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语 (第2/2页)

喊道，“哥，你干嘛打我啊！”

    “有遥控器你怎么不早说！”

    “诶，”宋景眠呆了呆，“我忘了。”

    意青衡：“……”有笨蛋。

    少年之间的小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又啃上了新的冰棍，亲密地凑在一起看新电影了。

    不过徐商陆挑恐怖片的水平确实可以，可是这文艺片……

    不一会儿的功夫，意青衡已经靠在宋景眠的肩膀上会面周公，至于宋景眠，早就睡得不知人事了。

    刚查完儿子中考成绩的宋风行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打开一道缝，想和儿子分享此时此刻的激动之情，却发现儿子和邻居家小孩一起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仔细一看，好像是睡着了。

    宋风行：什么电影这么催眠。

    宋风行拿了床薄毯给他们盖上，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几度，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片尾曲就像定时闹钟，当它响起的时候，少年们不约而同地从梦乡中挣扎出来，然而此时的空调房已经升级成了桑拿房。

    一头雾水的宋景眠打开了灯，结束了这场失败的电影放映。

    但当看到掉到地上的毯子和空调上丧心病狂的30℃，两人均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一模一样的疑问：我们怎么会睡到有人进来过都不知道的？

    意青衡把薄毯捡起来叠好，幽幽地叹了口气：“景眠啊，电影很好，下次还是别看了吧。”

    宋景眠不敢说话，他只想冲出去把不靠谱的徐商陆打一顿。

    在等着宋景眠发意青衡黑历史的徐商陆：“阿嚏——”空调开的有点冷了。

    想借机告白的小算盘彻底破产，宋景眠有些垂头丧气的打开房门，准备把意青衡送回家，却被蓄谋已久的亲爹喷了一脸彩带，而意青衡因为跟在宋景眠身后侥幸逃过一劫。

    宋景眠：“我靠，老宋你干什么啊。”

    宋风行抓住宋景眠的肩膀使劲晃了几下：“儿子，考上了，一中，擦线过，分数正正好，一分没多！”

    晕头转向的宋景眠：“啊，哦。”

    一边的意青衡倒是配合着“哇”了一声：“恭喜。”

    宋风行继续摇儿子：“你给点反应啊。”

    “呃，”宋景眠挠了挠头，“挺好的。”

    宋风行：“……”

    宋风行忧心忡忡：“景眠啊，你是不是吓傻了。”

    宋景眠无语地拨开宋风行的手：“爹，你真是我亲爹，哪儿有这么说你亲儿子的。”

    “算了，我刚和你妈商量了，到时候开个谢师宴，把你那些老师同学什么的都请上，”宋风行搓了搓手，感叹道，“真不容易啊，我都做好把你送进厂里打几个月螺丝的心理准备了。”

    宋景眠：“……你真的是我亲爹吗？”

    宋风行：“谁让你乱填志愿，那可是一中，你也不看看你原来那成绩，有高中肯要你都是咱祖上积德，懂吧。”

    意青衡险些笑出声，宋家父子的对话就和说相声似的，一个赛一个的不正经。

    “那现在呢？”

    “祖坟冒青烟了。”

    “老宋，你怎么又传播封建迷信。”

    “滚滚滚，玩你的去。”

    在宋风行暴走之前，宋景眠牵起意青衡的手就跑。

    宋风行也没管，左右他们俩也跑不远，顶多跑到隔壁家而已。

    进了意青衡的房间里之后，宋景眠后知后觉地开始傻乐：“嘿嘿嘿。”

    意青衡坐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为什么不和你爸妈商量。”

    宋景眠混不吝地说：“我说了，他不信我能考上，就算考不上也没事，我就不信我爸真舍得把我送进厂里打螺丝。”

    意青衡：“……”你真的是你爹的亲儿子吗？

    对血缘关系的质疑暂时搁置，宋景眠目光灼灼：“青衡哥哥，你快夸我啊。”

    意青衡想了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其实，意青衡可能是除了宋景眠自己以外，唯一看好宋景眠报一中的人了，只不过他不是对宋景眠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

    宋景眠又开始傻笑：“嘿嘿嘿，是青衡哥哥你教的好。”

    “是你自己学的好。”

    宋景眠摇头：“不不不，要不是你带着我学习，一直没有放弃我，我今天一定会被我爸吊起来打的。”

    意青衡噎住了：“你平时考成那样，还偷偷改了志愿，宋叔叔也没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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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宋景眠的成绩虽然不拔尖，也没有宋风行说的那么夸张，更别说被意青衡拽着发愤图强之后了。

    初三一整个学期，宋景眠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如果不是意青衡在他身边陪着他鼓励他，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帮他特训，宋景眠早就撑不下去了。

    而这仅仅起源于宋景眠的一句话：「哥，我还想和你在一个学校。」

    意青衡和宋景眠约法三章，把嘴上说着奋斗身体很诚实地继续躺平的宋景眠生拉硬拽起来，宋景眠每天累得都想顺势放弃继续躺平，又不敢糟蹋意青衡的心血，更不敢想主动提出要努力却自我放弃后意青衡会对他如何失望。

    所以宋景眠的第一志愿，有且只有一中。

    宋风行不是不相信宋景眠能考得上，作为家长，他只想选择更稳妥的学校，保证儿子能有高中读，而不是滑档一滑到底。

    等宋风行发现宋景眠偷偷把定好的志愿改成一中的时候，已然无力回天，愁得宋风行看到宋景眠就烦。

    最近宋风行整天对着宋景眠念叨：「儿啊，你到底怎么想的，莫非……你是个傻的？」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亲爹的满脸愁容，宋景眠委屈地反驳道：“怎么没有了，他一直怀疑我是弱智！”

    意青衡：“……好像是有点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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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眠面露纠结：“而且我也不想办什么谢师宴，青衡哥哥，我只想谢你。”

    意青衡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说什么胡话，老师教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教了你几个月，你能有现在这个成绩也是因为之前老师给你打的基础好。”

    宋景眠急忙摇头：“不一样的，你是最重要的那个。”

    “不是这样的，你自己的努力最重要，”意青衡认真地说，“你要是不愿意学，谁都没办法。”

    宋景眠说不过意青衡，急得在房间里直转圈，转得自己头晕不说，也转得意青衡眼晕。

    “唉，你真的是，”意青衡慢慢笑了起来，“到时候再单独请我不就行了。”

    “你不是说太热了不想出门吗？”

    “这个嘛……”意青衡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请我喝汽水我就去。”

    宋景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