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人迷文中做炮灰攻_白洛城番外:伪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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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城番外:伪装 (第2/2页)

,他就是这样,天生地喜新厌旧,对于他不在乎的事情,他可以真正做到漠不关心,唯一的好事可能是我不在他厌倦的名单中。

    希望未来我也不要进去。

    不管怎么说,唐逢君就像一个纽带,把我和展时琛扣到一起。当初他没有跟我坐一起真是个错误,否则现在他身边哪里能有展时琛的位置?

    每次想到展时琛是他第一个同桌,并且唐逢君还打算一直和他坐下去,我就异常反感。

    我和展时琛的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差。纯粹是因为我们都拥有差不多的家境,也都认为大部分同龄人是蠢蛋,才能说上几句话。他的家庭对他要求只比我更严格、更苛刻,可他还不是跟我一样,在唐逢君面前装得就像一般的小孩。

    唐逢君总觉得展时琛是个游走在自闭症边缘的危险人物,于是无论有什么活动,他都得拉上展时琛。并且一定要唐逢君亲自带着——很多时候他都是牵着展时琛的手过来的——展时琛才肯赏脸。我比谁都清楚,展时琛就是享受这种被唐逢君关注着、照顾着的感受,这种待遇很多时候连我都没有。

    真可笑,我没有,难道我会任由他享受吗?

    我比展时琛在班里受欢迎的多,我只要让唐逢君一点点参与进我的那些社交活动,接下来他就会自然而然地讨人喜欢,获得身边的人好感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总之展时琛不再是那个特殊的唯一。

    展时琛应该是讨厌死我了,他从小的教育让他很难开口表达自己的需求,所以他只能向唐逢君发脾气。但唐逢君显然不能理解他的心思,虽然还是会哄他,不过能容忍他到什么时候呢?

    人的爱意和包容都是有限的,一次两次唐逢君可以照顾他,次数多了后,我不信他能一直坚持下去。我很了解唐逢君,他在对某样东西失去兴趣后,可以真正做到再不看那东西一眼。

    展时琛还是不懂这件事,他如果坦诚地对唐逢君说出他那些别扭的真实想法,说不定唐逢君就被他彻底哄过去。可是他不会示弱和坦诚,这注定了他的失败,那么一直包容唐逢君、一直摆出温柔姿态的我,一定会把唐逢君的心彻底争取过来。

    我要唐逢君永远不会厌倦的朋友名单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六年级的时候,展时琛终于体会到被放弃的滋味。或者应该说,是他自己先主动放弃的。

    唐逢君在班里的交际不论男女都很吃得开,那些女生开始试探着讨论言情和化妆品的时候,我在旁边微笑插话:“逢君鼻子很灵的,你们可以找他来帮忙给香水打分啊。”

    果然,唐逢君陪这些女生玩了一圈,还拿着附赠的香水,回到座位上,照例是笑着找展时琛说话。

    我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展时琛皱眉,明显是不喜欢唐逢君又去和那些女生聊天,结果唐逢君还是把那一小瓶香水塞进他包里。

    展时琛没理他,也不看他。放学时候唐逢君被隔壁班的叫出去,我看着展时琛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显然是在等唐逢君,可塞进去的香水就在这时落在地上,啪一下摔得粉碎。

    浓郁香气霎时间散开,我不知道展时琛是不是故意的,恰在此时唐逢君说完话回来也被熏得捂住了脸。

    “不喜欢就不喜欢啊。”他叹了口气,“你摔它做什么?”

    我听出来,他这次说话的语气变了。他很失望,可能还有点伤心,可是展时琛没有理解。我感到一种阴暗的愉悦。

    这瓶香水是我推出去的最后一根稻草,唐逢君发了火,展时琛也带着他的骄傲主动坐去最后一排,我在心中简直要发笑。

    他会后悔的,我将教会他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给竞争对手让位。

    唐逢君被气得不轻,在一起回家的路上,他难得对我骂了一通展时琛的种种错误,气到脸颊发红。我表面上宽慰他,心里却止不住窃喜。我终于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因而我越发要保护好我的伪装。

    我话里话外暗示展时琛可能是打算和他决裂,其实我明白,只要唐逢君轻轻递出手,展时琛再不可一世,也会放下架子重新回到他身边。可惜他不明白,唐逢君凭什么会一次次对他伸出手呢?

    唐逢君靠在树下,咬着一颗橘子味的硬糖。他对我发完了火,绿叶的影子在他还泛红的脸上温柔地摇晃。

    “不。”他对我说,“展时琛就是那种狗脾气……他不会跟我绝交的,但是我这回不想理他,让他气着吧。”

    我霎时间从那种洋洋得意中惊醒,他竟然能看透展时琛,我忍不住恐慌,他是否也看透了我?

    下一刻,唐逢君望着我,他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依赖和感谢:“我跟你说的,你别告诉他啊,他太小心眼了。”

    我戴着能够骗过我父母的面具,握住他的手。

    “当然不会,”我听见自己编造的甜言蜜语,“我肯定会帮着你。”

    我换位到他的身旁,展时琛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和唐逢君陷入从未有过的长久冷战中。我自然开心,可同时唐逢君在和我说话时,他会不自觉地提到展时琛,还会让我做传话筒。

    他对我的喜爱和依赖做不得假,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展时琛念念不忘。那时我仍认为我们之间只是对“最好最亲近的朋友”这种事的拉扯,并未预料这也是未来我们关系的某个投影。

    我忽然意识到,他不会真的和展时琛绝交。就算我想尽办法,让他们在小学毕业前都无法和好——他们也迟早会和好的,我清楚,而且当冷战的时间过长,双方当事人只会要么冷静地决定彻底分开,要么开始回忆对方的优点。

    我不能这样,于是我捏着鼻子帮唐逢君牵了线。

    展时琛恐怕早就想和他说话了,哪怕唐逢君只是拽着他的手和他说些废话,他也侧头凝视着唐逢君的脸,很认真地听着。我在他们和好的时刻短暂处于边缘,那一刻我感到我的心脏在被什么动物吞噬。

    总会有一天,我想着,总会有一天,他们再也不会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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