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狂的天才 (第3/3页)

叨着一串我听不懂的公式，旁边的另一个科学家正用神经传感贴片连接着自己的太阳xue和主控台，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划动，仿佛在cao控某种看不见的界面。

    我挤到主控台前，快速输入维修指令，纳米维修臂从天花板上垂下，精准地插入泄漏点，冷却剂的喷涌声逐渐减弱，白雾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我听见身后的科学家们发出兴奋的低语，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区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维修完成。”AI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观察窗外的天空，灰蒙的云层依旧低垂，空间站外环的阴影缓缓转动，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冰冷的白色世界。

    与此同时，一艘巨大的银色飞船渐渐出现在天空，我想，又是他来了。

    研究中心的主控室里，冷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映照在一群身着白色研究服的科学家身上。

    他们围成一个半圆，中间站着一位身材不算高大的银发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身旁分别站着他的秘书和联邦军部的元帅。

    科学家们手里攥着厚厚的实验报告，纸张边缘已经被翻得卷曲。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冷漠得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冰冷的仿生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滴答”声打破这片死寂。

    “哗啦——”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主控室里格外刺耳。

    银发男人的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低沉而冰冷：“艾萨克主任，联邦每年科研经费的预算高达20％，其中赫尔墨斯占了12％，而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结果？”

    他举起手中的文件，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被捏出几道褶皱，语气压得很低，“如果你们并没有能力研制出‘物质重组引擎’就请直接告诉我，我会考虑减少经费的投入。”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具有讽刺性，也许是这些科学家的骄傲不容许他们被一个政客看低，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厚重的眼镜框下，眼袋乌青，脸色苍白得像是许久未见阳光。

    他的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却充满愤怒：“总统先生，恕我直言，您根本就不了解要想真正攻克这项技术有多困难，实验室每天24小时都有人盯着数据，每个人休息的时间不足四个小时，而您，伊莱亚斯总统，您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喝现磨的新鲜咖啡。”

    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陷入更深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一旁的联邦元帅不悦地皱起眉头，想要出声呵斥这个没有礼貌的科学家，但却被伊莱亚斯抬手拦住。

    银发总统缓缓走到那名科学家面前，目光如刀般锋利。他微微俯身，近距离打量着对方的脸，那是一张疲惫到极点的脸，皮肤粗糙无光，眼窝深陷，仿佛随时会倒下。

    不过伊莱亚斯并不是来关心他的，他转身看向站在那人旁边垂头不语的艾萨克·维尔德，后者低着头，金色的长发从耳后滑落，遮住了他的侧脸，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报告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伊莱亚斯的声音很冷，“各位科学家们，你们拿着高额的预算费，就是为了站在这里反驳我的观点？”

    周围的人群隐隐发出不满的声音，一直沉默不语的艾萨克却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有一张很俊美的脸，金色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绳子束在脑后，额前垂下几缕碎发，他的眼睛是深邃的蓝色，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看起来更像一位忧郁的艺术家，而不是科学家，可惜现在没人关心这些。

    “一年时间，总统先生。”艾萨克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赫尔墨斯会拿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做出了令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承诺。

    一名科学家忍不住喊道：“你疯了吗，艾萨克主任？这根本不可能完成！你这是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艾萨克转过身，看向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他的眼神冷静得近乎疯狂，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梅尔达，在科研的里程碑面前，我们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

    主控室的灯光依旧冷白，仪器依旧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愤怒和不解，只有艾萨克的神情依旧平静，仿佛他刚刚只是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