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_40-不想忍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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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不想忍耐 (第1/1页)

    漫天大雪融化在暖yAn里,铲除积雪的空地冒出nEnG芽,他捡起邻居小孩为小雪人做的高帽子,感受春天来临的气息。

    进入室内,昊言摘下系在脖子的围巾,走经学校长廊,他看到布告栏张贴国外医疗技术交流的招募,目光没有在传单多做停留,迳自推开教室大门,坐在前排座位。

    反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近期,随着多场手术後,母亲对他的态度转变,甚至管控的b以往还多,为了他能得到更好的营养,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把坚果,但其实他不喜欢,却y着头皮吞下去。彷佛入口的不光是补脑的坚果,还有他的自由。

    脑中的反抗声日渐增大,昊言感到烦躁,焦躁着不能成为母亲口中的乖孩子。於是他选择安静,不多说就不会错。他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以研究为藉口,暂住在江浩民的家。

    「你有看到那个交流会的简章吗?能回台湾,你要去吗?」浩民跟随其後,他来到昊言身侧,手指着门外问道。

    「应该没有吧!」

    「为什麽?那里不是有你想见的人吗?」浩民反问。虽然不清楚他和林夕之间的关系,不过连做梦都会见到的人,那一定在平时就想几百遍了吧??

    脑中闪过淑芬笑靥如花的模样,昊言停下翻书的手,羽睫轻颤,油然而生的烦闷感涌上,眉宇间多了几道皱褶。

    「想见就去见啊!又没什麽。人生那麽短,要是以後看不到了怎麽办?」

    「再说吧!」

    「你这个木鱼脑袋。」翻了一技白眼,浩民有时候真想拿斧头砍开他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麽,这麽难以G0u通。

    傍晚,昊言久违的跑回家,他将钥匙摆放在托盘中,打算背着书包直接上二楼。刻意放轻脚步,却还是被母亲喊住。

    「晚上跟我们去参加聚会吧!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对你未来很有帮助的。」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安排,从以前就是如此,到现在都未曾改变。他像只即将被蜘蛛吞噬的蝴蝶,即便再多挣扎仍是徒劳无功,禁锢他的丝线只会勒得他喘不过气。

    「知道了。」他淡淡回应。

    别於窗外渐变的天sE,高档餐厅里的绚烂吊灯和贵气装潢,让人移不开眼。抱持着单纯用餐的心情,昊言替母亲拉开座位後,便安静的坐在一旁。

    他将圆桌坐满的宾客b拟成马铃薯,暗讽这场无聊的餐会,昊言维持表面功夫,对着面前的”主食”,礼貌点头示意。紧接着,彷佛一切与他无关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

    服务生收走空餐盘,为他们端上另一道前菜,顺道替在座的客人们的玻璃杯添入合宜顺口的红酒。

    昊言没多想,顺手拿起眼前的酒杯轻晃,嗅着红酒自带的香气,随後一饮而尽。

    「你会喝酒?」母亲的质疑声,促使他回过神,藉着酒劲,昊言随口编织她Ai听的谎言。

    隐约感觉不对劲的母亲,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心中有某种预感,她会离儿子越来越远。

    想开口说话时,却被几个商业大佬转移话题,母亲讨好似得微笑,真的很恶心。

    以前他总以为长大会让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所以他想快快成长,却没曾想,大人的世界b想像中复杂许多,还不能像小孩子恣意哭泣,宣泄情绪。

    昊言不记得聚会是几时结束的,酒酣耳热的他在母亲的搀扶,坐上计程车朝家里的方向前行。

    迷蒙间,他凝视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sE,街道的灯饰晕染着五颜六sE的光,像极了小时候拿在太yAn底下的弹珠。

    他突然好像回到小时候。可惜,人生并没有倒回键可以按,即便难受,时间也只会一直不停往前走。

    「来,你小心。」母亲将昊言放倒在沙发,没想到昔日她抱在怀里的孩子,如今成了她快搀扶不动的样子,她既欣慰又感概。

    是什麽时候偷偷长大的呢?她想。

    递上白开水和解酒胶囊,母亲看着昊言眯着眼把药吃下。为了填补空气中的寂静,母亲随便找个话题当开头。

    「你觉得王老板的nV儿怎麽样?」

    醉酒的他实在没心思把餐桌前的马铃薯解析rEn类样貌,昊言无所谓的耸肩,逃避话题。他顺着母亲的话题点头,实则根本没在意过谈话内容。反正都安排好了,他怎麽想很重要吗?

    「那我们就约下礼拜和王老板的nV儿一起吃饭,我能感觉她挺喜欢你的。」

    是喜欢他的家世还是他的皮囊,昊言根本懒得猜想。他压抑想反驳得言辞,下意识把杯子紧握。

    「我是为了你好。」闻言,一向坚固的玻璃杯碎裂了。和它一同瓦解的是母亲对他的束缚。

    几乎是听见母亲尖叫,慌乱翻找包包里的止血工具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流淌着鲜血。

    「你不知道外科医师,最重要的就是手吗?」母亲的话令他感觉可笑。即便现在,母亲最看重的仍是在他身上的附加价值。

    「那我不当行了吧!」

    「你在说什麽?」母亲有些讶异,却当他是酒後的胡言乱语。

    昊言不理会母亲的反问,转头拾起掉落地毯的信纸。努力将失焦的眼神汇聚,他顾不得还在滴血的手掌,左右翻看。

    署名他的信,为什麽会在母亲那边?

    寄件者的姓名,令他从醉酒中瞬间清醒,下肚的h汤在此时发挥作用,满腔的愠火顺势而出。

    「你先治疗手伤吧!」母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担忧的拉过他的手,替他弄掉手掌的玻璃碎屑。

    「你真的有在乎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吗?你能说出我喜欢什麽吗?我受够了,我真的不想要再忍耐了!」话音刚落,他拿着信,背着书包夺门而出。

    至於,理想中的大人,谁稀罕谁去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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