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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2/2页)
不敢叫嚣着与他同归于尽,内庭宦官的爪牙太多,眦睚必报的更是不少,若他一人还好,但他背后还有一家老小,绝不敢让其陪他殉葬。 万般绝望的老御医只得认命的给傅风拔箭上药,只手底下有意无意的加重力道,而傅风痛的咬牙切齿也仍不吭一声,旁边的两名弟子看罢不由心生几分敬佩。 等到老御医终于拔出箭上完药一脸灰败的刚走不久,傅风便痛昏了过去,对外界事物一点察觉不到了。 等到他再次恍恍惚惚的睁开眼醒过来时,率先进入眼帘的竟不是脏污的地牢屋梁,而是铁门外那一抹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雪色身影。 那个人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他只是轻轻松松的站在那里,即便一字不吭就无人能忽视掉他格外鲜明的存在感,或者说你只能看到他一人的存在,其他皆是虚无。 这常年阴暗失修的地牢光线本就不足,而剩余仅存的光点都纷纷朝着他而去,围绕在他身边打转,又不敢过多碰触他,便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发梢,指尖,给人一种竟连光芒在他面前都自行惭愧的错觉。 傅风挣扎着从草床上爬起来,双目阴沉而戒备的钉向铁门外身处光芒中的人,冷声质问道:“奴才不懂国师的意思,为何不把奴才直接交于大理寺处置,反而带回国师府中囚困?这是想囚禁奴才到何时!” “你无需懂。” 嗓音清冷疏淡如寒霜中绽放的红梅,又如山涧最深处缓慢流动的溪水,只是听着就让人不自禁的感到敬畏与安稳,万事无忧。 铁门外的人缓缓道:“时机到了,你就可以出去。” 傅风哪里会信,却不质问,只故作平稳的笑道:“国师是要私下审问奴才?” 国师没答。 傅风再冷笑:“那便是直接拷打了?” “我没有说过要拷打你。”国师嗓音低沉,含了不易察觉的几丝无奈,“我说过了,时机到了,你就可以出去,在此之前你并不会受到任何惩处。” 傅风怎会信有这种好事,嘲讽更重:“那何时才是时机,下月?明年?亦或十来年后?” “......你无需知道。”国师这次是真叹气了,“尚且不至于十来年。你在这里好生养伤反省,不要再想些害人之事,出去便指日可待。” “那奴才这辈子也休想从这里出去了!”傅风立刻大声嘲笑道。 铁门外的国师听后眉头微蹙。 傅风撑着草床向门外的国师歪头一笑,模样瞧着无害至极,说出的话却叫人心底发寒。 “奴才的心是从黑水河里捞出来的,一日不害人奴才就难受的紧,三两日不杀个人挖对眼珠子奴才就全身上下的受煎熬,若是个把月都规规矩矩那更不得了,奴才就活不得了!” 国师被他噎的暂时说不出话。 不料国师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沉声道:“府中人参雪莲数之不尽,若我强求把你的命留在这里呢?” “除非国师能隔三差五的送人进来给奴才玩。”傅风舔了舔唇,恶意明显,“不然即便有多少人参宝物吊命,奴才在这狭窄的牢狱里也绝活不过多日。” 明知国师心怀万民,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他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若他不能走就会自杀。 只要想自杀,死就是早晚的事。 一旦人没了活着的念头,就算没有任何外物因素,他也会一日日的憔悴,如一朵花儿日益枯萎,直到坠入尘土同化砂砾。 国师瞬间听懂了他的暗意,他无法再说什么,这人阴狠残忍的性情已成定局,非是他一人之力就可轻易扭转的。 “那你就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了。”隔着铁门,国师看着他一字字道,“傅风,你记住,直到你悔改之日才能离开这里,你也别想死,我不会让你死。” 明明知道该顺着这人的意思他才能愈早脱身,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死脑筋,指名道姓的命令要他改性子,好像他就该毫无异议听他的! 又是一个仗着身份高贵就以为全天下都该臣服与他的自大权贵者。傅风没能忍住,梗着脖子冷笑反问。 “如果奴才一辈子都不肯改呢!?” 国师看了他好半响,没答。 傅风都要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到说不出话时,国师突然开口了。 “那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他语气淡淡,郑而重之,仿佛立誓,更像许诺,“一辈子离不开地牢,一辈子离不开国师府,一辈子都离不开我身边。” 听罢,傅风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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