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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愿望3  (第1/1页)
    就像树袋熊挂在大树上似的,虞澄把宫锐抱了满怀。温暖的被窝里充斥沐浴液的味道,让这个怀抱变得香气四溢。    他心中熨帖,或许是太过舒服的缘故,没过多久也跟着睡过去了。    意识仿佛潜入深海,安宁而平和,直到身下压着的软垫动了动,虞澄才被惊醒。    他不满地嘟囔一声,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腰侧被一双手轻柔握住了。    想起现在是什么状况后,虞澄猛地撩开眼帘,手臂在旁边一撑,坐了起来。    “宫锐?”他意识到自己正骑在宫锐腰上,所有重量都集中在一处,怕把人压坏了,刚准备往旁边挪,宫锐却握紧了他的腰肢,将他钉在原地。    “你……”宫锐小幅度晃了晃脑袋,似乎还不大舒服,缓了缓才道,“你怎么会来?今天不是周日,所以我……”    “我当然知道你今天在家。我又不是来还衣服的。”虞澄皱了皱眉。    他少有以这种角度注视着宫锐。    居高临下很容易让人生出骄矜的感觉,而宫锐刻意保持的生疏语气叫他恼火,因此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些。    “那你……”宫锐抿唇不说了,眼神闪了闪。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饱。此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照例有都市灯火意外跌进室内,留下几道粗壮的光线,反射出的幽光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    其实宫锐的眼睛也很漂亮,尤其是当他漆黑的瞳仁与夜幕交融在一起时,眼眸便如同月色下泛着磷光的海面,星星点点,幽深而璀璨,是蛊惑人心的利器。    虞澄愣了愣,双手不自觉地覆上宫锐的手背,但见到宫锐脸上的犹豫,心中还是憋得慌。    他眉梢上挑,气冲冲道,“我都爬上你的床了,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被触碰时,宫锐的手掌明显缩了一下,低声道,“你说不要再见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和你就此别过,从此相忘于江湖,然后当个陌生人?”虞澄冷声反问道。    为了将宫锐的表情看得更清楚,虞澄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肩侧,像一只姿态优美的猎豹注视着被他制服的猎物。    宫锐哑然,目光暗了暗,良久之后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虞澄凑得更近,故意道,“比如说……不要走。再比如说……说你想要我。”    他也不能确定宫锐还记不记得,这些话早在醉酒时就已经说过了。    宫锐的脸绷得更紧,甚至掠过一丝秘密被撞破的困窘。他侧过头,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虞澄磨着牙尖,恶狠狠道,“觊觎了我这么久,只要我拒绝你一次,你就真的打算一笔勾销了吗!”    宫锐有些茫然地看过来。    虞澄紧紧盯着他,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质问,“是不是要我叫你几声学长,你才肯告诉我真相?”    霎时间,宫锐好像僵成了一座雕塑,表情都凝固了。    “你……知道了。”宫锐脸色灰白,颓然闭了闭眼。    “是,我知道了,但我还是爬上了你的床。”虞澄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沮丧的表情,直接道,“别告诉我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好似从绝境中滋长出希望,宫锐不可置信道,“……你会留下来,你不走了,对吗?”    虞澄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酸,轻声道,“嗯,可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好,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宫锐腰力强劲,迎面抱着虞澄带着他一起坐了起来。    他还真的没有细想虞澄是什么意思,是打算继续之前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虞澄能留下来,其他的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虞澄被宫锐安放在大腿上坐着,之前讲话还夹枪带棒的,现在却开始不好意思了,一句话间乌黑的羽睫扑动了好几遍。    可能是习惯使然,宫锐双手再次扶上了虞澄曲线蜿蜒的腰身,“你在我宿舍楼下,打扰其他同学休息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很喜欢。”    宫锐说话时,唇边无意识带出笑容,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虞澄腰间滑动,爱不释手似的。    “只是这样?”虞澄早就知道这点,但如果两人没有别的交集,这样的一见钟情应该不会这么深刻才对。    “还不够吗?”宫锐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不要恃宠而骄。    “就因为这个,你找了我这么多年?”虞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傲。    “我也没想到会找这么久。”宫锐坦然道,指尖抚过虞澄额前被蹭乱的头发。    “为什么?”虞澄心尖酸软,替宫锐感到不解。毕竟这听起来就不太划算。    宫锐略带责怪地看回去,“因为你藏得太好了,我找不到。”    “那是因为——”虞澄心头猛震,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对宫锐说过的话有多过分。    他和宫锐说,真心想找人,什么渠道都要试,用了心就一定能找到。    当时他以为宫锐找的是姚舒景,因为他们之间的联系足够多,所以这个观点是没错的。可如果宫锐找的是他,那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表白事件过后,恰逢他父亲工作调度,一家人直接换了一座城市生活。    他虽然万般不情愿,但却无可奈何。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被没收了所有通讯工具,改掉所有联系方式,然后进了一所完全寄宿制的新学校。    那几乎是连根拔起的转学法。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以前的同学和老师能够联系上他,何况是宫锐。    难怪宫锐那时说起找不到他的时候,语气那么无力。那根本不是用心或者努力就能改变的事情啊。    “因为什么?”宫锐摸了摸他的脸颊,语气像是在问他为什么睡前不喜欢喝牛奶一样轻松。    虞澄一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发现我不在学校之后,是怎么找我的。”    宫锐动作顿了顿,淡淡道,“我托一些外校的朋友,以及老师和同学,查了本市所有中学的转学情况,有些班级我还拿到了全班的名单。后来确定要留学之后,我也在中介机构问过。不过都没有你的消息。”    他说得轻巧,但虞澄知道实际情况肯定要辛苦很多,艰难很多。他在心中叹息一声,问道,“这样做值得吗?”    宫锐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值得。”    “为什么你会觉得值啊……”虞澄无奈地扶着额头,“那时的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就算你大费周章找到我,我也不会觉得很感动的。”    宫锐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乌鸦像写字台吧。”    “什么?”虞澄隐隐记得这句英文俗语好像有什么深意,但一时想不起来,思维便跟着语义跑了。    他自然地搂着宫锐的脖子,仰起脸问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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