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邪恶摇粒绒 (第1/2页)

    宁缘在车上眯了会儿，醒来看见林川还在开车。林川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不太平易近人，但无奈五官长得太好了，让人忽视他的冷漠。

    宁缘偷看了一会儿，闭着眼反复回味着林川侧脸的弧度，还有他目视前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宁缘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车是停的，正在等红绿灯，街景已经变得熟悉。

    林川在等红绿灯的空档闭了闭眼睛，他用余光发现宁缘醒了，林川瞥了他一眼说：“快到了。”

    宁缘懵懵地点点头，他有点热，松了松衣领伸了伸懒腰，脖子因为歪着睡有点痛。

    汽车重新启动，过了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进了地下车库。宁缘还在醒神，开门下车后地下车库的温度令宁缘打了个激灵，这下他才终于清醒了。

    林川走在前面，身高腿长的没一会儿就跟宁缘拉开了距离。宁缘在后面慢慢走着，转过墙角发现前面的电梯门还开着，林川站在电梯里，一只脚伸出来挡住了电梯门，明显是在等宁缘。

    宁缘不好意思让林川等，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电梯门，“谢谢。”

    林川没理他，宁缘只好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从负二一直向上升，又感觉尴尬了。

    “头发。”林川突然说。

    宁缘被他吓了一跳，伸手在头上摸了摸：“这里吗？”

    林川没回答，宁缘抬眼看他，只看林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宁缘有点忐忑，怕林川觉得他这样很蠢。

    林川向宁缘迈了一步，宁缘想后退，但是闻到空气中有林川靠近了散发出的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鬼使神差地硬是克制住自己的腿，抬眼看着林川。

    宁缘直直地望进林川眼睛里，近得都能从林川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林川感觉自己抬起来的手有点麻麻的。

    宁缘抬头看他的样子太乖了，让人有种想欺负的冲动——他是圆眼，眼尾却微微有点挑，像只小狗似的。

    “这里。”林川用手拨弄了一下宁缘右脸侧的头发，动作卷起来的空气扫过宁缘的脸，他的睫毛颤了颤，明明今天没有看到林川抽烟，宁缘却闻到了一点点烟草味。

    替宁缘整理完头发，林川的手垂下了，重新站正。宁缘也面对着电梯门站着，心却跟随着林川垂下的手飘去了。宁缘有种拉他手的冲动，想看看他手还冷不冷了。

    只是宁缘的手刚有动作，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林川走了出去，宁缘愣了一秒，抿着唇跟了出去。

    开了门，拖把已经在玄关处等着了，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宁缘来不及换鞋，蹲下去抱拖把。

    “拖把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林川低头看见宁缘脸上的笑容，默默换鞋。

    宁缘跟拖把玩好了，发现林川去了书房。

    宁缘推开虚掩的门，林川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脸上映着屏幕的光。

    “你要先去洗澡吗？”宁缘问。

    “不。”林川没抬头，微微皱着眉，“你先。”

    “哦……”宁缘退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宁缘洗完澡了，发现书房的门还闭着，林川还在忙。他敲了敲门，听见林川说“进”了才开门，林川抬头看他：“嗯？”

    “十点多了，”宁缘擦着头发，“很忙吗？”

    “有点。”林川扭头继续看电脑，“流程有点问题。”

    宁缘不了解这些，沉默着，忽然意识到林川这么忙还是抽时间出来陪他回家看奶奶，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还有事吗？”林川停下来，转头看着宁缘。

    宁缘摇摇头，“那你忙完了早点休息吧。”

    林川活动了下手指，“能帮我倒杯水吗？”

    宁缘道了声好，端着温水进书房的时候林川开始工作了。

    “谢谢。”林川伸手拿水杯。

    “不客气。”宁缘因为林川的手指碰到了自己而心乱。

    “那我先出去了。”

    林川却喊住他：“宁缘，等一下。”

    宁缘回过身看林川：“怎么了？还想要什么吗，我帮你拿进来。”

    “不是。”林川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水杯，水杯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离婚协议，你考虑得如何。”

    宁缘怔了怔，他垂下头，不敢看林川，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想到林川会突然提这个，也不算突然吧，只是宁缘一时没有心理准备，突然要他面对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不想离开你。宁缘在心里说。

    没想好。宁缘想说。

    “没什么问题。”宁缘好几次张嘴，才终于说出来，只是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林川声音不大，宁缘却觉得像拿了个不锈钢盆在耳边敲似的。

    宁缘揪着睡裤侧边的走线，脑门开始出汗，他不由自主地舔嘴唇，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嗯？”林川看着宁缘。

    宁缘不敢跟他对视，扫他一眼又低头看地板，地上有一滴从他发梢滑落下来的水，不知如何再开口。

    宁缘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某一天，因为数学考了十分，他被叫去办公室面对那个严肃古板的老教师。

    林川刚要说什么，注意力被电脑上弹出的新消息吸引去了，他准备回复，看见宁缘像只鹌鹑似的杵在那儿，莫名觉得宁缘怪可怜的，他不明白宁缘干嘛那么紧张。

    “你再考虑考虑，我这儿有工作，得先忙。”

    宁缘像得了特赦令一样松了口气，腿肚子都发软了，他点点头走出去，小声地对林川说了句“晚安”。

    “嗯。”林川回了声，专注力回到工作上。

    关上房门，宁缘背靠着墙滑坐到地板上。

    墙冷地板也冷，他用手捂着脸，深深地喘息。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林川与他开诚布公谈离婚的那天永远不会到来。

    拖把蹲坐在宁缘身边，用头拱了拱宁缘的肚子，宁缘把它抱在怀里，微微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