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默强）【背景是25集默强天台告别】（微）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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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还是放松得太快了，他能感受到陈金默的那玩意还在他xue里，而且有渐渐复苏的迹象。

    “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被发现了？”

    他根本不知道“我们”两个字在陈金默耳朵里有多悦耳，有多让人不舍得放开他。

    陈金默凑在高启强耳边说：“别怕，大不了我杀了他。”

    也许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性事，不管高启强愿不愿意承认，他们已经建立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意识恍惚间，他觉得老默的声音很让人安心。

    “我可不敢再请你动手，免得又被报复。”

    高启强不知道，这些话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一种变向的撒娇，他无法完全掩饰掉语气里的亲昵。

    陈金默从背后抱住了高启强，不善言辞的他第一次尝试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阿强，我没有报复你，我也根本不恨你。现在不恨你，以后也不恨你。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其实你不用做其他事情，我也会帮你的。”

    高启强第一次从老默嘴里听到这么长一串话，尽管他说的很不连贯，但高启强感觉自己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这让高启强有些心烦。

    老默和龙虎兄弟不一样。小龙小虎兄弟为他做事，他能给他们更高的社会地位和高昂的报酬。老默为他做事，只能躲藏在充满鱼腥味的老档口，住在破旧的房子里，平时有了钱也不敢到处潇洒。老默替他做了最脏最辛苦的活，他却只能给老默提供最糟糕的回报。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老默好几次要越过他的命令去帮他解决麻烦。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惊讶不亚于此时。老默越过他办事虽然使其显得不像一个合格的手下，但也说明老默为他做这些事情可以不要报酬。

    从什么时候起，老默办事不需要自己明码标价地提出要求？高启强惊讶的发现，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意识到这点后，高启强越想越不安，干脆提着一大包“茶叶”去旧厂街探望了老默。在等老默回来的时候，他躺在椅子上眯了一小会。高启强没有睡着，熟悉的鱼档只会让他被迫忆苦思甜。而当他睁开眼时，他几乎从老默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这很糟糕，高启强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他深知这样的生活有多艰苦。更糟糕的是，得到这种回报的老默还愿意为他不计酬劳地付出，这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明明老默看上去是一个简单的人，高启强却时常看不透他。比如现在，高启强就想不通老默为什么在受到威胁之前就愿意为他赴死，为什么认为自己做这件事是多余的？

    于是他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没头没尾，既可能是在问陈金默为什么要侵犯他，也可能是在问为什么陈金默要说这些话。

    在陈金默心里，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但他不能回答。他难道要说，因为我喜欢上你了吗？这答案未免太不自量力。

    从高启强第一次对陈金默施以援手起，他就把高启强当成了除女儿外最亲近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亲近和感激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想报答高启强变成了想保护高启强。他只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上高启强了，所以才会给高启强送一颗根本不能缓解他压力的棒棒糖，送糖意味着即使不知道怎么帮他，也还是想帮他。

    如果真要给这份喜欢明确一个时间点，陈金默想那一定是给高启强盖毯子那一刻。

    那天他走在回档口的路上，敏锐地察觉到身边有人埋伏，急匆匆回到档口时，正好看到高启强躺在自己的椅子上睡着了。一瞬间，那些疲惫和压力都消失了，他动作熟练地为高启强盖上毯子，好像这个小档口就是他们俩的家。

    他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高启强的家是别墅，怎么会在充满鱼腥味的这里呢？

    高启强说“还是这把椅子睡觉舒服”，陈金默当时昏了头，差点就回答：“那你以后可以常来。”但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于是他回答了什么，他回答：“以后我这边，还是少来，我怕你被人跟踪了。”

    高启强大概一点没有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也没看出自己为什么要送他那颗糖。他将他仅有的欢愉分享给了高启强，他也只能为他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送糖的时候，陈金默难得想起了黄翠翠，那个女人在离开他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能给我什么呢？你什么也给不了我。”

    当初他觉得这句话刺耳，如今他却认可了这句话。他太平庸了，无法给所珍惜的人提供价值。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应该就是这条一文不值的烂命吧，然而他很快连这也要失去了。

    所以这份感情是不需要被高启强知道的，陈金默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略。

    实际上高启强问完为什么就立马后悔了。他想，他还是不知道答案的好。就像他也不能告诉老默，其实他知道威胁老默是一步昏招。他会这么做，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亏欠了老默。

    那个时期的高启强，还没有老练到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一个人为他忠诚至此，也没有从容到可以承认老默是心甘情愿为他赴死的，他更愿意相信老默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才不得不这么做，他宁愿做个彻底的恶人。

    没有得到答案的高启强反而松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般地享受其中。一次和两次，也没什么区别。

    天台上静悄悄的，只有云朵和尘埃知道有两个人正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们都隐瞒了应该告诉对方的事情，但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