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囚】死的却是猫_困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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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兽 (第6/7页)

太大声,否则会将隔壁的恨或爱吵醒。其实不如一脚把隔间踹开,爱恨缠斗时或许他们能够携手逃走,也或许他们会在爱与恨的胶葛中双双死去。

    会如扑火飞蛾一般虔愿吗。

    2

    其实那不是火炭。而是阿尔瓦令人浇筑的一枚铁烙。

    信息素的冲击与冰火两重让卢卡疼晕了过去。阿尔瓦等卢卡不再挣扎后挪走铁烙,卢卡的右肩胛骨上,血rou浇成的飞蛾振翅欲飞,却注定甘愿停驻,那扇骨就是他永久的牢笼。

    阿尔瓦又掐住卢卡的脖颈,像拎猫一般拎起来,用烧红的铁钩穿过卢卡的锁骨。

    洞隙形成后他挂上一枚银环。银环下方坠着一页微缩蛾翼状的羽鳞,晶烁如同闪蝶的翅,细看又洗掉了稍许锋利回还莹润,是卷覆着一衣薄冰。

    阿尔瓦最后一次光顾地牢,是感恩节前夕。

    阿尔瓦只有为后颈上药的时候会为卢卡解开项圈——那只钥匙隐没在他跨上的钥匙圈上,阿尔瓦走动时会同其他重钥敲相击锵如,显得玲珑又刺眼——于是卢卡为了背部伤口透气与舒适,一般是趴在地上。

    阿尔瓦进来时他照常没有任何反应。

    但他鼻翼却兀自于暗中翕动……他嗅到了熟悉的冰原信息素,葡萄酒香——他从未见过阿尔瓦喝酒。

    还有……还有陌生的……

    Omega信息素。

    2

    是月季香。大胆,热烈,适合冻结于冰雪。

    冰原苦寒,为数不多的几名Omega都曾是卢卡的舍友。信息素卢卡早都熟悉了。

    明明对标记反应的迟钝现在已经完全消退,卢卡清楚地知道阿尔瓦并不属于他,不是什么可笑的他的Alpha。可在他嗅到陌生的Omega信息素时,一种奇怪的敌意莫名其妙地攫住了他,让他产生跳起来揪住阿尔瓦的领子质问他的冲动。这是为什么?睡了几次睡出感情了?又以什么名义?奴隶吗?哦不,现在应该是性奴了。

    所以他没有。

    于是方便了阿尔瓦一脚踩上他的右肩,将瘦削骨骼嵌压到地上,上次的烙痕隐隐地痛。这不是最要命的——断翅处的痂和虫翅一般薄弱,正好落在鞋底,被这么不留力地一踩,血痂便如红宝石一般破碎,新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渗出来,洇湿了阿尔瓦的鞋底。

    卢卡咬紧了牙,于疼痛中想,反正这只尺蠖不知踏过多少人的血了。他也不算什么。

    阿尔瓦修长指节自翅根勾起冬蝉完好的独翅,如同勾起淑女的裙摆,软翅于他指上融化、流淌,最后他的指停在翅端。他吻上翅梢,就像晚宴上邀请舞伴的吻手礼。

    薄唇温情脉脉地贴着翅梢敏感的血管,残余的酒液似乎就这样打蛇随棍强行偷渡进了卢卡的心脏,而另一肩血痂仍在崩裂……卢卡的两边肩胛此时水火不容,他暗骂一声,典狱长不愧是响当当的权臣,将贵族的繁文缛节学了个十成十。

    阿尔瓦则爱怜又深沉地望着指间的蝉翼,指腹克制地打着转,强压下将它生生攥碎的冲动,脚下下力更狠。

    阿尔瓦生气了。

    2

    卢卡也想笑——典狱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就算了,现在又凭什么生气?混了一身别的Omega的信息素回来,他都没生气。

    真没有吗?

