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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折磨 (第1/6页)

    第八十九章、折磨

    小孩子见了什么都想占,看见饭后韩临给上官阙递药,傅欢也喊着要,韩临当然不会给她,但她无法得手便哭闹,一桌人都不得安宁。上官阙便从那只药匣子里翻出点胡椒大小的黑丸喂她。见她吃得啧啧有声,红袖问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阙:“逗小孩的糖,酸甜口,能治积食,韩临也吃过。”

    韩临喝着茶随口一问:“什么糖啊?”

    上官阙说:“陈皮糖。”

    韩临呛住,咳了半天,没应他的话。

    那治风寒的药吃了三天,上官阙勉强止住咳声,其间又喝了些清肺的药汁,病总算去得七七八八。

    病好后,两个人分开睡,上官阙往往晨醒后换好衣裳就找来,连头发都要到韩临屋里现梳,看管得很严。

    这天一早有人敲门,韩临当是红袖来送孩子,开门却是贺雅。

    她笑道:“我准备带孩子下山玩两天,孩子师父不在,来找你请个假。”

    时值寒冬,山上有风,贺雅听门内有人咳嗽,余光一瞥,见到镜前梳发的一道身影。

    韩临侧过身,开门说外头冷,进来说吧。

    贺雅笑着说不用,伸手往身旁一抓,道:“你不是非要跟过来吗?来了怎么不同你韩师兄问声好?”

    汤婷从旁走出,低着头,非常乖巧的模样:“师兄好。”

    闻声,镜前梳发的人转身,先看贺雅手边的汤婷,再瞧汤婷身上穿了件眼熟的夹袄,此后目光转向韩临,再没移开过。

    韩临微吓,掐算着贺雅成亲的时间和汤婷的年龄,怎么都对不上,惊奇之余批了这个假,叮嘱两句一路顺风,母女二人便道别离开。

    门一关,上官阙便去打开衣柜,衣柜里挂满自打送来韩临就没穿过的衣服,他视线一扫,有了确定的答案,转身坐回镜前。

    破碎的镜面上映出千百个上官阙的面孔,均对韩临绽出薄淡的冷笑。

    毕竟被怀疑的对象是年龄悬殊的师妹,韩临提下炉上煮沸的水壶,还是解释了:“她送我那根吊穗,我看她衣着单薄,把那件衣服当回礼了。我没有怎么样她,我也不知道她母亲是贺雅。”

    上官阙突然说:“当年从龙门会回来,贺雅一连数天来看你练刀,后来却有两天没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但凡他这样讲话,指定不会有好事,韩临没应声,弯腰去捡地板上的断发。

    上官阙自己说下去:“那时候她来敲门,向我表白。”

    韩临只是一顿,继续对付地上的乱发:“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又不是我追了人家,人家就不能喜欢别人。”

    “贺雅来嘘寒问暖,说想和我一起回金陵,哪怕做妾室。比别的逐利之辈都直接。”上官阙淡笑:“对于了解贺雅这个人的秉性,你知道这些比较好。”

    韩临把杂乱的长发揉成一团扔掉:“哦,我知道了。”

    太平淡了。对于年少倾心已久的女孩子,在了解她委身逐利的本性后,不该这样平淡。上官阙握紧木梳,梳齿刺着掌心,见韩临收拾好屋子出了门,犹豫片刻,刚要起身去跟着韩临,韩临便已回来了。

    就见韩临从瓷瓶里倒出几粒丸药,又倒出热水,一齐递给上官阙:“吃药吧。”

    ……

    去了旧病又来新病,上官阙日日碰凉水,有次着急,百密一疏,沾水的手见了寒风,晚上韩临就见洁白的手上起了一层红疮。韩临不让他洗衣服,但他就跟钻了牛角尖似的,往手上涂着药膏说无碍。

    冻伤一旦起了头便很难止住,更不要提上官阙总要见水,渐渐的,红疮蔓延开来,有了血裂,韩临干脆把脏衣服藏起来,不给他,他这才肯用热水洗衣。

    自从给傅欢编了竹蜻蜓,傅欢好像觉得韩临什么都会做,这天非缠着韩临被傅欢给她缝布娃娃,这个得现学,上官阙又在隔壁同红袖说事,韩临只好自己琢磨针线活。正寻思着,有人敲门拜访,是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佟铃铃见面先是道谢。

    韩临正盯着傅欢玩闹,疑惑:“谢我什么?”

