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_第五十章、有恃无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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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有恃无恐 (第3/3页)

绪:“很多事我不说,是为了给大家留一些体面。”

    韩临不敢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他说得样样都对,韩临没什么可辩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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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了。”韩临从地上站起来,起身时有些无力,身形晃了晃才稳住,便去摘手上的红绳:“我把这根红绳也还给你。”

    话说到一半,就见挽明月抬眼蔑过来,视线阴鸷。

    挽明月的肤色很白,像汉白玉琢成的人,也有汉白玉的特质,又沉又钝,越靠近越觉得冷。韩临以前就觉得他像石头,除非烈火炙烤,根本暖不热。

    韩临从他的注视中逃遁开,不顾他的拒绝,硬着头皮把腕上的红绳取下来。

    那些龌龊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挽明月的视线下,韩临着急想离开:“要不这样,魏紫这事,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去年你错了一次,今年我也错了一次,我们两清算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省得看着生气。”

    久久等不到挽明月回应,屋里静得都能听见屋外又下起沙沙细雨,细雨里夹着挽明月沉重的呼吸声。

    挽明月死盯着韩临手里的红绳,只命令:“戴回去。”

    那样的呼吸和静叫韩临煎熬,他暴躁地抓抓头发:“我今天是做了件蠢事,但给你道歉真是说够了,你还想怎么样才满意?魏紫这事我不找你了,行了吧。”

    韩临说完便去推窗,风雨扫进来,淋了一臂的雨水。

    挽明月压着嗓子:“你要去找吴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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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望着屋外大雨,只说:“我要找谁和你没有关系。”

    挽明月冷笑里夹着愠怒:“你以为她会帮你?你当她是我吗,被你践踏还要不要脸的缠着你?她方才还在劝我跟你断了联系。”

    韩临不言不语,把红绳扔到桌上,抓住窗框便要出去。

    挽明月出声拦住他:“你把红绳戴回去。”

    韩临自窗前回转过脸,只方才一段时间,他的脸便被屋外雨水淋湿了:“戴回去又能怎么样?”

    火红的烛花也没燃暖挽明月,他的嘴唇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血色,恍然间气势像一页纸,脆而易碎,说得上苍白。

    韩临见他这副模样,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上不来,最终只放柔了语气:“挽明月,你不要这样……”

    挽明月拍桌起身,高耸挺拔得好像夜晚的雪山:“今天什么事都没有。你是真的去送狗,是真的偶然碰见我,我们两个是真的只吃了饭散了步聊了天,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一时没明白他为何突然间转了性,韩临凝眉:“你怎么了?”

    “你也不用拆开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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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信被挽明月拿起,凑到烛火跟前,火舌缓缓舔吞掉纸张,最后的一小段纸在挽明月掌心烧成了灰烬。

    挽明月掀开杯盖,将掌中纸灰倒进杯中,咽下搅着信灰的残茶。

    “就当我没写过这封信。”挽明月在灯下笑了笑,此时他是梨花一般的白,很单薄,仿佛光强势一点,便能透过他去:“就当去年十月后我们之间的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韩临忽然明白他的用意,喉咙仿佛一下子被人捏住,最终也只是偏过脸,避开挽明月的视线说:“你不要这样。”

    高大的身影急掠过来,谁知动作太急,半道不慎绊在方才缠斗时打乱的椅凳上,动作被拦断,挽明月狼狈摔跪在地上,半身尘灰地爬起来,便见韩临吓得脊背更紧的贴到墙上。

    十五岁之后,挽明月再没有摔过这样重的过,他扶着桌子撑住自己,维持着距离低声下气地求韩临:“韩临,你答应我好不好?”

    韩临抿紧嘴唇,态度很强硬:“就算我答应你,也回不到以前了。”

    挽明月当然不会做梦能和好如初,但总还有些牵扯,挂念总有安放处和疏解处。

    “我不要和你两清。你先答应我,”有泪水从内眼角滑过挽明月的脸颊,“我求你,我求你。”

    自认识挽明月以来,韩临从没有见他哭过。韩临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肤色太白的人,哭时眼眶发红,红得这样浓重,一旦流泪,泪水好像在眼底混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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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不忍见他如此,阖上双眼,点了点头。

    一双有力的手臂很快揽住了他,将他紧紧的箍在怀里抱了一下,接着拉开距离。挽明月拿起桌上的红绳,红绳被窗外的雨打湿了,他攥在手心挤干了水,才又重新替韩临戴在腕上,扣节拉扯到最紧的一端,仿佛想要把它就这么嵌进韩临的腕骨里。

    闹过这样一番,外头雨又大了,韩临来时就是淋着大雨来的,又为了壮胆喝了酒,此刻状态不太好。挽明月执意把韩临留下住了一晚。当然是纯粹的住宿。

    韩临照旧换了挽明月的一套亵衣,裤腿照旧的折了上去,好像和去年没什么两样。

    寂静一旦在刚爆发过情感洪流的二人之间滋生,便显得怪异起来。

    韩临找了话提问:“信在这里,那魏紫的魂瓶呢?”

    “张昭拿走了。”

    韩临闻声当即紧张道:“他跟魏紫有仇……”

    “我明早让媚好去跟他聊聊。要是谈不好,”挽明月脸色仍有方才的煞白,强撑着挑了下嘴角:“你潜入别人屋里的本领不错,或许能当个不错的梁上君子。

    韩临又朝挽明月逼近几步,急切问道:“他住在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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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明月含笑看他:“好啊,你真要当着无蝉门门主的面偷无蝉门的东西。”

    韩临小声:“那不是你说的吗……”

    “行,我现在就让你把上官阙那张脸划花,你会去吗?”

    一提起上官阙,韩临又不自在起来,转身躺到床上,闭上眼说:“等屠盛盛再大一点,我就回临溪去教徒弟。”

    上官阙得肯放你。

    不过他肯给自己说打算,算是个好兆头。

    挽明月对他轻声讲:“不要累着。”

    韩临歪着头嗯了一声,呼吸很快就匀了。

    挽明月看着韩临,见他缩在靠墙那边的床沿,与自己尽可能的远,喉头蓦地发紧。他闹这么一通,简直是作茧自缚。

    次日挽明月再醒,见韩临还是缩在那一角,兴是怕冷,把衣服都搭在被上。他再也不会往自己怀里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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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顽固的防守姿态,叫挽明月见了就再睡不着,把衣服都都揭起来,起身把自己这边的被子盖到他身上,收拾一番,出门去给他拿饭。

    半路给人拦住说了件急事,再回来都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挽明月算着时候,觉得韩临该是起了。可步入自己的屋院,却只有一片死寂。

    他心中一沉,猜想是韩临不告而别。

    难免丧了气,迈过屋门,却见那诡异的景象。

    姜适局促不安的坐在握刀青年的对面,听见这边的动静,先是瞧了瞧明月门主,视线又越过桌中间自己抱来的魂瓶,扫了扫对面与自己面貌有些相似却俊朗得多的青年,眼角的余光还自以为不明显的瞄了瞄凌乱满褶的卧榻。

    韩临脸色就难看了,握刀的手隐隐发白,望向挽明月的眼睛充斥着怀疑和惊惧,还有不可思议。

    挽明月后槽牙都要咬碎,忙向韩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一道清越的女声打断他——

    “怎么去了这么久呀,挽明月你可别动手动脚我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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