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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是哪里来的糊涂客人,竟误打误撞的跑到了这里来 (第2/2页)
br> 而等到那顶轿子缓慢的消失在这条偏僻的街道后,对面的一大一小身影自然已经消失干净,鱼儿入池,再难搜寻。 当晚三更入夜,星月透水。 空无一人的偏僻街道,寒风簌簌,殷离抓着小公子脚步蹒跚的走在冷夜中,连续两日没能吃上一顿饱饭,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两次还险些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离离,”小公子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虚弱的唤他,“离离,我好饿,也好冷啊。” 话刚落下,一阵深夜冷风顺着巷尾猛地兜头打来,在这末冬时节是透进骨子里的寒意,似乎连骨缝都被灌进了风,冻得殷离脑子一个激灵,差点昏头昏脑的就径直撞上了坚硬的墙面。 殷离迟钝了好半刻才恍惚的屈身抱住了小公子,一大一小肩膀贴着肩膀,手牵着手,却感受不到太多的暖意,唯有僵硬的四肢与麻木的肌肤。 他手指僵硬的抚摸小公子不住微颤的脊背,轻声虚唤道:“小公子再忍忍,让我想想办法。” 说是想办法,其实他根本没有办法。 他们逃跑的匆忙,身上没有足够的银钱,穿衣又单薄,这偌大的皇城他们又无处可去,可若是在这冷天冬夜里过上一晚上怕都活不到第二日清早。 万般思虑下,殷离只得拼一把。 他带着小公子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户人声冷清的深宅大院。 周围无人经过,他手脚并用的爬上院外最近的一棵柳树趴着往里探望了好久,直到确保这夜深冷清的时刻院中没有行人走动后,便使劲把小公子托上墙头,带着他偷偷溜了进去。 这偏僻的城西少有住户,这户大院又装修简单,处处一片荒凉,寂静冷清的就不像是一座繁华宅院。 想来不是主人少有来住,就是主人喜静,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只要他们足够小心,就能在这户人家多躲避一阵。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本欲想借着这家宅院躲避段时日,等到外面找寻他们的风声小了些,他就带着小公子逃出城去,到时候天高任鸟阔,自由唾手可得。 可惜幻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往往并未那般完美。 他们才在院中弯弯折折的走了不过半刻钟,就遇到了人。 那是个温目眼秀的男子,月白纱衣,花簪瀑发,纤尘不染的更似九天仙人。 当空洒下的月光悉数洒在他肩头,罩住他端着酒盏的莹白指尖,白的近乎透明,周围寒霜裹着艳色梅花尽放,坠在他温润如水的眼尾,一挑眉一低眼都宛如天人醉卧月下的美好姿态。 这是个极其温柔极其美好的俊朗人物,玉树之姿,琼脂之骨,端得是君子风骨,文人秀气,实乃凡人之姿。 这人的脾性也极好,诈然看见他们这两个突然闯入的外人也毫不惊慌,未有怒色,只是温温尔尔的垂下眼帘,随后对他们展颜一笑。 “是哪里来的糊涂客人,竟误打误撞的跑到了这里来?”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悦耳,轻缓磁性,是金玉鎏骨碰撞而出的乐曲,是长环曲水的流觞叮咚,每一个字飘进耳朵眼里都像是九重天界才能听到的仙乐之音。 殷离从来没有见过像男子这般完美温柔的人物,巍巍如玉山独立,肃肃如松下秋风,目光清朗,声色沉稳,一点没有看到外人冒闯的震惊,唯有温柔如月色的询问与关切。 在这人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抵抗住他眼中的柔色与亲和的气质。 “我,我们被追杀,是不得已才闯入这里的,还望公子莫要怪罪。”殷离牵着小公子走到男子面前,低声细气的央求道,“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住下几日避避风头?” “求求你了,好看的大哥哥。”小公子也是机灵,主动走上前拉住男子的衣袖,软声软气的央唤,“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你就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吧。我们很好养活的,绝对不会给你惹事!” 男子放下酒盏,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小公子的柔软发旋,随后看着他们叹了一声气。 “并非我不想留你们,你们在此久留恐有性命之危,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为什么?”小公子大惊。 男子扭头看向身后远处被遮掩的主院,久久又是一道深长的叹息,讳莫如深。 “因为这府里有怪物。” 这凄冷黑夜殷离实在找不到去处,又不好意思强迫这人留下他们久住,便求着他别把他们供出去,他们只在这里短住一晚明日就会离开。 那男子一番苦话劝不住他们,也是看他们无处可去实在可怜的紧,便把他们悄悄带到了后厢最偏僻靠里的屋舍暂住一晚。 临走之际男子还再三嘱咐他们在此千万不可乱走,明日一早最好就尽快离开,见他们连连点头应下,这才勉强安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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