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ED】 (第2/3页)

拦在体外，只能无助地以脆弱的身体撞击着屏障。

    对那股强大的力量来说，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因此也有少许光点随着蜉蝣撼树般的撞击消逝了。

    哈罗德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瞪大眼，直接伸手抓住那些漂浮的魔法粒子。

    母神没想到哈罗德会突然回头抓取那些被自己抽出来的记忆粒子，还没来得及撑起屏障，那些接触到主人身体的粒子又亲昵地回溯到哈罗德身体里。

    因为记忆在母神的抓取与撞击下有些损毁，哈罗德的记忆回溯得非常支离破碎，他隐隐约约想起了许多，有关他的身世，有关他遇见的那些朋友，有关那些凌辱的记忆，以及伊莉卡的一切。

    所有、所有的一切。

    他......是为了拯救伊莉卡而来的！

    哈罗德终于回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他要救伊莉卡，明明是要救伊莉卡......什么成神，什么痛苦鞭挞，这都不是哈罗德真正的想法。

    在母神的温声软语中，哈罗德沦陷在记忆缺失后被她制造的幻想中，迷失了原本的目的。

    索性他顺利找回了记忆，而在幻境中的自己，竟然伤害了伊莉卡。

    哈罗德的手痛苦地发抖，他难以置信母神所做的一切，双目通红地回头，母神淡漠的眼神可以洞穿一切。

    她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感叹，只是轻轻地说：“杀死她。”

    这一刻，她又不再扮演一个万物之母的角色，回归到高高在上的神明位置，睥睨着哈罗德的一切心理活动。

    “杀死她，然后接替我。”

    母神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引领意味，取之而代的是冰冷的陈述，仿佛这一切已成定局，不容许哈罗德作出反抗。

    “不......”哈罗德双目猩红，泪水顺着他稚嫩的脸颊淌下，滴落在被伊莉卡的鲜血染上艳红色彩的羽毛上，“不！”

    母神对他的诱导以及属于他自己真实的情感在脑海中碰撞，巨大的痛苦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哈罗德咆哮着怒吼着，近乎接近疯魔地甩开母神的手。

    伊莉卡的生命渐渐流逝，在哈罗德身上降下的神罚中属于母神的力量正在衰减，越来越纯粹的魔族气息包裹着哈罗德全身。

    水晶棺开始不自然地颤动，连带着底部的圆盘祭坛一起发出悲鸣，六件信物形成六股力量汇聚到哈罗德身上。

    强烈的力量在一瞬间灌进哈罗德的身体，将他的内脏捣乱成烂泥，母神伸出手在他的头顶释放安抚的魔法元素，躁动的魔力却没有平息的迹象。

    哈罗德的眼中流出血泪，眼中的世界变得通红模糊，哈罗德跌跌撞撞地奔向伊莉卡，双手捂住她脖颈上的伤痕。

    血，都是血。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祭坛上，哈罗德感觉自己似乎又变小了些，他的皮肤骨骼都在朝着初生时的模样逆生长，但伊莉卡的皮肤却逐渐失去了光泽。

    她的脸颊爬满皱纹，富有弹性的肌肤被抽去水分，那些轮回千百年的岁月终于找到机会在她身上刻下痕迹。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伊莉卡形容枯槁，美人迟暮。

    哈罗德握紧伊莉卡的手，将自己体内的魔力传输到她身上，这股神奇的魔力居然真的在这一刻达到平衡，哈罗德与伊莉卡同时停止了异常的变化。

    母神冷冷的声音响起：“哈罗德，你不想让世间幸福吗？”

    “来吧，成为神明吧，接替我的力量。”

    “成为新的神明吧，哈罗德。”

    充满诱导性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哈罗德暴怒起来：“不！我不想......”

    力量在体内攒动暴涨，哈罗德干脆握住母神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输到母神体内，口腔中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您想要我成为神明接替您......？不，这不可能！所有的、所有的一切，我还给您！”

    母神撑起屏障抵抗哈罗德输送而来的力量：“不行！这股力量我无法承受，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她奄奄一息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强大的力量，如同干涸之地，强行吸收只可能将所有人都害死。

    这世界不能没有至高神，大陆已经被她虚弱的气息影响，精灵树的加剧腐败，兽人族的绝迹，龙族火山的喷发，象征着母神的衰败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孩子们，这也是她苦苦追寻一个能够接替自己位置的人的原因。

    但她没想到，哈罗德居然真的不愿意成为神明。

    在母神惊愕的目光下，哈罗德破开了那道屏障，力量犹如泉水灌注进母神的身体。

    她金色的瞳仁不断颤动，哈罗德牵起伊莉卡的手，低声说了句抱歉，紧接着，更加强大的魔力被输入到她体内。

    这是哈罗德与伊莉卡共同的力量！

    源源不断的魔力进入母神体内，修复了她破败的身躯，熟悉的温暖魔力涌入体内，她不断渴求更多。

    哈罗德赌上最后的一切，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七大种族的力量，联合起伊莉卡身上的魔力，全部灌输进母神体内。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魔力在一点点流失，身体像被抽干了一般轻盈，伊莉卡的身体里已经察觉不到一丝魔力，而从信物中汇集的部分也被消耗殆尽，接来下需要献祭的是他自己的魔力。

    哈罗德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如同母神所言死在这里，但他能做的唯有孤注一掷。

    他想起十几年前的夜晚，父母死于饥饿，而幼小脆弱的他却活了下来。

    时至现在，哈罗德并不憎恨母神所做的一切，但他不会再继续成为那个夜晚独活下来的孩子。

    母亲......

    1

    最后一丝魔力被耗尽，哈罗德终于昏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母神的眼中露出了那样的眼神，如母亲般的眼神。

    他紧紧攥着伊莉卡的手，忽地松懈下来。

    终于结束了......

    精灵领地。

    菲尔特沉默地站在神树前，照例进行今年的神树检查。

    他伸出手，绿色魔力渗透到树根，然而接下来，他眉头紧锁，不可置信地查探着每一寸树根。

    交错盘亘的树根充满活力，那些沉积的污秽仿佛一夜之间被清理干净，取之而代的是勃勃生机。

    菲尔特反反复复用魔法窥探着这颗神树，古老的纹路散发神的庇佑之光，他站在树下感受着那些强大的力量，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想起了某个人。

    某个消失了很久很久的人。

    ......

    1

    兽人部落。

    哈克坐在祭坛上，为部落的新生儿泼洒祝福之水，兽人们兴奋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