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 (第1/1页)

    大学毕业后，杜若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出去旅行，旅行的最终地点在一座小岛上，小岛景致海蓝沙白，几个人在此玩的好不快活。

    哎，你们知道这可能有美人鱼出没嘛？友人a一边咬着滋滋冒油的烤鱼一边说。

    怎么，单身了四年，取向已经从人变态成类人了？友人b翻了个白眼。

    取向不取向的不重要，友人c嘿嘿一笑，扶了扶眼镜说道，美人鱼，在华国古代传说里，就是鲛人啊！鲛人眼泪就是珍珠！我要是遇上了，可得狠狠大赚一笔。

    你小子有钱不带我们一起赚是不是！友人a怪叫一声，友人b直接扑了上去。

    杜若一直在给rou刷着酱料，看到几个人已经打做一团，默默地移开了盛rou的铁盘。

    一边在给碳炉加碳的小导游突然冷不防地说道。

    “几位，美人鱼的传说听听得了，可千万别动歪心思。”杜若抬眼看向小导游。小导游和他们年龄相仿，黝黑的圆脸上表情颇为严肃。

    “实话说，这几年也有为了所谓美人鱼的传说来这的，国外的都有，要么，就是一无所获，要么……”他停顿了一下，发现那几个原来闹在一团的人也开始停下来了。“好奇心太强不是啥好事。”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紧紧闭了嘴。

    杜若拿起串子上的鱿鱼，狠狠咬了一口。

    杜若躺在旅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想起了一些困扰他多年的记忆。

    其实他以前来过这个岛，甚至于，他还似乎见过一次美人鱼。

    杜若的父母都是研究员，具体什么研究所他也不知道，现在想来……大概是某种生物实验室吧。

    十岁的杜若翻着故事书，他在看航海家辛巴达的故事，在看到“某种巨禽的白色巨蛋”时，船颠了一下，故事书从桌子滑向地板。

    杜若听到甲板上传来父母的声音，匆匆跑了出去。高大的男人抱起小儿子转了个圈。

    这是一次远差，微咸的海风携带着水汽扑到脸上，杜若望了望头顶，灰色的乌云已经在聚集。

    “要下雨了。”他听见父母这么说。

    艰难地回忆起这次航行，杜若能发现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过于反常的天气，比如明明是客船，里面却全都是研究所里他熟悉的人。

    还有每到夜晚，船舱里传来的剧烈撞击声。

    “有一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梦。”杜若后来向调查人员阐述。“我那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半夜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见船舱在响。”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幻听，因为我问过我父母，他们都说没有听到。”

    “我寻着声音，下到最底下的舱室……”他开始流汗，对面递过来一杯水，他摆摆手。

    男孩在黑暗中找到那个底层的舱室，空气中有一种甜甜的腥气，绿色的指示灯闪烁着荧荧的光。

    很安静，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孩子对危险和未知事物的直觉与好奇心往往是顶尖的。他尽量放缓了脚步。

    他停下了。

    撞击的声音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清脆的响声——像某种大鱼的尾巴在水中拍击。

    他的理智告诉他——大概是某人运的什么大型观赏鱼类吧。而且这里关着门，肯定进不去啦，不如回去睡觉。

    男孩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睡觉，今夜的探险到此为止。

    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他听到身后的门里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在寂静的午夜中，这声音格外明显。

    男孩瞬间就被吓醒了——他想起看过的鬼故事。午夜，怪声，加上一个好奇作死的人。

    船上也会闹鬼吗？

    他哆嗦出了一身冷汗。

    “在我的记忆里，我确定我是想要回去睡觉的。”

    “后来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我梦见我进去那个紧紧闭着的门了。”二十岁的杜若闭了闭眼睛。接过对面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里面没什么货物，但是有一个巨型的玻璃缸——很大，大概这么大”他站起来，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比划了一下。

    “里面有一条人鱼。”

    “人鱼？美人鱼？”对面的调查员放下了记录的笔。

    “对……就是传说里的那种人鱼，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

    “女人鱼？啊，这种东西有男女之分吗”调查员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杜若的紧张感。

    “是男性。”他沉默了一会，又说“从外表来看，是男性。”

    “尾巴很长，牙很尖，脊背上有鳍，上半身非常健硕……力气很大。”

    “当它用尾巴拍击鱼缸时，整个屋子都在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