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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雨的时候,气温骤降。

    明洲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别人穿上薄外套时他已经需要穿上毛衣来保暖。

    他穿着墨绿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西装裤,长发随意用发绳绑起搭在肩上,手里面拿着的茶热气氤氲。

    院子里不知道是谁抱回来的狮子猫淋了一身雨,走进回廊时猫爪印乱七八糟地长在地板上。

    明洲倚在廊柱上垂着眼皮看那只猫。

    它太胖了,舔胸前湿掉的毛发时有一缕占在嘴里,怎么样都吐不出来。

    他把茶杯放在一旁的围栏上,蹲下身去和猫对视两眼,然后伸手帮猫拨开那一缕毛。

    猫并不会说谢谢,自顾自继续舔毛。

    明洲站起来,又拿起茶杯。

    “小叔。”小姑娘站在远处不是特别敢靠近明洲,但是又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猫。

    “你的猫?”明洲其实并不是难说话的长辈,他向小姑娘招招手,示意她可以过来。

    家教老师跟在女孩身后,见女孩匆忙跑过去没有一点礼仪可言的时候,小声严肃地告诉女孩应该小步走过去。

    于是小姑娘迈着小步子靠近明洲,站在狮子猫的身旁。

    明洲扫了一眼穿着古板的男人,轻声让人去远处的走廊候着。

    猫见着主人敷衍地叫了两声,站起身高高举着尾巴蹭了蹭小姑娘的小腿。

    对方白色干净的棉布裙子被蹭上灰扑扑的水印。

    男人走时看见,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

    明洲不似从前明崇礼活着时那样打扮得艳丽摇曳,看上去比平常要温柔很多。小姑娘揪了一下裙子布料,支支吾吾对明洲说:“小叔我可以把珍珠抱走吗?”

    他听着明珠说话时语气里的胆怯,笑起来,“明珠,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我了?你两三岁的时候还很亲近我。”

    明珠也许是长大了性格也变了,问她话,回答得磕磕绊绊。他也不想吓小孩了,让小姑娘抱着猫回去自己的院子里。

    明洲看着她蹲下身费力地抱起猫,看着小姑娘走远的背影,没做声。

    纽扣不知道时候时候走了过来,站在明洲身后。

    “二爷,”纽扣叫他,“天气变冷了,就不要在外面吹风了。”

    明洲没有理会,还是倚在廊柱上,看在细细飘下来的雨。

    “二爷,很冷。”纽扣又对他说。

    “夫晚元一直没有找我,就连消息也没有发。”明洲不理会纽扣说冷,他愣愣地看着院子里被打湿后显得狼狈的芭蕉叶。

    “二爷。”纽扣叫他。

    “你瞧,他也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纽扣。”明洲把最后一口茶喝完,拿着杯子离开了。

    纽扣没有动,穿着旗袍的、像中国娃娃一样的漂亮姑娘直勾勾地看着明洲的背影。她没有跟上去,只是消失离开。

    都是背影。

    所有人都在离开。

    ……

    明洲上次发烧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对夫晚元说了什么,让对方生了气一般很久都没有和明家有过亲近的来往。

    两家合作的生意,进度也停滞不前,明家负责的人苦不堪言。

    这些明洲都没了精力去管,就像那次发烧把他对接手明家的所有兴奋劲都烧完了一样。

    明洲在走廊吹了一下风,头开始痛。

    他打了一个喷嚏,手里捏着长柄汤匙搅着杯子里面的药。

    家仆送了别的药过来,白色的药片塞满一个小药盒。

    夫晚元就是在明洲想方设法不吃药的时候来的。

    他被夫笙叫去俄罗斯谈生意,直到今天才回来。

    他穿着风衣,衣服面料上落着一些雨。

    明洲捏着手里面的药,不去看夫晚元。

    “明洲。”夫晚元叫他,眼里面带着柔和的笑。大部分时候,夫晚元对明洲的态度都是极其包容温和的,他允许明洲对自己耍小脾气,允许明洲私底下耍小心思。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无序,短暂急促的响连成一片。

    白噪音缓解焦虑。

    明洲抬起眼皮,目光无助地看着夫晚元。

    “我前段时间是不是和你发脾气了?”

    杯子被汤匙触碰时发出撞击声,明洲的礼仪老师听见一定会拿戒尺去打明洲的手。

    “我有些记不住我和你说了什么,”明洲松开汤匙,手腕内扣,杵着下巴,“我是不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夫晚元靠近明洲,和他对视,过了一会,他温热干燥的手贴上明洲的一边脸颊,揉了一下明洲几近没有的腮rou。

    “你没有和我说不好听的话,只是像往常那样撒了一会娇……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明洲,你说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明洲仰着头看夫晚元,眯起一点眼睛,伸手扯着人的衣服,让人弯下腰。

    明洲接吻时喜欢咬人。

    明洲的舌尖轻轻划过夫晚元的,等对方回应他的挑逗以后,又把舌头撤回自己的口腔,不轻不重地咬夫晚元的嘴唇,有了血腥味才假惺惺地佯装后悔去舔一下伤口。夫晚元轻笑着,勾着明洲的舌吮着,等对方恼了才松开扣在明洲下巴上的手,直起一些腰,然后又弯下去亲吻明洲的脸。

    一旁的药冷了。

    夫晚元帮人擦干净嘴角溢出来的唾液,温和地拿着碗让明洲把药喝了。

    这个时候明洲是好说话的,他的脑袋晕乎乎,说什么都会照做。

    “我真的没有和你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明洲嘴里一股酸苦的味道,他皱着眉眼,再三向夫晚元确认自己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夫晚元不打算和明洲探讨那一天他说了什么。

    怎么问都是没有,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明洲就已经觉得自己简直蠢笨藏不住心事,破罐子破摔再三确认,既然夫晚元自己都不在意那天自己说了什么,那只也没有必要再去在意。明洲如此安慰自己,等过了自己这一道坎,他又趾高气昂起来。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明洲理直气壮。

    夫晚元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气得笑出声。

    明洲真的是个冷心肠的人。

    他指了一下明洲放在手旁的手机,“你看看你手机,”夫晚元说起来就觉得好笑,灰色的眼睛里面带着笑意,“你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你是病人我不和你闹,没想象到你病好了也不去看一下,见了我还好意思兴师问罪。”

    明洲一愣,拿了手机看,发现手机没有了电已经关机了。

    他掀起眼皮看一眼夫晚元,敛着眉眼说,“你可以找纽扣,也可以找秀秀,你就是找借口不联系我而已……是你的错。”

    瞧瞧。

    夫晚元自顾自坐在一边,家仆走上来倒茶给他。

    “我联系不着纽扣,至于秀秀,我可不敢再去触你的霉头。”

    怎么还敢去找秀秀?明洲那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得发疯一样把他手机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个遍。

    小孩子一样,平常装成熟装累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这样。

    “再说了,明洲,”夫晚元看着面上还带着倦气的脸,“小别胜新婚,一段时间不联系,你很想我。”

    夫晚元了解明洲。

    你很想我,你会更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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