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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架  (第2/2页)
“他娘的不知好歹,敢给老子拖车!”    很快,盛也便被刀抵着推上车,哥哥的手肿起来在流血,衣服鞋全都被磨成破烂,就几秒钟,盛也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    拖车?哥哥刚刚是用手抓住车门,被面包车活生生拖行了这么远吗!    来不及多想,她本能地扑上去保护哥哥,男人以为安冉要反抗,条件反射举起手中的刀,盛也见刀直冲安冉的心脏,飞快挡在安冉面前,侧颈抵住刀口,四个人都愣住了。    血。    很多血。    盛也脖子的大动脉流出大汩大汩的血,瞬间染红衣服和坐垫。    两个男人也懵了,他们是人贩子不是杀人犯。    少年瘦弱的脊背把安冉挡得严严实实,一只手捂住出血的伤口,侧过头安慰她:“别怕。”    空气顿时流通,血腥味冲淡炎热和沤臭,哪怕她知道也许不能得救,可她已经遇见了英雄。    “哥,这…”    “慌什么,”前座的男人踩油门加速,绕进小巷子,想横穿护城河,“死就死了,没死就卖两个。”    安冉一听发出“呜呜”的抗议,后座的男人被她吵得心烦想一脚踹过来,被浑身是血的盛也一个眼神震住。    十几岁的男孩,流了这么多血一声不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有些怵。    三人正僵持,车子突然急刹,后排的人没系安全带往前栽,安冉被绳子捆住无法借力,盛也用身体护住她,撞上车顶。    “怎么回——”    后座的男人话没说完,车底“嘭”地一声,爆胎了。    “前面突然多了一道路障,”开车的男人面色不善,从后视镜往后看,提醒道,“强子,后面来人了。”    安冉冒出头从车窗看出去,五六个男人吊儿郎当走近,为首的是个穿风衣的男人,脸上横亘一道疤,从左颧骨一直到右脸颊,手指抠住小刀的刀把转圈,“咻——”地一下又扔过来扎破另一边的车胎。    她迷茫地看向盛也,他也不像认识的样子。    “哥,好像是五爷的人。”    前面的男人还没开口,车窗被刀疤脸叩响,刀尖对着窗玻璃,大有不开窗就砸碎的意思。    强子硬着头皮摇下车窗:“水…水哥好,五爷还好吧…”    “呵,”水哥哼笑一声,向旁边的白色头发青年使了个眼色,将刀尖对准强子,“你们兄弟俩做生意做到我们五爷地盘上来了?”    前座的男人下车试探问道:“这护城河右边不一直是——”    “是什么是,”水哥调转刀口,“五爷新开的长台会所,你们敢在门口绑人?砸场子是吧。”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您看怎么办?”    两个中年男人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对晚辈低声下气觉得羞耻,就怕自己说错话活不长。    水哥打开车门,示意盛也和安冉出来,强子连忙把人请出车外。    “啧。”    水哥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白毛不满地扫了眼安冉身上的五花大绑,水哥了然,朝强子抬抬下巴,强子恍然大悟把流血的盛也送下车又解开安冉的束缚,胶布揭开的一瞬间安冉哇哇大哭,响彻云霄,站着的五六个人都吓了一跳。    强子赶紧推开这个烫手山芋,点头哈腰地和前座的男人一起回到车上,转弯从后面疾驰离开。    安冉被绑久了血液不循环,下车站不稳,盛也把她背起来,耳边嘹亮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震得他侧颈的伤口又流出更多的血。    刀疤脸男人被她哭的心烦,凶恶的脸挤出笑容:“小meimei,能不哭了吗?叔叔给你糖吃?”    周围的同伴被水哥恶心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盛也没有表情的脸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安冉哭得更厉害了。    只出过一声的白毛开口:“你再哭,这个人就要死了。”    安冉立刻安静,泪腺的闸门关停,凑上去看哥哥的伤,低低地啜泣着吓晕了过去。    “五爷,走吗?”水哥询问白毛的意思。    “送医院。”    “啊?他们自己——我靠!”水哥看了眼盛也,大吃一惊,明明已经失血过多神智不清,还稳稳背着安冉,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人快不行了。    他勾手指喊兄弟过来帮忙,两个成年男人,愣是没掰开盛也揽住安冉膝弯的手掌,只好把两个人一起扔进吉普车里,幸好撒哈拉后座空间够大,安冉和盛也头靠着头,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血滴在闫兀的新车上,他什么也没说,只叫水哥给两人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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