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bdsm+Eabo)_哥,你这算不算犯了家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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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这算不算犯了家规? (第1/2页)

    不知不觉已驾车来到新区,驶上高架,看见西边毫无征兆地摇摇晃晃升起一簇烟火,在天空中开出一朵绚烂的花,而后接二连三、一朵覆着一朵,喧嚷热闹,光彩陆离。

    那是游乐场的烟花秀。

    距游乐场虽不远,但到底算不上近,下高架后,就已看不见什么东西了,但归林也不再靠近,就把车停靠路边,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静静地听。

    ……

    “喜欢烟花?”

    “嗯。”

    “送你的花不好看吗?”

    “不一样。”

    “唉,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它开在天上。”

    “那我下一次,也送你烟花好不好?”

    “好啊。”

    ……

    几年以前元旦那晚的烟花什么样子,归林早就忘记了,和严哲相处的几年也如那散落的星火,跌下长空后随风而逝,此刻硬要他回忆些什么……

    “乖仔,抬头,看烟花。”

    归林抬起头,眼底是一片漆黑的夜,连星星都看不见。

    他甚至快忘了他的声音,可还清楚地记着这句话,记着他带着笑意的语气,记着每一个颤抖着的音节,记着那个不算标准的军礼,记着两架战机在他头顶相撞爆炸,浓烟和火光在一瞬间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然后呢。

    半个支离破碎的身体就那么掉下去了。

    可是他刚才还在对自己笑啊。

    “严哲!!醒醒!!!”

    归林驾驶着战机几乎垂直降高去追,他想救他,他荒诞地以为他没有死,所以他疯了一样去追那副残缺的尸体。

    在六百英尺决断高度时,由于过大的惯性,战机已经拉不起来了,所以不论是否被另一架战机撞毁机翼,他都会坠毁。

    挡风破碎,座舱爆破,座舱盖被推出,座椅在战机撞山前几秒弹射出舱,超强的载荷几乎要将他脊柱压断,在空中翻滚几圈,归林眼前遽然一黑,失去意识。

    他醒在火海里,一切都在燃烧,包括他自己,把粘入血rou里的衣服从身上撕下来,他被第六感支配着,往东边爬行而去——严哲,恍惚间,他觉得严哲就在那里。

    在撒坦丝湖畔,他们最后一次相拥。

    军方说的录音笔,归林从没见过,更不知道它的存在,当年飞机失事后他没能回到军区,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那段音频,归林不敢听,他点进网页,把音量调到静音,看着下面所配的字幕,眼神淡漠得好像对待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看到第几句来着,归林忽然笑了。

    “我等你送我烟花…没他妈让你把自己在天上炸开花给我看……”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候,而他只记得,他们最后一次隔着头盔的对视。

    嘶,实在rou麻,搞得他烟都夹不稳了,索性掐灭一扔,归林把手机关机,按上车窗,打火启动。

    牵绊太重了,淡去的回忆卷土重来,他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寒冬里的风吹得好凶,混着发动机的嗡鸣呼啸着,归林没有目的地,只随心往前开,选了哪一条车道,就往哪边去,左右无林可归的倦鸟,本就无处可去。

    从那个自诩为艺术家的Omega嫁给了林戟的父亲,怀上他的孩子开始,归林的命运便早已注定了。

    归林原先并不叫归林,他还有个别的名字,姓林,具体叫什么,没人记得,他自己也忘记了,三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也没人问他的意愿,问问他是想要跟着父亲,还是跟着母亲,但没关系,所有人都以为他无所谓,他自己也就这么以为了。

    那个omega说什么来着,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他的儿子。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搞什么母爱泛滥,既滑稽又可笑,他是个没有在艺术史上留下名姓的伟大艺术家,一辈子都在创作他那些抽象的画,用归林的话说,那些画看起来简直比他的人生还要抽象。

    与他臭味相投的就是林戟的父亲,他花天价买了一堆抽象的画,娶了一个抽象的续弦,生了一个抽象的儿子。

    艺术家嫁豪门,成为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婚姻幸福又美满,传统里都是这么写的,可艺术家的人生必然附加了不少他自以为是的艺术创作。

    画不出满意的作品,他说是婚姻束缚了他,他可以为了一幅画通宵达旦,酗酒无度,他说酒精是赋予他灵感的缪斯,可他却不愿意在儿子生病时替他倒一杯热水,给他一个拥抱。

    他患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一次归林在马术练习时不慎摔下了马背,六岁的孩子一瘸一拐地推开家门,被母亲拽到浴室足足洗了三个小时,前胸后背都被洗掉了一层皮。

    他肆意地按自己的意愿来捏造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当成了造人的女娲——我的孩子应该会法语,那是最浪漫的语言;我的孩子应该会马术,那是最优雅的运动;我的孩子应该会冲浪,那是亲近大海的好机会;我的孩子应该会打高尔夫,那是社交的基本技能;我的孩子应该会弹钢琴;我的孩子应该会潜水;我的孩子去应该会打网球;我的孩子应该会驾驶摩托艇;我的孩子应该会开飞机……

    但他也偶尔会大发慈悲地分一些爱意给归林,比如雇佣四五个保姆每天轮流看护照看归林;让归林住在一尘不染到没有人气的大房子里;或是突然消失一两个月,让归林在窒息的人生中透透气。

    多和气的疯子啊,只可惜死得早,艺术家猝死在归林十五岁生日的黎明之前,也算送了归林一份十五年以来他最满意的生日礼物。

    十字路口的红灯变绿,归林被身后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拘回出窍的神思,才要踩下油门,车窗忽然被敲响。

    归林反应有些迟钝,还没等他看清楚,红色杜卡迪空档拧了两下油门,骑士伴着机车轰响一甩镜片,霎如离弦之箭逐风而去,炽艳的杜卡迪红点燃了久违的狂热与激情,勇敢者的游戏一触即发,黑色法拉利Roma骤烈的声浪也紧随其后造作起来,提速与杜卡迪齐头并进,像是两头争抢猎物的猛兽,互相较劲,谁都不愿慢谁一步。

    机车抬档的机械声铮铮作响,车升六档油门拧死,骑士弯腰,顿化一道红色残影,恣意疾驰。

    “疯狗。”

    估了下州巳时速表上的数字,归林懒得再去追,就顾自降下车速,悄悄消失在了州巳的后视镜中。

    州巳车停路边,等了五六分钟,才瞧见法拉利跟大爷逛早市一样惬意地开过来。

    “饿了没有?想吃烧烤吗?”州巳戴着头盔,声音有些闷。

    “?”归林抬起手,敲敲州巳的头盔。

    州巳把车撑蹬下去,摘了头盔,自觉地垂首用乱糟糟的脑袋蹭着归林掌心,“……哥,我….”

    归林把他头发揉得更乱了,“你什么你,怎么跑这里来的?”

    “我们俩登的一个id,手机有定位。”州巳把他的手攥在掌心,五指越拢越紧,无奈地叹了口气,“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哥,你这算不算犯了家规?”

    归林收了掌,皱了下眉,明知故问道:“这个家,还有家规?”

    意思是,这个家没有家规,就算有,规得也是狗。

    州巳的手很冷,归林抬首看向他的眼睛,他却赌气地躲开了,只扔给归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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