫家庆拼命摇头，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边抹泪边很不情愿地说：“你会被我连累的。我爸是贪得无厌的人，给他多少钱都不会满足的。要是被他发现你帮我，说不定他连你的钱都想要。”

    乌敬冉静默一会，道：“可我觉得，你中途辍学很可惜。现在找点稍微可以的工作最低文凭也得是大专。没文凭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能挣钱的话，做什么都好。”

    乌敬冉心里感叹。莫家庆就是这样的小倔强，才叫人想要心疼他，叫人忍不住想对他好，为他遮风挡雨。拭去他的泪痕。“不如这样。你别急着放弃。我把我的电脑送你，你可以继续读书，继续玩游戏。我陪你一起存钱。游戏里挣的钱我帮你保管，这样你爸爸就拿不到了。每个月你固定主动拿出一千给你爸爸，我定期给你生活费。先试着行不行得通，如果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再退学，出来打工我也不拦你。”

    “可是……万一我爸找到你呢？”

    “我是外人，他拿我也没办法。你拿着钱的话，你爸肯定会有多少拿走多少。就当养条鱼，定时定候定量喂养，鱼的胃想肥都难。懂吗？”

    莫家庆乖巧地点点头。

    乌敬冉笑笑：“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骗你钱？”

    莫家庆恢复平时那灿烂笑容：“不怕，你比我有钱，不会稀罕我那点小钱的。”

    乌敬冉奖励似的摸摸他的头，不经意瞄到他颈脖。刚才看，之前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

    突然脖子被摸，莫家庆疑惑地看着乌敬冉。下一秒他才想起之前脖子上的吻痕，联想到之前一直搁置的事，脸刷地红了起来。眼神闪烁。

    看他那样，乌敬冉自然也知道他想起来了，就不掩饰什么，用手指拂过他的脸颊，细语道：“那天你为什么逃了？后悔了？”

    他指法熟练地撩过莫家庆的敏感点，让莫家庆心乱，无所适从地闪躲：“不要这样……”

    “所以你真的后悔了？”乌敬冉抬起他的下巴凑近，追问。

    莫家庆眼光里闪烁着犹豫和为难。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他不敢看乌敬冉，细声说着，“尽管种种状况都告诉我，我们做了，可我喝断片了，不记得喝醉之后的事情了。”

    “……不记得了？”乌敬冉松手。莫家庆点点头。

    他不记得了，所以才会醒来以后逃跑吗？也就是那天发生的一切和他的告白，都成泡影了。

    他偷看乌敬冉，见乌敬冉一脸愁容，有些无力感，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乌敬冉。”

    听到他轻唤，乌敬冉抬眸看他。

    “我喜欢你。”

    乌敬冉心里又燃起希望之光，但又立马冷下来。确认道：“这次，你又喝醉了？”

    莫家庆吸吸鼻子，笑了起来：“别说这种奇怪的话。你明明知道我没喝酒。我是在跟你告白。如果你喜欢我的话……要不要跟我发展一下现实中的情缘？”

    “不要。”他秒答。

    “欸？”

    莫家庆愣了愣，心里想起阿志那段“99％机会”的话。不会这么倒霉，刚才赌在1％吧！

    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想找个洞钻进去！第一次跟同性告白，结果被拒绝了！莫家庆慌乱起来，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可嘴巴突然不利索，说不出一个字。

    乌敬冉捧着他的脸，莫家庆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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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为什么？我以为你、喜欢我。果然，你还是喜欢嘉欣对吧？”莫家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上去了，泪腺又崩坏了。换作是以前，莫家庆才不会那么爱哭。可是一想到刚才还温声细语安慰着自己，吻着自己的人，明明种种行迹看上去就是喜欢……鼻子忍不住酸了起来。

    乌敬冉看了看他那委屈的脸，笑了。

    莫家庆反而更委屈了，泪水掉个不停。

    “除非你跟你那些女朋友们分手，否则我不会跟你交往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乌敬冉双手捏住莫家庆的脸蛋扯扯，有些生气，“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你那些女友的存在，你觉得正常人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