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夜 (第2/3页)

摆在膝盖以上少许的位置，有些修身。她最近胖了，自从成为代课教师，每天吃饭时忍不住吃很多，食物里含有芝士，容易发胖。

    本来不愿化妆，可想到自己最近实在很难看，只好简单涂了底妆之后用不惹目的唇膏连带着当作胭脂，看上去确实好一些。

    她套上一件宽松的黑sE毛衣开衫，出了房间。发现那位上大学的房东meimei还没睡，也许是在写作业吧。

    “我出去一下哦，见一位朋友。过会儿就回来，我带了钥匙。”Violetta说。她的装束，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特意打扮的痕迹。她早已是成年人，又一向规矩稳重，房东家不会g涉她夜晚外出。

    “好啊。你冷吗？”

    “还行，晚安。”

    “晚安。”

    夜露下来了，还没到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到了室外被cHa0Sh的空气包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全身收紧起来抱住身T。双目低垂着向街角走去，猜测那位也许在等她，心里就多了点紧张的欢跃。

    果然一辆轿车出现在了她的余光里，她对于Michele的车印象并不深，但知道那是他。想必他也远远地看到她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她当然尽收眼底。

    渐渐走近的时候，她才抬起眼睛，猜测自己的脸上应该不是平常那种僵y的笑容。

    “晚上好，小姐。”他颔首，沉沉说道。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几年前只会用英语交流的时候，在外面陌生人都是用英语叫她“nV士”。自从这一次回来可以讲意大利语，还没有多少独自出行面对外界的机会，到时候说不定人们会用到这个称谓，但无论如何Michele是第一个。她觉得他的发音格外好听，让这个单词瞬间更加可Ai起来。

    “那晚上好，先生。”她调笑着回应，眼中的神sE越发庄重，望向他的眼眸深处。

    “我正巧要到市中心去，路过这附近。”他说。

    “啊，在这个时间？”

    “是去找朋友们喝些东西。”

    “原来是到夜店去哦，”她心想，“也是。这是星期六的晚上。不过，从他家到市中心经过这里未免远绕远……”她想到这儿，发觉又自我意识过剩，忍不住羞涩起来，不易察觉地低头嘲笑自己。

    “那么，您想一起去么？”他问。

    突然的邀请总能带来惊喜。Violetta很少拒绝别人，更何况是是对这位。可方才拒绝了以前的房东姐妹，要是再答应了别人，她会觉得心里有愧。况且和他去那种五光十sE的地方，自己一定表现得像个傻子一样。

    “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这样的表达或许显得生y，她又认真地补充说：“虽然，我很愿意和您一起。很想见到您的朋友。”这当然也是真心话。

    “好吧，”他轻笑着，“我想到您或许不喜欢那样的地方。”

    “也不是。很多年以前，b现在的您年龄还小，我mama和她的朋友们带我去德国人开的酒馆，喝酒听歌，看别人跳舞。我不会跳。那年是我陪mama出差，在上海。”她微笑着回忆说，“那个年代很少有小孩子去那样的地方玩，我就觉得很不一样。”

    后来随着龄增长，国内的夜生活也渐渐盛行起来，她反而很少出去。身边的朋友们都不是Ai玩的人，而即使和朋友吃饭看电影，父母都不让她太晚回家。在最初来到这异国他乡之前，父母告诫她不要去夜店，也不要喝酒。那是因为生怕她会处于危险境地，她太了解了。不过，酒是早喝过了，在之前的每一任房东家里——是她感到安心而且信任的环境。

    如果父母知道她和Michele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定会为她担心，怕她遇到的不是好人。Vieletta在那个夏末的夜晚决定那样做，自然不是为了违背她的家人。那件事在她心里实际上极为重要。她自认为很会看人，如果发现他哪怕有一丝令人讨厌的地方……希望不会有那一天，或者永远不要知道。

    “我确实很想去。可这段时间，学校里的工作实在很辛苦。我现在可是真正的老师了呀。”她骄傲又带着点无奈地说，“和您讲真心话，方才我之前房东家的姐妹也有问我想不想去，我是拒绝了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再答应您。”

    “原来是这样，”他说，“那么，您愿意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别处走一走？”

    “去哪儿呢？”她问。如果这是他家所在的山村，可以到山崖边看夜sE中湖面的景象。可是这一带位于平原，没有好看的风景，附近的咖啡馆和冰淇淋店在这个时间应该早就关门了。

    “去市区怎样？就我们俩。”他说。

    “好啊，非常乐意。”她高兴地回答。本以为只是临时和他讲上几句话就要回到住处去，她的衣服不那么像出来约会的样子，也不像随意拿起来穿的。真想不到接下来还会有新的一幕发生。

    “那您快上车，不冷么。”

    是挺冷，她这才发现。

    “还是听古典音乐好么？”到了车上，他问。

    “别的也可以。”她不是只听古典音乐，也早就猜测他并不喜欢。

    “那么，您可以选您想听的。”他把数据线交给她，示意她可以连上自己的手机里面的音乐。

    “您来选好啦。”

    “那好。”他说着，连上了自己的手机，播放出的果然是时下流行的说唱歌曲。

    “怎样，您喜欢么？”他开着车，没有完全看向她。

    “喜欢啊。”她高兴地说。这几首确实还不错，也不是太吵的类型。

    她发现以前在后视镜上面挂着的松树坠饰已经取了下来，仪表台上新摆放着一个绒布玩偶。像是白sE的小狗，但眼圈、鼻子、耳朵和四肢又都是黑sE的，有点像熊猫。

    “难道是因为我么？”她想着，心里好像打翻了起泡葡萄酒，酸涩又甜蜜，软绵绵地向脸上涌。她暗自感到窃喜，又觉得怪不好意思。

    她默默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心说：“想多了。这里遇到的所有人都喜欢熊猫。”

    闻到一丝缥缈的芳香。其实自从上车以后，偶尔就会感受到那香气，像是清幽的茉莉花香，又含着细密的蜂蜜般的味道，也许像柠檬花。不知是来自于什么，是香皂或者芳香剂？

    “怎么了？”或许感受到了她的猜测。

    “好像有什么很好闻。”她勇敢地说了出来。曾经大学时代，系里有一位不是很熟的师兄，每一次和他讲话的时候都会闻到他衣服上好闻的气息，不是常见的洗衣Ye芳香，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洁净味道。她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要好的nV同学，说“真想问问师兄是用什么洗衣服”。可最终也没好意思问。现在她不想再像那时一样错过机会。

    “您原来已经发现了，请稍微。”他看着前方的路微笑着说。

    待前方的路口正巧显示红灯，他停下车。拿出一小枝带叶的花枝来：“这是带给您的。”

    原来是山梅花枝，洁白的花瓣半含着鹅hsE的花芯，记起了这甜香的味道。在Alessio家的时候，中午散步路过邻居家的院子，在栅栏边看到一大丛花朵盛开的灌木，花瓣扑簌簌落了一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