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凯文日记)_告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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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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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星靠在我的膝头,似乎快要睡着了,但他又突然问我:“哥,你说mama什么时候从白瑞坞回来?”我把目光望向远处,远处只有白茫茫的云雾和低矮的山川,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想mama会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会先给我们带句话。”小星听了,好奇的问:“带话?带什么话,我怎么没听mama说过?”我用手点点小星的鼻尖,说:“你呀,记性好,忘性大。mama临走的时候不是说,只要连续三个月不下雨,她就会托隔壁阿公捎来一句话,然后她就会回来了。”

    小星惊讶的睁大眼睛:“mama会托隔壁阿公给我们捎一句什么话?她告诉你了吗?”我暗暗的“哎”一声,然后说:“我也不知道,mama没告诉我她要捎回一句什么话。但我知道等话带到的时候,mama就要回来了!”小星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太好了,等mama回来,我们办个烧烤露营。把阿公,阿婆,兔子,野鸭都叫来。”“兔子”是隔壁小孩的绰号,“野鸭”是我们堂哥。我没好气的说:“别老给别人起绰号,小心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小星这下终于不再说话,他抑郁的靠在我的双腿上,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什么都没说。

    这醉人的春风沉醉的夜晚,我和小星就这么相互依靠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起流浪在梦中的荒原。

    2023年4月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420:19

    标签:骗

    突然觉得自己被骗得好惨。一个人怎么样才会被骗得最惨?只要把他从小抓来,养在隔离房内,吃精心调制过的食物,喝混合着各种成分不明液体的水,这个人一定是被骗得最惨的。国外有“猴人”的案例,一个婴儿从小遗失在森林里,被一只母猴养大,这个婴儿长大后也就成了一只“猴子”。这个案例虽然罕见,但说明人本来没有聪明和愚劣之分,全看后天的培养和成长。

    据说有人曾经做过一个残忍的实验,把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关在密室内,到他10多岁的时候,即使再和其他人接触,小孩也永远学不会说话了。异曲同工的是,刚出生的小鸭子,会把它第一眼看见的动物认为是mama。如果小鸭子第一眼看见的是个人,它就会噗噗腾腾的跟着人走,即使真正的鸭mama来了,也不理会。有语言学家认为一个孩子在14岁之前不接触外语的话,即使他以后学会这门外语,始终都是带有口音的。神的世界,就这么神秘而奥妙。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从我们出生的第一秒也许就已经注定。性格决定命运,但我们的性格何尝不是命运所决定的。就好像一个人的母语是中文还是英文,我们自己能够决定吗?天知道,阿弥陀佛。

    话说回来,我觉得自己是被骗得最惨的,起码有三个原因:

    1、我从小就被关在一个“密室”内。表面上我行动自由,正常生活,其实无形的枷锁和藩篱之强大,远超想象。小时候看动画片,有的大神有一个透明的保护罩,任何攻击都无济于事。但这种透明保护罩,反过来也正是把大神和真实世界隔绝的水晶之墙。恐怕要三个黄金圣斗士合力采用女神禁忌的“AE”才能突破。

    2、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爸爸mama,我有意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个“猴mama”。我跟着这个“猴mama”从牙牙学语到40多岁,除了中途短暂的分开,从来没有远离过。我就是那个跟着人走的小鸭子,哪怕真正的鸭mama在旁边鸡咕咕鸡咕咕的哭诉,我也根本听不到。

    3、我的猴mama从来没有教过我人类世界的“语言”。我的语言都是从电视里,漫画里,里,音乐里听来的。我好像活在一个另类的世界,当你们谈论博弈,竞合,胜负,生死,贫富,贵贱,荣辱,上下。我满脑子都是郭靖,黄蓉,蓝精灵,曙光女神之宽恕,郝思嘉和白瑞德在舞场中浪漫的跳一曲华尔兹。我早就错过学“外语”的最佳时间,这一辈子,我注定孤陋寡闻。

    我被养在一个真空中,然后变成一个实验品,实验神魔的力量到底谁更强大。实验的工具就是欺骗,无边界,无休止,无道德的一直骗。骗得我荤七素八,颠三倒四,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清好坏善恶。而这种欺骗是公开进行,过了明路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阻止,没有任何一个机构来揭露。

    我有时候想一个哲学问题:如果一个人被全世界的每个人骗,那还是骗吗?或者说即使是骗,假话也说成真话了。谁又能凭一己之力和全世界抗衡?那岂不是用一个谎言来遮掩另一个谎言。四川评书大家李伯清说他会日语,于是他清清嗓子说:“你喝我我喝你都是一嘛事!”“喝”在四川话里就是“骗”的意思。好一句传神的“日语”,不知我们的老爷们,是否也会几句。

    2023年4月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422:53

    标签:一路安好

    当初见你,一件白色紧身体恤,一双名牌潮鞋。篮球场上你挥洒汗水,微风徐来,吹过一阵悠然的体香。那时的你,像极了王子。虽然你没有宽阔的肩膀,虽然你的肌rou并不发达,但英姿飒爽的你,还是成为我的偶像。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样才能像你那样高端和时尚。你的毛衣我没有在哪里见过有卖的,你穿的球鞋我从不敢妄想买一双,你的最新最高档的walkman,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我觉得你就是个王子,仅仅没有表露身份。

    在校车上,我看见你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洒落在座椅的靠背前面。一丝一缕,丝丝分明。我摸摸自己的头发,干枯的像一蓬稻草。一样米养两样人,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漂亮爽洁,而我就像只丑小鸭。带着这些疑问,我观察你,但没有结果。我还是那么畏畏缩缩,你仍然潇洒自如。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一样。

    有人说你是神的儿子,而我只是个干儿子。我听了,想笑,怎么又出来个干儿子?亲生儿子还不够吗?还要个干儿。也许真正的答案只能问问神明,不然,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是神的儿子,我寄希望于你,希望你担起你的责任,把神的爱发扬光大。我好奇的问你:“现在在哪里上班?”你淡然的说:“我帮我妈。”我听了,沉默不语。其实,以你的才干,不必走家族的老路,你大可以自己开创一番事业。既然你选择了家里的安排,我也希望你好好工作。

    其实,我对你真的了解不多。你比较沉郁,虽然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努力回答,但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有所保留。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厚壁障,把我们清清楚楚的隔开。我努力想靠近你,但你没有做出回应,你只是冷静的看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我确信你就是想保持这种距离。我有点伤心,但又有点释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相互接近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物降一物,天机难测。

    你坐上汽车驾驶座,潇洒的开车离开。我恍然看到你穿的袜子,一双我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名牌棉袜,在我眼中,几乎算奢侈品。我隐约有点灰心,默然的背向你,迎着风,走向路旁的8路公交车站。

    你一路安好,我逆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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