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碟片_022 孩子,孩子(喷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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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 孩子,孩子(喷N) (第2/2页)

!你就这么想彰显自己的存在?”

    他一把抓起刚足月的孩子,紧接着快步走向卫生间,嘴里不停诅咒道:“你就该烂在肚子里,你就应该烂在产房里,殷春岚——”他念他名字的时候无奈的笑了一瞬,好像只有他的名字干净,复而又蹙起眉,切齿的痛恨道:“——你个狗杂种!”

    到了洗手台前,瓷砖墙壁白的炸眼,一种没有生气的颜色,权朝野拧开水龙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水是生命之源,现在他要让殷春岚永远待在生命的源头,祝福他在这起源之地岁月不蚀百年无忧。

    权朝野被这无法后退无法前进的残忍逼迫得上不过来气,将殷春岚翻过来看着带泪的婴儿小脸,他几乎是把话呕出来,悉数吐在殷春岚稚嫩的脸上,最后对孩子艰难地喘息道:“你就不应该出生。”

    水池里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水面,里面倒映不出任何东西,在温暖的灯光下透出一种浑浊的乳黄,他觉得这像羊水,有个孩子像条游鱼活在他肚子里。

    “哗啦——”

    权朝野掐着婴儿的脖子将淡黄水面按碎,婴儿的脸陷入羊水一般的池里,短小的四肢扑腾着,撩起一阵荡漾,生命如同流水,从他的指尖悄然逝去,等着这流动颤抖的活水变成死水,所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他看到婴儿嘴里逸出一团团泡泡,被水压成各种模样,像连在一起柔软的孕育着空气的透明卵,从水底逃窜到水面之上,咕嘟咕嘟游出来炸开。

    他的母亲是何等狠毒,他的父亲也不会在意,他活着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快慰,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彻底的悲剧。他好像知道此事,于是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去奋力争夺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呼吸的权利。

    权朝野连最后一点微小的反抗都感觉不到了。他想喘气,那口气郁结于心;他想松手,却迟迟不敢卸力。于是他便希望殷春岚化在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他就不用松开他紧紧抓住孩子的手。

    几平米的小房间寂静的可怕,就在权朝野意识到除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东西发出声响后,他耳边幻响起弱小的哭泣,这时突然从水里窜起透明的烈火,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guntang热切,几乎是在灼烧他的手心,权朝野感觉这股无名之火从地狱烧出,如此愤怒不堪的痛苦,贯穿水下水上,贯彻他跟婴儿连接的地方,让皮rou溃烂后又重新长在一起,密不可分,将他们两个的血rou相连。

    权朝野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里,没有死胎缠上他的肢体限制他的行动,他有些恍神,一瞬间又被苦辣的灼痛扯回灵魂,被纯净的火焰焚烧着,他逃也似地甩掉手里的婴儿,婴儿从洗手台滚落到瓷砖,发出沉闷的磕碰声。

    掐着婴儿后颈的手皮rou完整,可似乎冒着烟,他看向水池上的镜子,照的沸腾池面升腾热气,一缕一缕袅袅浮起交叉相融,镜内镜外都模糊不清。

    继而他看向地上的婴儿,婴儿睁着那双水润的眼,呛了两口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他不再哭,如果不是他正在眨眼,权朝野就会当作他已经死了,可他还活着,就在面前的地板上,霸道的掠夺空气。

    急促的喘息趋于缓和,权朝野这才从仓惶中回神,恼羞成怒的喊道:“——殷春岚!”

    权朝野没有勇气再次上前把他溺毙在水里,被灼烧的痛苦历历在目,那口恶气没能吐出而被吞咽下,现在看来洗手池的水是如此浅,稍微一碰就能摸到底端昏暗的出水口。

    他也不敢再去碰地上的婴儿,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把孩子安置在了这里。

    与殷春岚长久的对峙着,站的久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明显起来,权朝野扶上洗手台,企图缓解被拖坠的疲劳,孩子像是抱着他的肚子攀着他的腰,他有些理解这孩子的意思,他开始想是这孩子让他离开这个房间回到沙发。

    ——

    见到殷竹后权朝野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殷竹一回家就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不是很好,理了理额前茶色的碎发,随后悠然走向摇篮。

    空空如也,只留一片厚云般的被褥浮在那里。

    “孩子呢?”

    殷竹先是去往厨房,冰箱垃圾桶锅碗里都没有奇怪的rou他才折返到权朝野面前,想说的话被吓得断断续续,他很想问:“吃完了?”但权朝野默不作声看着他,问他孩子在哪他也不回答,只有自己一个人感觉有趣的玩笑还算玩笑吗。

    殷竹好像一个供奉幼儿给妖怪吃的愚昧弱小的村民,但没有凡人敢去抱这只尚未餍足的大妖。充实的拥着,他听到权朝野叹息一声,攀上他的背。

    “在哪?”

    “……”权朝野听着这目的明显的冰冷的问题,刚放松下的身体怎么也不好绷起来,他很享受这个拥抱,再多一会,就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浴室。”

    殷竹抱着孩子出来了。

    “你怎么忍心。”

    听到指责后他心虚,不经意间眼睫微颤,半分惆怅半分无奈的注视着险些在他手中丧命的孩子。

    “看看孩子。他多想活着,多善良,就算差点被你杀死,他也会对你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看他支着手不动作,殷竹叹了口气:“我明天就把他送走。”

    “还能送去哪?”

    “总有人要。”

    那些消失的孩子都去了哪里?

    刹那间记忆的火车轰鸣而来,摇曳、拖长、鸣笛声几近耳旁,权朝野感觉自己置身轨道上,被震耳欲聋的刺耳鸣响穿透而过,真实的记忆让他不敢妄动,里面有孩子,铁台上的孩子、车座下的孩子、泥土里的孩子……

    这段恐怖的记忆来自他的幼童时代,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就脱离了那种苦楚,连大人的数量也回忆不起来,可能是两个,一个铲土一个拎着孩子,也可能是三个,第三个人在老旧的面包车里看着他。

    总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但在殷春岚从卫生间的羊水里活下来那一刻开始,权朝野就不能再杀死他第二次,权朝野不惧怕燃烧的火焰,即使把烧得他透骨灰他也不害怕,他只是觉得这般场景如此眼熟,虽然已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被抛弃,但重复发生的惨事深深刺痛了他。这个婴儿身上似乎饱含神奇的魔法,烧他的rou此刻又烙他的心,这时所有的回忆与现实都成了对这个孩子不明感情的开脱。

    “留下来吧,我不碰他。”

    “这样的家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殷竹还抱着殷春岚,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权朝野,而是对着婴儿的脸,“你不爱他,我也不爱他。”

    权朝野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将其怀中的孩子一把拎出来抢走。

    殷竹不知道该怎么劝权朝野,他说“留下来”的时候平静如一潭死水,读不出任何情绪,或许他根本什么都没想,不考虑前因后果,只是单纯的想做就做了,现在他的手里还掐着没能溺死的孩子,殷竹不敢动作,怕他一发难把脆弱的孩子捏碎,他唐突地问道:“那我们去看烟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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