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寻她04 (第1/1页)

    水晶球以高倍速逆时针旋转，当它静止下来，画面里出现一个小nV孩，和一个年轻nV子。

    nV子趴在床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短到大腿根的YAn红洋装，整个人像一具屍T般动也不动，床边酒瓶堆得乱七八糟，小nV孩默默收拾，一不小心，酒瓶掉在地上，发出匡当声响。

    nV子抬起头，五官明YAn，和王丽娜非常像，气质却充满风尘味，脸上残妆没卸除，眼线晕开，看起像是一道黑sE的眼泪。

    「你这个Si小孩，你爸Si了，我要下海赚钱养你，你还吵我睡觉！」nV子起身大吼，甩了小nV孩一巴掌。

    「妈，对不起、对不起……」小nV孩其实不懂什麽是下海，流着眼泪，却不敢放声大哭，「我不吵你了，你赶快休息，好不好……」

    画面切换，一台救护车疾驰，小nV孩在警车护送下到达医院，她看见母亲头破血流地被送进急诊室，小nV孩瞪大眼睛，不明白这一切怎麽一回事。

    媒T记者涌入急诊室，一名nV记者对着摄影机播报：「一名有有暴力和X侵前科的张姓富少，今天下午四时召妓时，前来卖y的李姓nV子，因为价格和原本谈好的不一样，两人起了冲突，张姓男子拿领带将李nV双手绑在旅馆床柱上，并拳打脚踢，致使李nV颅骨破裂重伤……」

    人群议论纷纷。

    「可怜哦。」

    「都是她自己堕落啊，有好手好脚不找正当工作，当什麽妓nV！」

    小nV孩已经十岁，直到这一刻，她这才明白母亲的职业，原来母亲竟然是用这样不堪的方式养大了自己。

    重伤的母亲没熬过去，几天後咽下最後一口气，这之中没清醒过来跟小nV孩说任何一句话。

    画面切换到深夜，两盏白sE长烛亮着，几束白菊布置了一个凄凉的简单灵堂，小nV孩跪在mama的遗像前，亲族议论着。

    「要不是为了养这孩子……」

    「想当年她也是整个眷村最漂亮的nV生啊……」

    「她先生咧？」

    「听说这孩子出生时，日也哭夜也哭，他帮忙哄小孩，开卡车时JiNg神不济，出车祸走喽。」

    「可怜哪……」

    「这小孩出生时就有送去算命，说她克父母又孤鸾命，子nV容易有损伤，如果不在身边反而好些，实在歹命喔……」

    「赔掉自己的命，养这个歹命的孩子，值得吗？」

    「原来都是为了养我，mama才这样做，我自己害Si了mama，我该Si！我该Si！」

    小nV孩哭着对自己掌嘴，三姑六婆顿时慌了，赶紧上前安抚她，小nV孩哭到昏厥过去，水晶球外的王丽娜和裘芝恩，却听得见小nV孩心里的声音──

    「mama对不起，我不应该来到这世界，这样你就不会Si了……可是我也不敢自杀，原谅我这麽不勇敢，我会认命依照自己的命运过生活，绝不埋怨……我也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过着幸福的日子，我不配！等我Si後，我也不要再投胎了，一直当孤魂野鬼就好，不要再当人来害人了……」

    丧礼过後，一个年轻男子来带走小nV孩，那是她的叔叔，然而，叔叔家已有四个孩子，她只能抢着做所有家事，换一顿温饱，还有在这个家待下去的机会。

    画面淡出，小nV孩令人心疼的话语，让王丽娜和裘芝恩倒x1一口气。

    「阿弥陀佛，这孩子素随？她g麽这样讲啦……」善良的王丽娜抖着手，打从心底不忍。

    「王丽娜，你都忘记了吗？」上帝公问。

    「蛤？」

    「这个孩子就是你自己啊！」上帝公提醒，裘芝恩一愣，王丽娜心头cH0U紧，是啊，那国语说得字正腔圆的小nV孩，那在母亲灵前发誓的悲戚nV孩，都是她自己……

    她一直让自己活成菜市场的王阿姨，彷佛这是最原始的自己，然而，这才是她自己的童年，她一直以来不愿再想起的，心酸的生命原点。

    上帝公面容严肃，「王丽娜，你强迫自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实际上，你听进了而且相信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话，这样的相信，等於是诅咒了你自己，而你对你mama的罪恶感更是幸福最大的杀伤力，就算我神通再广大，我也无法解除你对自己的诅咒。」

    王丽娜泪流满面，裘芝恩恍然大悟，「所以……明明我妈只要醒来，我们母nV就可以团聚，是她自己潜意识不愿意醒来，怕自己幸福了，对不起她mama，也就是我的外婆？」

    上帝公点点头，「很傻，是不是？但王丽娜是个心软的好孩子，她这信念就像是生根的大树，已经长得太巨大，无法轻易撼动。」

    他权杖一挥，水晶球再次出现画面，「请你们看看更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