    “我带了葡萄酒。”阿尔瓦其实毫不掩饰对除卢卡之外的Omega信息素的厌恶,他一路上含眉抿唇,将不适横竖撇捺写脸上——真是腻味又庸俗,令人作呕。理性来讲,标记卢卡前他犯的恶心未严重至此,这应该也是他那怪异体质的一种体现。那位迫于形势同他共舞的贵族小姐也似乎想翻白眼,对这位言传里风云手段的Alpha的直白与不懂风情万分无语,但有尽力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尽管如此他自舞会提前离场后仍一手遣散了随行,扎进自己的房室想即刻清洗,但在地下室暗门处转了步。

    比起同样俗香冲鼻的浴液,他更想用令人醉心的荼靡花香来洗净自己,冽甘如泉,空谷响响。

    当然,也揣着想看卢卡吃瘪的意思。

    可惜小蝉无动于衷。

    “虽是那些嘈人家伙的伴手礼,”阿尔瓦忍下想要立刻与荼靡肌肤相贴的冲动,徐徐淡述:“但我记得这一种是你曾经喜欢的。”

    “……我喜欢?”卢卡埋在自己臂弯里侧过脸来,匪夷所思地望他一眼:“监狱从来禁酒,你自己也以身作则。酒这东西我闻都没闻过,哪来的我喜欢?”

    “……”阿尔瓦恍惚地松手,蝉翼自他手里游蛇般滑走,他没去强留:“是我醉了。”

    其实今夜虽是感恩节,皇城又遣了一群人马来欢歌,甚至提起陛下有意要许一位贵族小姐给他,此宴作订婚。但阿尔瓦仍不给情面,滴酒未沾。身上的酒水气都是筵席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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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尝尝吧。”

    他挪走脚,拔去预先松好的瓶塞,剥开卢卡上身衣物。雪背于夜里豁然开朗。监狱毕竟劳苦,也没什么新鲜吃食,其实无需蝉翼,小蝉的一双肩胛骨都如翼般削盈,足够振翅飞走——或许是酒精上头,阿尔瓦总想起往事,他记得往日不是这般的。往日贵族的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但锻炼从未少过,锦衣玉食的脂层安裹着薄肌,身姿阔峻,劲瘦有力,再轻弱的光都能裁出一道明快伶俐的影。如今迢迢脊骨如齿轮,如重峦,也兀茂,也迤逦。阿尔瓦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将酒液自断翅伤口处倾倒,酒浆混着血浆,顺着骨背阵痛起伏而四散支离,浑然长出一道道浮涌血管,不拘的河。

    河下一只飞蛾挣动,全然欲死。鞭伤纵横,狰狞虬结。

    这些伤……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阿尔瓦起初只是用指尖描摹着卢卡的脊骨,同卢卡一道用肌肤品味着酒液。后来该是葡萄酒育繁荼靡,荣生蝶缠,愈发醉人。他垂眸伏首,握上卢卡那细瘦的腰,细细密密地尝吻,接吞酒珠。

    该是什么味道?

    他记不清了。

    他只觉得苦。

    “老师。”阿尔瓦看见卢卡睁着一双完好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高脚杯,用杯脚点了点他的肩膀,得逞地笑。

    交错觥筹都缄默,唯葱指与葡萄酒交相辉映,于华盖叠灯下一水地欲穿欲透。他甚至能看清手指上细小的血管与腕处的筋rou,健康,蓬勃。

    3

    他怔怔然回味着口中的酒液,彼时他未落得这一寒躯,不会随便被活人烫伤,可那酒液仍卷着让人心悸的温度。他望向青年留有惨烈牙印的唇舌,恍然大悟。

    而他的学生好一派挑逗成功大仇得报,舔舐自己的嘴唇回甘这个吻,揶揄道:“你果然易醉。”

    “你果然易醉。”

    他幡然梦醒,口齿中也是酒液,也是吻。

    “不过易醉归易醉,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走神?”这回翻过身来的狱卒反过来咬他,于炽热喘息间,牙尖嘴利含混道:“……在想谁?”

    “在想,”卢卡的瞳中,阿尔瓦在笑。这次的笑并不假伪,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这只大蛾子高兴得恨不得到处乱飞:“我的学生。”

    “呵。”卢卡闻言又恶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我们典狱长大人竟还有学生?”

    阿尔瓦不答话,只顾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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