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盛会篇第一关之山间小路 (第2/3页)

凑在一起，一动一静，把这寂寞都给搅散了。

    一直随着小径走下去，随着越深入林内，路便越发崎岖难行。最後来到一座山前。

    已经有一些人聚集在楼梯前，陆陆续续上山。两人凑近一看。

    这是一座石搭建成的楼梯，看起来许久未有人走，长满了青苔。洁癖末期患者罗无心紧紧皱起眉头。

    「说不定这个青苔什麽的只是幻象？」柳荫试图安慰他。

    默默叹了一口气，无心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才一脚踩上阶梯。

    一开始，两人还有余力能聊天打发时间，脚程尚能超越大部分挑战者，然不知走了多久，无心速度慢了下来。

    无心慢下脚步，於是柳荫也放慢速度。大概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吧，感觉汗水在衣物中顺着背脊倾落，感觉T力慢慢流逝。

    无心在大口喘气之余，竟然还有力气去瞥一眼那些因疲惫停下脚步而被两人甩在身後的参赛者。

    柳荫好像也要停止向前让无心休息，无心一把握住他的胳膊。

    「继续……走，呼……让我……哈……扶一下。」几个小时的爬坡让无心的T力将近见底，眼前一片模糊，自然看不清柳荫不赞同的神sE。

    「休息一下吧。」柳荫这下真的彻底停下来。

    休息一下吧，一心。怀念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无心抬起头，呼x1几乎要停止了。

    山间的清风徐徐略过她鬓边碎发，就算重病缠身那清丽的sE彩也不减分毫，她还穿着离开前那套特意搭配过的套装，眸sE淡淡，唇角挂着浅浅笑意。

    她就站在那里，和记忆中一样，她是如此的真实，声音表情，举手投足，可她却是虚假的，因为她身上，没有半点属於「人」该有的感觉，共感同情的能力如此告诉他。

    可他只想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老板？罗老板？」

    无心狠下心闭起双眼，他在心里默念：让她离开，我不是来找她的。

    一心，该回家罗！那影子还在诱惑他。

    那不是她，不是……

    无心猛然睁开双眼，柳荫站在上面一层台阶，目光严肃的聚焦在无心身後，另外一只手SiSi抓着无心握住他的那只手。

    无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後，却看到其中一个玩家朝着一旁草地走过去，却像是穿过地面消失了。

    不只如此，与他们一同上山的参赛者少了很多。

    「罗老板。」柳荫看着他的的双眼，缓慢地咬着每一字：「你刚刚看到什麽？」

    无心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目光依旧望向方才的方向，又有几个参加者跳进地「里」。

    「柳警官。」他嗓子因为疲惫而沙哑，却是往常的平静：「是不是只有这楼梯才是真实的？」

    如果猜想是真的，这些人一摔下去轻则伤残重则Si亡，依Destiny的作风，大概也不会准备什麽安全设施，把屍身送回让人认领或是申报Si亡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仁至义尽。

    这是真正赌上命去玩的「游戏」。

    只是……他将视线转回来，让焦点凝聚在眼前握着自己的队友。虽然隔着衣物，但是已经试验过不会影响他能力的感应，那麽为什麽聪明如他，正义感爆棚如他，没有任何的愤怒。

    无心只觉他很疑惑。

    面板上的进度加载，成功将个人资料登入盛会系统当中，从那刻起，已经没有回头路，事实上，谁会想要回头呢？

    从争抢机会的SaO动开始，哪怕熬到盛会的开始，社会却无法回归平静。

    大量的人口脱离社会只为去追求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承诺。上至政府高官下至学生，他们放弃让这个社会顺利运作下去的机会，只想寻得那个飘渺的自我。

    自私的人啊，在追寻自我的路途中，失去你们的灵魂吧！你们终究难以找到自己。

    看着队友明明走不动，却像是要与这关卡拼命的样子，柳荫忍不住叫他休息一下。

    这句话却像是什麽开关一样，他喘息渐缓，脸上依然是那化不开的寒冰，但眸光却凝视附近某一点，眼神闪烁着眷恋的光芒，写满怀念的思绪。

    在他的身後，有个人朝着绿地中踩下去，却像是踩空一般消失在草地里，柳荫心头一跳，又瞥了一眼罗无心的情况，握住他的手腕。

    「罗老板？罗老板！」他试图唤醒罗无心，就担心他与身後那些人一样，主动踏入幻象的陷阱。

    还好，罗无心只是望着，始终没有动作，然後像是听见柳荫的叫唤，cH0U离目光，闭上双眼，那双碧瞳再度出现在视线中时，柳荫却觉得失去了应有的光芒，就是一潭Si水。

    美丽祖母绿的内部原本该是空洞的吗？

    不过只短短一瞬，他便恢复了。

    「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既然罗无心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那他也就不特意探究。

    看着那群人几乎是一个个往下跳，他心有不忍，正想下去叫醒那些人，却被罗无心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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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无心的画面上正好跳出一则系统消息：「幻境来临，禁止救助行为。违反三次以弃权处理。」

    原来如此，那他接下来的行为应该不会有违规问题。

    柳荫在罗无心疑惑的眼神下拿起几个落在台阶上的石块，稍稍确定一下重量以後，朝着其中一个魔怔玩家丢过去。

    啪！石头落在其後脑勺，听声音就感觉很痛，而对方也因为痛觉而清醒，看到罪魁祸首急的直跳脚。

    系统果然没警告，柳荫便效法刚才以暴力强行唤醒这一群人，只是这次更夸张，毫不犹豫往下跑去狠狠往别人头顶上砸，有些痛的蹲下身，有些直接被打晕了。

    当他完成想要继续往上趴时，才发现罗无心在他後方用物理方式替他制止那些想要报复柳荫的玩家。

    「玩的还开心吗？」罗无心歪歪头，眼瞳中带着一点难以理解的光芒。

    「那是当然！」柳荫露出顽皮的微笑，一把扛起罗无心，不顾他受到的惊吓便一路往上：「你再爬下去T力估计要透支了，好好待在我肩膀上养养T力吧！」

    终於甩掉那群人一大截，柳荫便把罗无心放下，顶着罗无心幽怨的眼神，柳荫手碰了下鼻尖，然後就像学生时期面对教官那样把手背在身後，把目光朝向地面。

    罗无心并没有抱怨或责备，而是轻拍他手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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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荫先是一愣，见他脸上没有生气的神情，便扬起笑脸。

    两人有意的将步伐频率同步。

    先是罗无心努力跟上柳荫的脚步，後有柳荫发觉刻意慢下步伐。

    经过不断的调整，两人的步伐已经可以在不经意间以相同的速率前进。

    踩到某一层阶梯那刹那，四周绿荫盎然的景sE化为一片黑，只有脚下的阶梯以及身旁这个人还亮着，此时已经从粗糙的苔藓梯变成光滑的霓虹灯。

    「刚才那些人，大概看到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人或者其它的。」罗无心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柳荫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

    「人在心力交瘁时心理防线是最脆弱的。」罗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