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後,请敲三下两下》_第一章 雨声里的两个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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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雨声里的两个人 (第1/2页)

    雨下了一整天,像坏掉的节拍器。

    我靠在客厅的窗边,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耳朵里只剩下水声把城市r0u成一片朦胧。

    ——这是休学的第五个月。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

    对一个蜷缩在家的人而言,下雨不过是背景音;可当我站在大楼顶层的时候,雨珠拍在脸上,刺得我像被唤醒一样——那种生y、简单、直接的痛,让我确认自己仍然存在。

    我在栏杆前停了很久。时间被稀释成一种没有刻度的灰sE。

    直到我看见她。

    银白的长发被雨水拉直,贴在她的肩。白衬衫被打Sh,褶边紧紧服贴着身形;她把手按在栏杆上,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往外推。她没有回头,正对着远方那一片模糊的城市光。

    我不确定自己是怎麽走过去的。只是当她抬腿跨过栏杆的瞬间,我的手已经按上她的肩。

    「不行。」我听见自己说。

    她颤了一下,像被惊到的小动物,回头用一种混杂着厌烦与防备的眼神看我。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下来,让那双蓝sE的眼睛有一刹那的失焦。

    「上来就碰陌生人,礼貌呢?」她冷冷地说。

    我没有辩解,指了指楼梯间的方向:「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我请。算我打扰的赔礼。」

    她沉默,视线在灰蒙蒙的天空与我之间晃了一圈,最後只是点了点头。「只此一次。喝完我们就互不相g。」

    我们踩着水,从顶楼走到三十层,再被电梯安稳地送至一楼。玻璃门外的雨势刚歇,街道上漂着薄薄一层雾,像是热腾腾的叹息。

    咖啡馆不大,木头桌面还留着擦拭後的水痕。我点了焦糖玛奇朵与美式。她看着那杯黑得发亮的YeT,眉心微微皱起。

    「不是装成熟。」我先一步开口,「美式是给你的。」

    她愣住,端起杯子小抿一口,脸立刻苦得发红,生y地把杯沿放回纸托上,闷闷吐出一句:「X格很差。」

    我摊手:「是啊。可也不至於坏到看着你刚刚那样却什麽都不做。」

    她没有回话。窗外的路灯被雨洗得乾净,光晕像一小团一小团的月亮落在地上。我们隔着一张桌子喝着不合口味的咖啡,彼此的沉默并不尖锐,只像一层薄薄的雾,让距离变得柔软。

    喝到一半,我把外套解开,绕过桌沿披到她肩上。她低头看了一眼,简短:「谢谢。」声音仍旧冷,可那个音节落下的时候,目光明显避开了店内其他人的视线。

    离开时,我只说了「再见」,并未拉长任何尾音。於我而言,这样的相遇通常都是一次X的,像雨停前最後一滴落下,清清楚楚,然後什麽也不剩。

    **

    第二天我高烧醒来。

    耳温枪上的数字亮得刺眼——39.3℃。药柜里的退烧药过期,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楼下药局在转角,我扶着墙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能听见血Ye在耳边轰鸣。

    推门进去时,身後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那是昨天的她。

    银白的发束此刻被乾净地绑起,口罩挂在手腕,她也在发烧,眼尾泛红。她对店员说要口罩,声音哑,但依旧带着淡淡的距离。

    我们四目相对,她「啊」了一声,像不情愿地被抓到尾巴的猫。我把一瓶退烧药递到她手里:「拿着吧。你要真的完全不在意,今天就不会出门了。」

    她抿着唇接过,嘴上逞强,动作却没有把药推回来。

    我们一前一後出了药局。沉默一路延伸到社区门口,又延伸到电梯——直到我按下的楼层跟她的一样,我们才同时僵住。

    「你是新搬来的?」我问。

    她点头。「上个月。」

    「难怪。」我笑了一下,「我五个月前搬来的,算半个原住民。」

    开门前,她忽然转过头,像想起什麽似的,又像要辩解:「昨天的咖啡,我不会再—」

    「不必。」我替她收尾,「我理解。」

    她没有出声。门阖上,走廊里只剩空调的低鸣。

    我回家换了衣服躺下,脑袋却像被烫过,怎麽也静不下来。药瓶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我想起她拿药的姿势,想起她在咖啡馆里y着头皮把黑咖啡一口闷完的样子。

    我起身,穿鞋,敲隔壁的门。

    她透过门缝看我,眼睛还是那样澄澈而冷。

    「做什麽?」

    「来我家。」我说得很直白,「你很热。药、退烧贴、粥——我都有。你可以锁门,睡一觉就走。」

    她先是愣,接着露出一个快要说「你有病吧」的表情。

    我不给她决定的时间,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於是我乾脆利落地带她过来,让她躺上沙发,盖上被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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