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刑罚（2） (第1/1页)

    黑sE的福特在离开医院後一直往东北行驶，莎芙l虽然不太熟悉道路规则，但她也知道即使是高速公路，还是有车速限制的。来的时候花了一个小时，现在从医院离开才二十分钟多一点，车子就已经转进了M25高速公路，也就是说已经回到首都圈，照这样子下去，应该不出二十分钟就会回到家中。

    换句话说，莎芙l最多就只有二十分钟时间来寻求她心中那一大堆问题的答案，因为不消多说，JM回到家之後也肯定会关起书房那扇门。但同时莎芙l又不敢开口，车速快得令她的背部一直紧贴着座椅，现在让驾驶者分心实在不是一件明智之举，但更危险的，还是JM那张木纳得吓人的脸，莎芙l根本猜不出他现在到底是极度冷静，还是过份激动。

    「喂，你开太快了，」最後莎芙l想到一个适合的开口方式：「慢一点好吗？」

    「有吗？」

    「当然了，你自己看看表板啊。」

    可是JM连头也没转一下便说：「快一点有甚麽关系？」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无聊的话可以放点音乐。」还没说完，JM已按下音乐播放器的按键，摇滚乐亦随即响遍车厢之内。

    「不是啦。」莎芙l却随即按下停止键，音乐顿时中断：「有些事，我一定要问清楚。」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JM还是一样木无表情。

    「你会的，你带我来就是希望告诉我这些事，不是吗？」。

    JM没有答话，他的视线仍然保持在前方，不过表板上速度计的指针，终於在车子转入M4公路之後，以逆时针方向转动了一点。

    「那个尼尔逊?格雷，他到底是谁？」莎芙l心中有很多疑问，也不知从何说起，她也考虑了好一阵子，才决定以这个问题作开始：「我的意思是，他是个怎样的人？」

    「你怎麽还要问了？」JM冷冷地回答：「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只知道他原本是伍德海恩斯学院的美术老师，几年前他的妻子和nV儿意外身亡，并疑似因此而患上思觉失调症，更为了让家人复活而教唆学生自杀。」

    「不就是这样嘛。」

    「但那些学生真的是自杀的吗？教唆别人自杀这种事，真的这麽容易办得到吗？」

    「从现实层面来说，那些学生的确是自杀的。」JM不耐烦地说：「简单一点，你就想像那些学生是被邪灵附身好了。」

    「那麽那个邪灵就是格雷吗？」

    「我不能说这是一项正确的陈述。」JM顿了一下，才继续他的说明：「你很清楚这个世界有很多人类不能察觉的生命T吧，这点我不多说了。」

    莎芙l咽了一口口水，每次说到那些超自然力量，也会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那个生命T会让人类感到绝望，失去理智，最後陷入疯狂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唯一能让他们重获安宁的方法。」JM继续说：「这就是格雷老师口中的恶魔玛丽，我们暂时也沿用这个称呼吧。所以严格来说，格雷老师自己也是受害者。」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玛丽?克利福，」莎芙l说：「就是自杀事件中的Si者。」

    「她吗？虽然也有关系，但她的事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麽为甚麽叫玛丽了？是那个恶魔告诉格雷说自己叫玛丽吗？」

    「你有听过一个都市传说，叫血腥玛丽吗？」

    「当然了，这个好有名。」莎芙l急不及待地说：「传说半夜十二时在镜子前喊她的名字，她就会现身，有可能会告诉召唤者他的未来，但也有可能会杀掉召唤者嘛。」

    「各地流传的版本也有差异，」JM仍然看着前方：「你这个说法只是其中一个，格雷老师说的，又是另一个版本。」

    「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从仪式中召唤到那个玛丽，她更答应只要奉上人类的鲜血，便可以让他复活妻nV的愿望实现。而且奉献的方法还非常简便，格雷老师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把血腥玛丽的传说告诉别人，让那些祭品自己执行召唤仪式，玛丽会亲自索取她的报酬，就是夺取那些人的理智，让他们自行了断。」

    「所以你才会说那些nV学生都是自杀的啊。」莎芙l整理着她刚得回来的资讯：「但结果格雷的妻nV有复活吗？没有这样的事吧？」

    「没有。」JM淡淡地说，顿了一下，才作出补充：「格雷老师认为是我的某些行动才让他的愿望落空。」

    良久，JM才继续他的话：「但其实，我只对这个所谓恶魔玛丽到底是甚麽东西有兴趣。」

    「血腥玛丽不就是玛丽一世吗？」

    「还有另外的传说，有说是欧洲一名专门屠杀少nV的nV伯爵，也有说是一个会以少nV鲜血洗澡的伯爵夫人，」JM说的时候，莎芙l竟从他的侧脸读到一点落莫的情绪：「不过在伍德海恩斯学院这儿，还有一个说法，说那是一名nV学生的亡灵。」

    「这还不简单了，不是说格雷要奉献人血，他会让目标自行召唤血腥玛丽，由那恶魔动手吗？要知道那东西的真身，召唤看看不就行吗？」

    莎芙l只是冲口而出，根本没考虑到自己说的话会让听者意会到甚麽样的意思。

    「我试过了。」JM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我没有遇上那个玛丽，反而是召唤出更让人呕心的混帐东西来。」

    「是甚麽了？」

    面对莎芙l的追问，JM只挤出了一个冷笑：「那跟这个事件算不上有直接关系，总之你知道不是好东西就够了。」

    「所以你还不知道那个玛丽到底是甚麽，」莎芙l唯有转个说法：「而现在又有学生堕楼，你怀疑又是这个玛丽作祟对吧。」

    「这玛丽本来就不存在於这个世界，她是被召唤而来的。」JM说：「刚才和格雷老师的对话，我也相当肯定我的想法没有错，那就是又有人知道了召唤这个玛丽的方法。」

    「慢着，你这样积极，原来就只是为了追寻这个玛丽的身份吗？」莎芙l却发现了一个她所不能接受的事实：「你不是为了替那些nV学生伸张正义，或者阻止悲剧再度发生吗？」

    JM没有作声，在莎芙l眼中这反应就等同默认，直接让她的不满上升。

    「所以你上次说了谎，没有让格雷受到制裁，你不是在期待着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吧？」莎芙l高呼着：「为甚麽？那个玛丽到底是甚麽东西了，就是有人命牺牲你也在所不惜吗？」

    车子却突然刹停，那阵冲击让莎芙l的话说不下去。

    「很好。」JM的语气瞬间降至冰点：「你终於承认你偷看我的东西吧？」

    「这个……我……」莎芙l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是不应该知道伍德海恩斯案的结论是由JM的意见中归纳出来的。

    「下车。」

    「不是的，我只不过想帮忙——」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帮忙啊。」JM却不让莎芙l说下去：「我不是说过那个房间，绝对不能进去吗？」

    「的确是我不对，我为此向你道歉，不过——」

    「说实的，人命甚麽我从来都不在乎，」JM再次打断莎芙l的话：「甚麽伸张正义？小孩子的游戏，你自己慢慢玩下去好了。」

    「不是的——」

    「没有不是，我就是这样的人。」JM越过莎芙l开了车门：「下车。」

    莎芙l没再说话，只得离开车厢。然而看着那辆黑sE的福特就这样绝尘而去，莎芙l心底却满是苦涩，这当然不是因为刚刚被骂个狗血淋头，是自己不守承诺在先，这点她自己也十分清楚。

    莎芙l还在思考让她眼框全Sh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