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墨灰柏 (第4/6页)

还没有走开半步，背後传来墨灰柏的低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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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慧，还回去。」

    「唉？」

    墨慧珀的眼光里闪出了犹豫。本来她对於自己哥哥的命令都会下意识地服从，但交通卡相当於等额的货币，穷惯了的墨慧珀同样下意识地不想交还这张小小的卡片，因此递出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墨灰柏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小慧，《史记-刺客列传》里的聂政的故事是怎麽说的？」

    「聂、聂政是春秋时期以任侠着称的刺客。严仲子以重金与之结交，聂政知道严仲子对自己有所求而母亲健在不肯接受。後来聂政的母亲Si後，聂政为报严仲子的恩情，舍生刺杀严仲子的仇人侠累……啊！」

    「没有错。小慧，我们虽然穷，但没必要贪图小恩小惠。这里如果你拿了这张卡，我就得把命卖给那边的jiejie了。」

    听到这里小慧像是m0到了开水一般，下意识地几乎将交通卡丢还给柳釉青。柳釉青皱起眉头。

    「我可没这样卑鄙的打算。」

    「大概吧。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帮你阻止戴蒙德。但是柳釉青，你如果觉得我和戴蒙德关系很好，昨天我们只是互相乐乐呵呵地切磋一下功夫，那就大错特错了。小慧，你先走吧，我和柳釉青还有话要谈。」

    墨慧珀虽然很想知道墨灰柏所说的戴蒙德是谁，但是看到墨灰柏认真的眼神後还是决定听从自己的哥哥，低头行个礼後默默退出了房间。待房门被关上後，墨灰柏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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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警告。‘再接触希格斯之力的话，我就确确实实地宰了你’，昨天戴蒙德用行动传达了这一点。」

    「为什麽会这样……你和戴蒙德不都是那场实验的受害者，为什麽会……」

    柳釉青同样知道戴蒙德的来历。因为柳釉青是六年前那场实验的候补实验品之一。在那场实验结束，戴蒙德被带走後，柳釉青曾和「废弃失败作」的现在的墨灰柏一起生活过数日。

    「正是因为我们同是牺牲品，所以才知道空语者的能力不是上天的恩惠，而是诅咒。个T再强，在强权面前也脆弱无b只能成为棋子。作为把‘墨灰柏’这个身份让渡给我的条件，我曾和他约定过不再触碰希格斯之力。这次的确是我违背了誓言。」

    柳釉青一时语塞。墨灰柏反而伸了个懒腰，把语调放轻松了稍许。

    「另外柳釉青，戴蒙德在自由之音眼中是‘成功作’，而我是‘失败作’。这原因可不是因为戴蒙德继承了更多的个人意识，而我当时的个人意识较弱……自由之音那帮家夥才不在乎这点。纯粹是戴蒙德作为空语者b我强大太多。他是三阶，而我是二阶。他作为空语者这六年来在无数战场上出生入Si，而我过着平民的生活，偶尔打工时才稍许利用下希格斯之力。现在的我b起你都弱上不少，拉拢我可没有任何意义。」

    戴蒙德是选择者解放战线的g部。柳釉青是空管司的JiNg英。墨灰柏只是过惯了和平生活的平民。要类b的话，戴蒙德是如同贝克汉姆一般举世闻名的球星，柳釉青是普通职业队伍的中坚，而墨灰柏不过是高中足球社的主力。三者之间实力差距悬殊。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罢了……」

    柳釉青轻轻地自言自语，随後她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墨灰柏。

    「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想拉拢你不过是Si马当活马医。不过我的确相信你身上的可能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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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釉青拽起墨慧珀带来的背包，往墨灰柏脸上一丢。

    「还想赤身lu0T多久啊你这个暴露狂。赶快换好衣服，和我去见一个人。如果他不想或是不能说服你，我们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好了。」

    半个小时後，换上校服的墨灰柏和柳釉青并排坐在公务车後座。

    「你难道就没有别的私服了麽？」

    柳釉青没好气地看着另一边窗外。左手搭在自己的脸颊上靠着车门。

    「校服是有补贴的，相b较来还算便宜。有些不分男nV款式的还可以留给小慧用，多买几件万一破了总还能替换上。再说，你也不周末穿着制服麽？」

    「我还在工作中。虽然没有加班费。」

    之後柳釉青便不再搭理墨灰柏，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打起了小游戏。b起市面上最流行的手机来说，柳釉青使用的也是近乎被淘汰的诺基亚。巴掌般大小莹绿sE萤幕，柳釉青玩着系统自带的横版飞行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柳釉青，你该不会没有什麽朋友吧？」

    「要你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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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些小小的不愉快撇之不谈，墨灰柏和柳釉青到达空管司设立在天湖市的直属机构设施前没有发生任何对话。进入设施後墨灰柏看到了一大堆穿着和柳釉青一模一样制服愁眉苦脸的大人。昨天戴蒙德袭击的善後工作以及明天几乎板上钉钉的恐怖袭击让这些空管司的职员周末也没有休息的机会。

    「全是普通人啊。」

    空语者周围希格斯粒子的流动会异于常人，因此散发出特殊的「气味」，对此b较敏感的空语者只要稍许靠近他人就能明白对方是否空语者，大致能力如何。

    「与世人的想像和偏见不同，空管司本来就只是一个政府机构。当中只有人数不到一成的执行四局拥有空语者。而且即使是执行四局，大多数人也都是普通人。好，到了。」

    爬了两层楼梯後，柳釉青敲了敲一间标牌为「临时指挥部」的大门。

    「请进。」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後，迎接柳釉青和墨灰柏的中年男子戴着金丝夹鼻眼睛，第一印象给人相当温和，那身空管司的纯黑制服也不显得威严。头顶有几撮银发，眼角已有皱纹，那位男子已不年轻，但身材却丝毫没有走形，看起来一直在保持锻炼。而他最大的标志则是高高的鼻梁和灰褐sE的瞳孔……那是混血的外在表现，和柳釉青一模一样。

    墨灰柏当然认识这位元男子。惊愕了两秒後开口。

    「柳教授……」

    「现在得叫他柳司长啦。」

    柳釉青说着把门重重地推上。

    「他是你的父亲吧？」

    「没错，但现在工作中，我得喊他柳司长。是吧，司长？」

    柳釉青的表现有点像是在怄气，又有点像是在撒娇。柳司长笑了笑没有搭理自己的nV儿。

    「还是继续叫我柳教授吧，墨灰柏，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柳教授搬了一把椅子给墨灰柏，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前，然後自己坐回原位与墨灰柏隔着办公桌相望。柳釉青站在一旁的书架前不参与两人的谈话，只是无所事事地打量着临时办公室内的装饰植物。

    「那之後六年没见了。你变得b以前更英气了。我家nV儿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墨灰柏下意识地想点头。柳釉青和当年一样有点装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