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鸿门晚宴的终点在床上 (第2/2页)

燃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礼貌地回答：“水就好，谢谢。”

    他的目光随意游走，打量着文森特的家。

    全屋铺设地毯，简单的装饰，几张懒人沙发随意摆放，其中一个就坐在他的屁股下面。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随处可见摊开的书，以及一个放置在客厅里的半面墙高的书柜。

    他只见过有人在客厅里供财神，没见过有人会把这么大的书柜摆在客厅里。

    过了会，文森特走过来，手中端着一杯清水和一盘食物，递给了石燃：“烟熏三文鱼配沙拉，如果你需要更多就跟我讲。”

    石燃双手接过盘子，礼貌地询问：“我们就在这里吃吗？”

    文森特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这里没有专门的餐桌，所以客厅就是我们的餐厅。”

    “savethespaoon。”石燃笑了笑回应道。对于美国人偶尔的那种幽默感，他其实不太理解，但他还是愿意配合着打趣。

    “燃，你很有趣。”文森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餐盘放在了茶几上，用叉子切开纹理色泽优质的三文鱼：“我很喜欢M大，包括这里的人。”

    文森特突然就转了话题，石燃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调整了状态，扮演起了专注的倾听者。

    “你呢，觉得M大怎么样。”文森特的目光转向石燃，他的浅褐色眼眸平静而深邃。

    石燃与他对视，道：“我也很喜欢，这里学术氛围很好。学院的教授也很优秀，比如你。”

    说到最后，他还拐弯抹角地给文森特带了个高帽，毕竟赞美的话任谁听了都会开心，所以多说有益无害。

    文森特说：“那你一定清楚，做TA的规定。”

    石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了文森特的直视，又想到下午和陶隼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当他再次抬头，迎上文森特那对浅褐色的眼眸时，他感到一阵寒意。那双眼睛里少了些平和，多了些审视的锐利。

    他舔了舔嘴唇，三文鱼上的香料味道还残留在唇间，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地恢复：“当然！Befriendly，butnotfriend。”

    因为要保证平时教学教育的公平性，这句话在他们博士生中广为流传。

    “答对了。”文森特轻快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那么，你适应得怎么样？”

    石燃刚才僵住的身体倏地一松，仿佛悬挂在头顶的利剑已被移开，他的身体也随之放松。

    “还算不错，平时并不是特别忙。”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切下了一大块三文鱼，塞入口中。

    文森特微微点头，注意到石燃盘中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便询问：“还需要更多吗？”

    石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不用了，谢谢。”他顺手叉起了盘中的最后一块三文鱼。

    实际上，他哪里还敢再吃下去。

    自打刚才文森特突如起来提到当助教的事情上，他魂都快丢了。

    即便是坐在温暖的室内，他仍感到下半身如同外面的寒冷天气一般，失去了知觉。他只想尽快结束这顿饭，然后回自己的“鸽子笼”里。

    文森特拿起两人用过的盘子，朝厨房走去。石燃见状也站起身，紧随其后，主动提出帮忙：“我来洗吧。”

    文森特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然后便开始默默地洗碗，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老美哪怕是只有一个碗也得放进洗碗机里，可文森特不一样。

    石燃站在一旁，水温似乎很低，文森特在用厨房纸擦干盘子时，石燃可以看见他手指关节已经变得通红。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石燃再次问道，他不想白吃一顿饭而不做任何事。

    文森特收拾好餐具后，转身面对石燃：“有一件事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石燃追问道。

    因为客厅里还有些纸巾和食物残渣还需要收拾，他撸起袖子等着对方回答。

    “和我zuoai。”

    石燃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请求。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血液在一瞬间凝固，连同呼吸都停滞了。

    所以，是他理解的那个上床吗？

    可是为什么？石燃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在问为什么。他想起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凡是遇到不懂的问题，要多问为什么，这样才能理解。

    现在是可以问为什么的时候吧，石燃心想。

    像是为了确认自己刚才确实听错了。他又问了一遍：“Mr.Bird，你刚才说什么？”

    文森特迈步向前，轻轻地握住了石燃的手，他的手掌凉得吓人：“石燃，和我上床。”

    石燃的瞳孔骤然收缩，文森特说的是中文。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被文森特触碰的手指。

    文森特的手好凉。

    石燃几乎是本能地猛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捏了捏自己仍然感到冰冷的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用中文断然拒绝：“不可以。”

    文森特对石燃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依旧站在原地，表情平静，薄唇轻启：“学校也要求TA不能和学生发展私人关系。”

    他都知道，他听见了。

    石燃的眉头紧锁，原本圆润的眼睛此刻变得狭长，内心构建的小小世界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