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 (第6/9页)

，「嗯挺冷的，回去吧。」海未没有甩掉反而更加紧抓ことり的手，算是答允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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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允许，ことり愉悦得彷佛痛痛都飞走了──轻灵地向前踏出几步。

    下、离别，是为了下次相遇。

    ──是不是永远，看不见海天一线的尽头？

    天空广阔、大海无边，横跨大西洋航行，迈入尾声的──第二十五天。

    第二十五天就像前二十四天一样和平、安宁还有点欢乐，永不结束的派对会一直、一直持续下去吧？

    那是不可能的，否定。

    一如往常──下午三点，园田海未迎风，倚靠栏杆铁灰的冰冷想。

    「还剩一日。」

    抬眸，耀眼得近乎伤感。

    指尖来回轻敲栏杆的规律，饱含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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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风，天上盘旋几只海鸟──从远方小岛的高耸白sE灯塔处启程、嘎嘎地长声啼叫迎接邮轮到来，间接声明接触美洲大陆不远矣。

    「别闹了啦＞＜！」尖细的嗓音急促地切割忧伤。

    来了，不能让ことり担心。海未压低帽沿、推开栏杆，军靴响亮地磕碰地面倒退几步。

    「希ちゃん，真是的！」

    迎面而来，ことり与她的贵族小夥伴谈笑风生──这日很特别，ことり身边无多余闲杂人等。

    「哎呀，ことりちゃん别害羞嘛！」

    取而代之，一位稀客──周旋赌场的贵族──东条希。

    跟随云朵流动，海未保持浅浅的笑容、前行迎接ことり到来──丝毫不闪不避，也无需闪避。

    ──嘛，留给你的位子呐。

    对上ことり身旁那副看穿一切的碧绿，海未既害羞又感激地点头，等待两人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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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走得特别快，制造视线Si角。而ことり经过海未身旁那瞬间，眼神与之交会、擦肩而过，细瘦的手指趁机缠绕上海未的尾指──紧紧的，绝不放开似的。

    「……ことり？」

    不讶异ことり动手动脚的举动──那是一直以来半路遇见都有的习惯，只是惊讶动作从轻碰变成了拉扯。

    「抱歉，让ことり任X一下。」

    轻言细语，ことり捏紧了紧手──细致柔软传导了手中戒指的冰凉。

    长久却又短暂的一瞬，松开。

    犹如从未发生过任何事，ことり离开的背影徒留嘻笑占满甲板。

    「こ、とり……一样的吗？」

    ──真的吗？

    确认，不敢妄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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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指尖残留的余温，海未一愣一愣地留在了原地。

    当天熄灯後的夜晚，房内柔和澄h的温暖灯光，驱散黑暗──映照海未制造密集恐惧的衣柜，里头摆满整整齐齐、排排站的白衬衫。

    取出一件，从上往下扣住一颗颗钮扣，紮进长K系上腰带，立领绑好领带、回翻领口，罩了件厚实外套。

    大功告成。扣上军帽，海未於镜前观看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正式服装」，还有个地方不行，表情──太过悲戚了，眉头纠结的皱褶隐含了深切的悲伤。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最後一天了，不能一直愁眉苦脸。调整下垂的嘴角、搓r0u绷紧的面颊，啪地打脸鼓舞JiNg神。

    「nV神啊……请守护我和ことり，最後的时光。」

    服装OK、心情OK，海未捏紧了护身符。

    说实在於大半夜穿着正式戎装，有违常理。

    端看四下无人，海未怕被发现似的小心翼翼出了房门、反手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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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得晶亮的军靴，悄然无息地摩擦高级绒毛地毯的柔软。

    或许，也只有在这时海未才会庆幸头等舱的隔音保密相当周到。

    甫一出了大厅，海未放下顾忌加快脚步朝楼梯行进。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算准海未到来般，门边传来刻意压低的欢快语调。

    讨厌，又是那个俄罗斯人。

    「贵安绘里，不是在赌场？」cH0U动嘴角，海未尽量压下厌恶的情绪波动。

    「哎呀，表现得那麽不欢迎……我很受伤呢。」

    如海未所述──从暗处Si角出来的不速之客，是往常泡在赌场的绚濑绘里。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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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手投出轻挑调侃的直球，被海未不为所动地回击。

    「嘛……真冷淡呢，只是碰巧？」耸耸肩，绘里放弃玩笑。

    「为什麽用疑问句？」

    「没，顺口……跟希赌了个把月，没什麽赌本了。」对海未一开始的提问回应。

    「赌本……又来！」

    听到关键词，海未警戒地拱起肩膀。

    「别把我想得那麽糟糕，我也算顺便帮你撮合呢……说来，那戒指真是上等货，星芒可真好看啊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海未对绘里的轻浮挑衅，浑身不舒服。

    怒目而视，「不用你好心，再让ことり难过就砍断你的手指。」

    「真是恐怖呢，我还是有原则的……好啦，希在等我、先走了。」无奈地耸耸肩，绘里走过海未身侧，「……稍微想赌这款家乡的名酒？别担心。」拉起水桶中的酒瓶，冰块碰撞了瓶身嘎啦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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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喝太多，明天宿醉可下不了船。」不耐烦回道。海未瞟了眼钟，踱步的脚略显着急。

    「嗯还好，俄罗斯人挺擅长喝酒。」注意到海未的举动、并非不识趣的人，「Пока！」绘里不多说摆手告别。

    「贵安。」

    「对了──」绘里跨了两步想到什麽，侧身四十五度角回头。「帮你确认过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幽会，ハラショー」

    讽刺般地卷了几舌俄文，绘里手抵住唇、抛了个媚眼，洋溢充满魅力的自信笑容消失在走廊彼端。

    「破廉耻！」

    看那能迷倒众生的表情，海未直想把腿边的木桶扔过去──打爆那颗金毛狐狸狡诈的脑。

    遭遇一段时间的拖延，海未急急忙忙到达甲板已经有人等她。

    温柔的亚麻闯入眼帘，心猛然一跳──自然而然泛起涟漪。

    自从风雨交加不期而遇的夜晚，两人之间逐渐形成一种默契──夜晚必定於甲板相见，私聊直至疲倦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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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海未还不可思议──夜晚见ことり这事，已经习惯到呼x1一般自然。

    「ことり。」

    唤了一下，扑通──心又再度悸动，偶尔、偶尔会惊奇能直接呼唤对方名字的自己。

    见依靠栏杆看海的ことり没反应，海未放轻脚步靠近。

    突然，从背後紧紧拥上，「呀啊──！」引得ことり轻声尖叫──蜜糖扑面的甜甜馨香，伴随亚麻SaO动人心。

    什麽时候变成这麽不知羞耻的人呢？

    「今天冷，怎麽不穿多一点？」海未出言关心的当下，觉得自己很恶趣味。

    「……海未ちゃん。」

    船过水无痕的平淡。

    违和，平时的俏皮率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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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ことり我赢了喔！

    一反得意先到的胜利姿态，ことり瞥了一眼後方、放开栏杆，双手缠绕海未的手臂，抱紧。

    或许寒冬夜晚太冷，ことり躲在海未怀里直哆嗦。

    「去室内、风b较小的地方？」

    挪动身子，海未抵御了大部分的朔风。

    「不……ことり想离海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