    佟铃铃笑道:“你让挽明月痛欲断肠,我当然要谢你。”

    见韩临视线又回到傅欢身上,并不言语,佟铃铃又说:“挽明月在雪山。”

    韩临一顿,说:“我知道。”

    佟铃铃一笑:“你知道也没有去找他。”

    这时候小女孩翻来翻去,不小心跌了一跤,哭得痛彻心扉,韩临起身去哄,又喂她吃了粒陈皮糖,好半天,她才肯抱着娃娃继续去玩过家家。

    看韩临哄小孩,佟铃铃说:“他四处散布他到雪山的消息,你猜是什么居心?”

    这时候傅欢过来把娃娃给韩临,扒在韩临耳边悄悄的哇哇叫,佟铃铃也不知道韩临怎么听懂的,就见他学着望闻问切,又用手指蘸了些茶水喂在娃娃嘴边,夸张地说痊愈啦,把娃娃给傅欢,让她自己去玩。

    转过头来,韩临对佟铃铃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佟铃铃道:“那倒不是,我送封信,顺便护送唐小姐来这里看看。”

    “唐青青来了?”韩临收回盯在玩闹孩子身上的视线,转向佟铃铃,问:“怎么没见她?”

    佟铃铃说楼主带她出去走走。

    韩临问:“她是什么样的?”

    这倒也叫佟铃铃惊奇了:“你没见过?”

    韩临摇头。

    佟铃铃说:“就是寻常样子。”

    韩临问:“什么是寻常样子?”

    佟铃铃顿了顿说:“到时候她回来你去见见就好了。”

    韩临吸了一口气,转言问道:“有什么急信要你亲自来?”

    佟铃铃说:“公主那边的。”

    与暗雨楼有牵扯的公主只有那一位,韩临向来抵触,没有再问,话题又转回去,韩临问:“唐姑娘不是准备出嫁了吗?”

    佟铃铃:“又反悔了呗,决定再等等。”

    韩临盯着傅欢玩耍,问:“为什么?”

    佟铃铃耸耸肩:“不知道。或许是看见了我的下场吧,我这场婚事也就在警示后人上有点益处。”

    韩临转眼过来:“男方那边没有为难?”

    “是啊,”佟铃铃看着韩临,突然笑了一下:“又不是谁提分手都得挨掌掴。”

    韩临移开视线,聊起家常:“听说你回家成亲去了。”

    佟铃铃道:“是。桐桐死后,我亲近的就只有家人了。他们几次三番求我回去嫁人生孩子,当时身边也没人提醒,我一心软就回去随便找个人嫁了。”

    韩临一阵语结。

    佟铃铃又讲那个人在外头花天酒地,我在家整日养孩子伺候他父母,几乎要被憋死,我就离了。韩临说那是得离。佟铃铃后怕地说好在生的是一对双胞胎,我家和前夫家一人一个,他们养孩子去了,没有再来烦我,我才能回暗雨楼。

    “我是个不够坚定的人。我这辈子,只在和桐桐有关的事上坚定过。”她垂下眼,睫毛在眼底扫出沉沉的阴影:“要是桐桐在,她一定会提醒我,我断不会走上这条错路。”说到这事难免提起毒杀易梧桐的挽明月,佟铃铃恨他恨得泣血,说:“没整死挽明月,真是便宜他了。”

    韩临沉默片刻,视线又回到傅欢身上道:“你已经弄坏了他的腿。”

    “怎么?”佟铃铃忽然尖锐起来:“你也要效仿前人,说易梧桐只是死了,挽明月却是瘸了条腿?”

    韩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样下去永远没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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