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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6 野心和梦境 (第2/3页)
林隽被问懵了,他看着阿拉蕾,觉得脑子有点僵,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问题该有的答案,然后他听见自己问,“我不是毕业了吗?” 声音落地,阿拉蕾神情僵硬地看着林隽,眼睛冒着死气,仿佛两颗人造的假玻璃珠子,嵌在画着烟熏妆的眼眶里,很是瘆人。 “你怎么了?”林隽不安地提起了心,下一瞬,他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在脱落,露出脸皮下另一张脸…… 那张脸苍白削瘦,有一双墨绿色的异瞳,像是从某种昆虫眼眶里抠下来装上去的。 林隽惊恐地往后退,跌跌撞撞爬起来,奋力逃跑。 树木和光在跑动中摇晃,空气里有可怕的烧焦气味。林隽不敢回头,更不敢四处打量找寻是哪儿燃了火。他蒙头往前冲出小树林,在骤然刺进眼里的太阳光中短暂失明,耳朵里却响起了绵长嗡鸣,好半晌才看清眼前空荡荡的学校。 这里静得让他心底发慌。没有一个老师学生,每日辛劳的环卫阿姨和巡逻阿叔也不在,甚至连乞食晒太阳的流浪猫狗都不见了身影。 偌大的大学,仿佛是个荒弃的场所。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旷阔中响起回音。 没有人回应他。 他还发现,建筑上,横幅上,宣传栏上的字都不见了,就好像被一键擦除,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剩下一些没有眼睛的动画和相片。 好可怕。 林隽在口袋里翻找。 然而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随身携带的手机和钥匙。 他在校道上慢走,每一个脚步都放得很轻,害怕惊醒寂静中隐藏的可怕东西。 一路上都是沉重的寂静,连风都没有。 他看到一辆没熄火的电动车,犹豫了一下,骑了上去。 因为他要离开这里,去找爸爸mama。 而从这里到校门口,还有很长的路。 电动车飞驰在水泥路面,林隽不敢打量周边死寂的建筑,只盯着眼前这条通往校门的校道。 校门越来越近,隔着车档,他看见两个人。骑近了一些后,才看清脸。 是爸爸mama! 林隽眼泪泛了起来,停下电动车,就要下去,却忽然浑身僵硬,充满恐惧地看着爸妈身后站着的男人,那男人用墨绿色的恶狠狠地盯他—— 他脸色煞白,想要告诉爸妈快躲开,一只大手却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他被向后拉扯,进入了一个虚无的时空隧道,离那两抹人影越来越远。 不要! 不要—— “mama——” 林隽伸出的手,指向苍白的天花板,他满头虚汗,惊惧交加地急喘着气。 “做噩梦了?”格雷沃靠着床头,微笑着低头看他。光脑的光在他脸上蒙着一层水波似的浅蓝。 林隽盯着他半晌才找回实感,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情绪低落地收回手,搭在肚子上,“我现在就在做噩梦。”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隽浑身酸痛,磕磕绊绊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他不想看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可格雷沃不依不饶,“你睡了半个月。” 难怪身体这么僵。 “维克托说,你有个小名。” 林隽蹙眉。他没有小名,除了刚出生的时候,被叫了几天毛毛。退一万步说,算他有小名,维克托又怎么会知道。他从未提—— “卷卷,是卷卷,对吗?” 惊恐骤然攫住了林隽,声音艰涩地从喉间挤出来,“他从哪里知道的!” “啊,看来宝贝不记得了。”格雷沃贴着他的耳廓轻笑,“链接时,他们无意间进入你的精神海,看到了一点儿东西。这可让我有些嫉妒。” “他们说你上了很多年学,有一份工作。喜欢打球,喜欢烤串。”格雷沃细细诉说着他从双生子那得来的消息,“还有个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卷卷,你所在的星系是哪一片,竟然与哺乳动物一样是胎生。为什么雌虫脆弱矮小。因为你们的雌虫很不一样,所以你也不一样,对吗?” 林隽吓得十指紧紧抓住被褥,冷汗直冒。 格雷沃听到了他牙齿相互叩击的声音,“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在害怕?卷卷,看着我。” 林隽并没有看着他,格雷沃只得探头去看,这一看微微一怔,这么久了,他从未在林隽眼里看见过这么浓厚的恐惧,哪怕是在棚子屋片区…… 格雷沃像是突然想起来雄虫是脆弱的,他停止了逼问,细细密密啄吻林隽的额角,哄着他,“这没什么大不了。虫族征服了太多星系,见过太多种族,不一样并不是大罪,除非基因特殊,否则不会有灭顶之灾。别怕,我们把它当作秘密藏起来,谁也不告诉。”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和雄虫别无二致?疑问在格雷沃心底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林隽没被他安抚,但链接过后的疲倦就像是潮水一样汹涌,他不可控地陷入睡眠。 这一觉,林隽睡了四天。 再醒来时,看见的是杰罗姆。 这家伙难得的安静,也没干什么傻逼事。 1 他与乌尔里克长得很像。白发红瞳,不过他的发色微微发了点灰,白得不够纯粹。从人类审美来看,也是个帅哥,只是更像三次元cos的二次元。所以他干那些傻逼事在林隽眼里还挺正常。 他的哥哥是领导者,他自然也需要具备一定的领导力,才能帮得上忙。 所以眼下,杰罗姆正在床边临时架起来的桌子上处理事物,正经可靠得有些不像他了。 但饶是如此,他也在第一时间察觉林隽醒了。 一对上林隽,这家伙就开始冒傻气,咧着嘴笑,“卷卷,你终于醒了!” “不要叫我卷卷。”林隽心里害怕的同时,有点无语,“那是我小时候朋友的口误,不是什么小名。” “可是很顺口。”杰罗姆凑上来要嘬他的嘴,被避开后,退而求次地亲上了脸,“你睡了好多天了,菲尼亚恩只给你注射了营养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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