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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你多冒昧啊 (第1/3页)
意识回笼,人已经回到青萍山。 冷风卷起满地雪粒子,顺着没掩实的门缝灌进屋内,吹得枕边熟睡的两颗团子越抱越紧。于霁定定看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头没脑地笑笑,抖开卷成一团的被子罩在太极图上。 他出了门,依照两个孩子带来的传信上的吩咐,慢吞吞朝高处走去。 小蓬莱也静得吓人,只有院里一棵冬青树,不声不响,摇曳婆娑。 传闻那树是魔尊龙女授首伏诛那年,芳迟的师父为她所手植,数百年星霜荏苒,仍然常青不败,是鹿鸣岭上除了青松之外唯一的植物。 于霁闷头上前,尚未敲门便听见一句:“我不便露面,辛苦你在外头说话了。” 一门之隔,芳迟的声音带着些微病气的余韵,好像游离在半空,轻飘飘地不落地。 他摆摆手,拖过倚在墙根的蒲团——上回来时还不见这坐垫,想来是这两天临时准备的,“窸窸窣窣”地在门前坐定,心虚道:“师父是为了溪山的事。” 急报由白玉京传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事关重大。于霁自觉应对得一塌糊涂,非但没查明真相、找到失联的先头部队,连可以作为污点证人出庭的梅道人也死在混乱之中。一通胡闹,不知要误了多少正事。惹出这泼天大祸,别说训斥几句,就是把他废了再逐出师门,那都算法外开恩。 ——等等,逐出师门? 于霁两眼放光,正打算自陈罪状、自我检讨、自请下山,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忠告”:“请宿主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尽快晋升金丹境,取得太玄剑灵的认可。” 蓄势待发的小马达默默熄了火,老老实实改口道:“我犯了大错,您想怎么罚我都行,我绝没有二话。” 芳迟却道:“先不急着领罚,说说溪山之行。可有什么发现?” 于霁一怔,没从话里听出什么问责的意味,倒像要考校些什么。 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他囫囵理了理线团似的记忆,尽量简明扼要地交代了进城后所遇诸事。末了,又提起自己搜寻私宅时的猜测:“我本来觉得镖局和导致那些人失踪的元凶是合作关系。后来才发现总镖头死了,剩下主事的女儿也只是一把刀,真正值得留意的是檀教那个妖里妖气的道士。” 说到这儿时他顿了顿,斟酌片刻才继续道:“我怀疑…他想复活被伏魔阵镇压的什么东西。” “为何说是复活,而非释放?” “如果只是释放,那他要的未免也太多了。按他那个同伙说的,执法使失联是他干的,夜叉部十六个人音讯全无也是他的手笔,还有溪山镇……” 于霁说着,搭在膝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竭力按下接连浮现的念头,“先不论溪山镇那些人,单说他们一路收集的信仰,合在一起也称得上是不小的力量。这样的力量用来释放…杀鸡焉用牛刀?” 或许是也陷入了思索当中,门后的人不作回应,映在纸上的影子也未有动作。 两相无言半晌,终于听芳迟沉声:“说下去。” “跟我同行的和尚找到过一个和檀教有关的花纹。”于霁坐正了些,阖上眼一面回忆,一面仔细描述着破布上的纹样,“我看着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到过…只知道这玩意儿肯定跟魔渊脱不了关系。” “与你同行的人…竟这样得你信任?” “我知道不轻信不透漏的道理。但他不仅没有害我,还救了我一命,说明就算这人有什么不轨之心,我身上一定也有能让他图谋的东西。想取信于我,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所以这幅图应该不会有假。” 门上的影子微微一动,“说得头头是道,人在局中,你真能有这样的考量?” 于霁“嘿嘿”两声,讪讪道:“您要是不提这茬,我可能也想不到那儿去。” 沉默少顷,房内的人唤了声他名字:“有时自谦太过,反倒容易成了自满。” 又宽慰道:“不必介怀梅道人之死,这并非你的过错。姑且将此事抛诸脑后,回去好好为七元抡魁做准备吧。” 于霁茫然道:“不是说能参加那个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吗?这里头我恐怕就只跟一个人字沾点儿边吧?” 芳迟笑道:“左右我已托阿月放出消息去,如何令同修信服就是你的事了。” 话甫落,不知何来一阵风,恰似一双手,托起席地而坐的人。于霁心知这是送客之意,不想揣着一肚子疑问离开。正待开口,芳迟竟像窥破他心中所想,说:“檀教与梅道人牵涉甚广,往后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只需谨记一点,再遇上那样五毒俱全的玩意儿,立即设法脱身,不要恋战。” 于霁仍然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一口应下,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身离开。 谁料才出了院门,迎头撞见匆匆而来的元明月。后者两眼往他身上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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