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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2/3页)
> 这么荒诞的姻缘,估计茶楼说书的先生都编撰不出来。 她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他之前跟她说的,要纳他入院的话。 她只以为他不过是想纳她为妾而已。 若是姻缘成真,他堂堂昭阳王不是吃了大亏? 什么样的闺秀入不得昭阳王府? 偏偏娶她这样一个随波逐流的孤女。 明明置身温热的泉水中,燕飞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喋。 回王府的路上,天空中又飘起了雪片。 原本燕飞是想乘坐早先出府时所乘的马车 还没上马车,就被侍卫叫出,言说昭阳王让她过去同乘 待她去了那边马车,掀帘见着的就是萧执那张冷脸。 “不是要时刻贴身服侍吗?谁准许你独自乘坐一辆马车的?” “这还没做王妃娘娘,就摆上娘娘谱了?” 燕飞对这样的言语习以为常,并不当一回事。 只是行礼道, “多谢王爷给我摆谱的机会。” 一路小跑过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里有些许疲惫和暗哑。 1 入了萧执的耳中,仿佛轻纱摩掌。 萧执心中的躁意更甚,撒开脸不去看她: 冷着脸,手中玉珏敲在车厢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身上的诸多疑点尚未查清楚,他却偏生觉得同她在一处很有意思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亦觉得讶然。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许是泡了温泉水的缘故。 整个人好似被雨水洗涤过的花朵。 双颊如染上夏日海天之间的霞光。 漆黑的眼眸,闪动着耀眼光芒。 1 简直可说是熠熠生辉。 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带着丝丝的甜,勾得人邪念滋生。 他喉间有些发干,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可惜了刚刚那满池的温泉水。 他竟什么都没做。 他的脸色越发冷,乜了燕飞一眼, “燕陶陶……”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时,带上她的小名。 燕飞诧异抬眼,瞟了他一样,见他靠在车壁上,别着脸,皱着眉头,仿佛忍耐不得的样子。 他这时不时就发作的坏脾气燕飞见怪不怪。 1 恭顺地问道, “王爷有何吩咐?” 他回转头,双目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慢吞吞地说道 “若是朝廷为你父平反,恢复他的名誉,又接回你厚封,你接也不接?” 燕飞屏了一下气息,心头一凛,微垂眼睫。 昭阳王府安插在京中的探子,不知比她多多少。 朝廷要为父亲平反的消息,萧执应该是早就收到的。 她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 “王爷说笑,朝廷怎么会忽然为我父亲平反,平反又如何?燕家已不同往日……” “父亲一脉,男丁尽无,也没必要死守着从前的尊荣不放。” 1 她的声音渐渐熄弱。 萧执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蓦得笑 “你倒想得开。也不怕将来别人知道真相,戳你的脊梁骨。” “堂堂燕衡之女,甘愿混迹边郡,也不想着重塑燕家荣光。” 他置眉审视一圈,慢慢道,“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 燕飞听到他提起父亲,眼皮跳了跳,静待了片刻。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她父亲燕衡一向以公正廉洁、坦荡坚韧着称,是为士林之首。 即便后来获罪,也鲜少有人出言话毁” 他说的不一样,难道是指责她没有维承父亲正直不屈的品格? 1 若是一样,她哪里能活到今日呢? 从前燕家还在时,她潇洒恣意,又为未来太子妃。 实则也有着高门的一身傲骨。 若没有后来的变故,她根本不会明自 在活命面前,一切尊严与骄傲都不过过眼云烟。 燕飞深吸一口气,道, “是啊。我早就不是从前的燕家女了。” 萧执冷眸看着她,心口梗了一下,话冲口而出 “是呀。若是前太子还在。若你嫁得是他,就是人人称颂,艳羡的太子妃。” 燕飞遮在宽大袖摆下的手微微颤抖,白皙纤细的腕上青筋凸起。 1 她知道萧执为什么突然出言试探了。 也知道他为何要突然上折子请封她为王妃了。 就是因为朝廷准备为他父亲洗刷冤屈: 不管将来她是随波逐流的孤女,又或者是燕衡之女。 是他的王妃,等于捏在他的手里。 进退由他。 燕飞后背阵阵发寒。 回到王府天色已暗,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吊在廊下的风灯在左右摇晃: 扶风馆另外开有一扇们,联通府外。 萧执若是不想让府里的人窥探自己的行踪,只要把院门一关,角门一开 1 就能把自己的院子与王府完全隔绝起来,自成两个世界。 他出去一趟又回来,府中竟无一人知晓。 燕飞将萧执送回房,等他换了宽松的裤子。 遵从大夫的嘱咐,将药油抹在掌心,搓热,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帮萧执按腿。 萧执仍是那副冷若水霜的样子。 好半晌,淡淡地道, “往后不用过来抄经书。到大婚前,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允许出院子,更不允许出王府。” 打发燕飞之前,调了两个侍卫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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