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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栽长势喜人  (第2/4页)
真的理解了裴医修,为何一见师兄就避如蛇蝎。    他冷哼一声:“那化身被平白造了一副玲珑骨,虽然是假的接不住雷劫,一回两回就被劈散了。可到底是涅盘造物,虽然不需要像师弟我这般封着,倘若没有无情剑道修出的剑压着,想必也不好受……你和师侄都承了这场赐福,这段日子都得受影响,倒不知惊鸿剑在谁身上了。”    沈侑雪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儿,侧身让开一点,让谢掌门看清唐锦棉被下露出一点怀里抱着的剑。    果然,受罪的总不会是师侄。    谢掌门一笑:“惊鸿给师侄压着情热,那师兄呢,可还好受?”    沈侑雪头疼道:“烫得慌。师弟若有什么法子能缓一缓……”    他连剑意都飘着雪,又最喜寒潭,如今这一遭情热意动,虽然此前双修了几天几夜好歹缓了缓,可到底人在眼前,十分难熬。    谢掌门摊手:“我怎么知道,我是个修无情道的,我不懂。”    该谈的谈完,顺手解开结界,让终于飞到的大徒弟和小弟子也进来。    虽然叶如衍和小弟子不算外人,可事关谢掌门,沈侑雪盯了师弟半晌,再不好说别的什么话,只又回身,背对着来人,心思全放在了唐锦身上。    谢掌门还不知道,几天之后他就从幸灾乐祸的裴医修口中听说师兄喜辞人世。    此时心结已了,他更关心到底现状如何,师侄一副天崩地裂心若死灰的模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多半是以内心魔镜的缘故,也不知道师侄究竟在幻境中见到了什么,这般灰心丧气。不过这不妨碍他感觉到师侄身体的状况。    想来天道恩赐给的福泽虽多,可此前经历的雷劫到底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和风细雨,但凡见过一次两次金丹劫的人都知道那分明已经超过了寻常的金丹劫几倍。    先前又是几近生机断绝,情形凶险,师侄还是那般的古怪体质,一时锤炼狠了承受不住,需要慢慢适应也是正常。何况好像还在渡劫时顿悟了些什么,现在也确实需要休息,好好参详才能把握机缘。    这头还在思索,谢掌门又被小小地刺激了一下。    师兄耐心劝慰着师侄,也许是当剑修太久习惯了杀伐决断不废话一句,哄人技术简直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左支右绌,师侄被这么一哄,反而掉起了眼泪。    然而师兄竟然神奇地……没有置之不理?    这种场面着实有点超出了接受范围。    谢掌门,一个平平无奇的孤寡道长。    长到这么大,见识过师兄最温柔的态度,也不过是将一年禁闭改口成闭关苦修半年。    有时囊中羞涩恨不得再去乐坊赚点卖身钱的四师兄找来,要一起捏点泥娃娃拿到山下卖给小孩,完事儿他洗了三四遍手,跑去找沈师兄时,沈师兄还蹙眉轻轻摇头,说他身上有泥腥味。    难得在上清峰中单独相处的那几年,师兄更是自闭又话少,连传音都惜字如金。后来云游回来,连自己道心破而后立改道重修的事也没说一句就去闭关,还意图偷偷以死证道……更是到了前不久,他才刚刚知道师兄还不晓得多少次涅盘过的艺高人胆大。    没在那么多次涅盘中变成个傻子真是谢天谢地。    谢掌门认定了师兄就是这么个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自闭性格,恐怕将来飞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现在却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身后已经跟上来的小弟子没吭声,大徒弟大概是顾虑着刚吃过鸡腿避得远了些,不过这也正好,省得被阿衍觉察到自己身上似乎光芒耀眼得有些过分的孤寡光环。    那头,师兄还坐在床边,平日里莫得感情的声音变得轻柔低沉,像是给师侄顺毛般尽可能地温和地开口。    “我在这里。”    把人哄睡着了师兄都没松手。    不仅没有像当年一样,冷漠地把一身泥巴的师弟拎出门外,反而拿了张帕子,仔仔细细地替师侄把脸给擦干净。    谢掌门大开眼界目瞪狗呆。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双标,一边跟着沈师兄从竹林往上走一边听到其他师兄们在身后挨揍。    多年后那顿没挨上的打终于当头落下。    懂得了什么叫做双标的谢掌门猛虎流泪,心绪复杂得就像过去每年师兄做得那碗五味俱全的面,一边觉得自己好像发着光闪亮到过分碍眼,一边又颇为冰糕似的师兄身上出现的丁点儿人情味而老怀欣慰。    谢掌门大呼福生无量天尊,师兄像个人了。    自然,是在心里。    理所当然,现在师兄没有心情去理会旁的事。    谢掌门便也只简单交谈了几句,确定了之后诸事事宜,叮嘱了师兄若等人醒了,一切安定,别忘了来找自己一趟,就又像来时那样,潇潇洒洒地御剑飞走。    他走得快,也没留意身后跟着的大徒弟和小弟子站在一块儿都说了什么。    过了几日,照旧逃了公事出来在紫薇峰里四处摸鱼遛弯时,发现小弟子蔫巴巴的。    往常小院子里晒着的那一小排风味鱼干没了,大水缸里腌了几个月的酸萝卜小菜心也没了。平时这个时候小弟子都喜欢靠着大葫芦,一边吃着切得细细碎碎又拌成酸辣的卤耳朵,两三盘糕饼,旁边还有个咕嘟咕嘟香飘十里的小锅子,稀里呼噜气吞山河,看了心情就好。    今天竟然只吃了三碗!不仅老老实实地扒着饭,食盒也是膳堂最规矩的款式。    谢掌门还以为小弟子道途不顺无心吃饭,问了两句才恍然。    啊,原来是被罚了。    他才知道原来大徒弟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一面。    狐狸吃鸡,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不过是没有情根,怎么感觉阿衍有时倒像是连慧根也一并没了,成了个不知变通的木头脑袋。    谢掌门作为紫薇峰说一不二的最高战力,一向是把大徒弟的规劝告诫当做耳旁风,眼见着座下小弟子竟然受这等委屈那还了得,直接拍板反正都是思过,不如索性等师侄醒了就去师兄那里帮着看顾一下人。    反正等师侄情况安定了之后,师兄还要遵守诺言帮自己处理十年往来公文,就当提前熟悉熟悉宗门事务了,左右不过就是多一张蹭饭的嘴,又能够给师侄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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