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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心之归属 (第1/1页)
七夕当日一早,萧天峡便被召进皇后寝殿。殿中香气缭绕,皇后倚在榻上,眼神平淡如水。 「七夕将至,边关佛寺有场诵经祈福,g0ng中例年都会送去供品与香资。今年便由你带人亲送。」皇后语气不温不火,像是在交办一件毫无波澜的事。 萧天峡躬身应道:「是。儿臣定当妥善办理。」 她与这位皇后向来交情淡薄,话语间自有分寸,既不亲昵,也无情感。 不过,这一趟原以为不过是个例行任务,谁知途中却风波突起。 「你脸拉得跟马PGU一样,怎麽,舍不得皇g0ng那张公主椅?」 「我只是觉得,我这武艺——怎麽说也能对付个……小偷吧。」 「小偷?你那三脚猫空功夫,别说小偷了,遇到打喷嚏的老太太都得躲着走。」 萧天峡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刚想回嘴,前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与乱哄哄的叫喊。 几个身形狠戾的黑衣人自密林间杀出,刀光闪烁,直奔他们护送的货车而来。 萧天峡登时一拉马缰,喝道:「护住供品!」同时鞭影破空而出,金丝软鞭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击退了几个试图靠近车队的盗匪。 可她毕竟还只是半吊子功夫,出招有形无力,很快便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几个匪徒眼见她力有不逮,便一拥而上,刀锋闪烁间直取她身侧。 「你留在这,别乱动!」他声音沉了下来,语气与平日调笑判若两人。 抢匪们显然训练有素,两侧包抄、前後夹击,招招都是杀招。锺千逸眼神微凝,身形一闪便冲入乱阵之中。 一面b开正面来敌,旋身避过背後偷袭,借力翻身跃上货车之顶,从上而下挥出一道利落的斜斩,将一名抢匪手中兵刃击落。 萧天峡在後方看得目瞪口呆,「哇……他还真行欸。」 她嘴上惊叹,手上却不肯闲着,想趁乱偷袭一名落单的抢匪。只是那人一转头,横刀便来,吓得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公主!」锺千逸回身怒喝,身形如风般跃来,一脚踹飞来敌,随即伸手将她扯入怀中,「不是叫你别动吗?」 「我、我只是想帮点忙嘛……」她小声嘀咕,眼底却闪过一丝惭愧。 盗匪们显然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男一nV,一个嘴Pa0不断,一个却杀伐果断。混战不到一刻,已被千逸清扫殆尽。 最後一名匪徒见势不妙,转身yu逃,却被萧天峡一鞭cH0U翻在地,哼了一声:「本公主今天就破例,不只说话还动手!」 锺千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真是稀奇,公主殿下今日英勇无b,不如回g0ng立个功勳碑?」 「去你的!」她翻个白眼,但嘴角却忍不住g起。 两人赶紧吩咐下人清点供品,好险皆无缺失。 山风微起,金丝鞭微微颤动,像是也跟着这一场惊险而暧昧的交锋,生出几分悄悄的悸动。 夏日午後,树影斑驳。萧天靖与杨亚诗在g0ng外竹林中练武。 「你出剑太慢,角度也不对,这要真上了战场……三息就得丧命。」萧天靖语气不客气,步步b近。 杨亚诗气喘吁吁地收剑,一脸懊恼:「我又不是练武剑的料,你还非得b我学。」 「你不是要保护自己吗?」萧天靖收剑而立,语气淡然,「若只靠旁人,你一辈子都只能是被保护的那个。」 杨亚诗噘了噘嘴,没再反驳。 萧天靖却忽地开口:「你的内力虽不强,但极稳,气息流转之间颇有灵韵。与其强求剑术,不如想法子将这GU内力灌注到你擅长的东西里,b如……琵琶。」 「琵琶?」她愣了愣,「我用琵琶打人?」 「笑话。」他瞥了她一眼,「琵琶虽是乐器,但声能亦可化势。若能将内力与琴音融合,便能撼人心神、破敌之阵。如同本g0ng也可以使用琴音杀人,只是这门路难得很,你若真想试,我可以教你引导气息的方式。」 她眼睛一亮,刚想问更多,林中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夹杂着枝叶断裂。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循声而去。 只见一名少年倒在树根下,浑身血迹斑斑,剑握在手中却沾满泥土。他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面容俊朗但苍白,唇角有血,神情却格外冷静。 「快去看看!」亚诗快步上前,蹲下替他检查伤势,「他流了好多血……」 萧天靖则警觉地站在一旁,目光如刀,忽地俯身从少年怀中cH0U出一块血迹未乾的令牌。 他眼神一沉:「这是……穆国皇g0ng的禁卫令?」 话音未落,那少年猛然睁开眼,眼中满是防备与杀意。 「你是谁?为什麽身上带着这种东西?」萧天靖拔出佩剑,剑尖直指他咽喉。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咬牙忍痛,缓缓道:「我叫夏遥。是我杀了穆国几名禁卫。但我的目标是穆荁。」 「什麽?」萧天靖有些不可置信。 「十岁那年,我父母因被诬陷通敌,整村被屠。我亲眼看着他们Si在穆皇下令的刽子手下。我发誓,十四岁这年,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他语气不高,却像冰刃一样冻入骨髓。 萧天靖沉默不语,手中长剑依然未收。亚诗却已取出药粉与布条,低声道:「不管你是谁,先治伤要紧。」 她小心地替他包紮箭伤,动作虽不熟练,却极为轻柔。夏遥微微垂眼,盯着她一言不发,但手掌不再那麽紧绷。 「殿下,他这样也逃不远了……若是被穆国的人抓回去,下场可想而知。」她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府上?」 萧天靖凝视着她片刻,终於将剑收回。 「若你真想报仇,就要学会活着,并藏得够深、够久。」他语气冷然。 这句话除了在对少年说,也同时对自己。 夏遥垂下眼,点点头。 林风吹过,吹乱了亚诗的发丝,也拂过少年苍白的脸庞。那一刻,她不知道这场相遇会带来什麽样的牵扯,只觉得这双少年的眼,像是藏了整个冬天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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