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2页)

    付星舟的计划跟着徐成的胎儿流产。

    手术结束后两天，徐成出院。

    “老板……”他现在要回子书余梦身旁吗？

    徐成给他发消息说自己要出院了。付星舟电话打过来，他按灭烟头说：“你不用跟着子书余梦了。”低头弹弹烟灰，“看你也没多大用处，当保洁算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掀起水花。

    徐成搬出付星舟给的房子，搬到别墅去，住进了保姆房。

    徐成之前的租房没有断租，徐烨周末出来，徐成会带他逛逛。徐烨拿着新手机，徐成说：“哥找到一份新工作，以后可能不能经常陪你出来了，你缺钱就说。”

    “原来那份工作不做了吗？”

    “我升职啦，现在去大公司了！可忙！”

    “真的吗？太好啦！”徐烨手机放进口袋里后蹦起来欢呼。

    徐成摸摸徐烨脑袋，孩子又长高了一点，久在教室里，皮肤白嫩，正是青春。

    两人去饭馆里搓一顿，点了几道菜，“以后你就跟同学一起出来玩，我总不能打扰你。”末了徐成提着牛奶水果送徐烨回学校。在校门口跟保安打招呼，徐成掏出两个果递给保安，跟着笑嘻嘻的徐烨去了他的宿舍。

    徐成摸摸徐烨床垫，加钱的单独omega宿舍比他们的租房好多了。

    徐成放下心，给徐烨收拾好东西，塞了几百块钱，让他吃好点。

    准备晚自习，徐烨送徐成到校门。路上有同学跟徐烨打招呼，徐烨脸有点红。徐成小幅度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穿着凑合，没给弟弟丢脸。

    准备铃一响，徐烨跟同学急忙奔往教室，徐成望向灯火通明的教室，桌上堆起课本，头可以埋进去。

    付星舟不养闲人。

    徐成忙，可劲忙，成了付星舟的贴身侍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徐成暂时跟着秘书组，做秘书助理。他学历不高，刚开始被嫌弃得不行。合同看不懂，基础的整理文件都不会，电脑不熟练，嘴还笨。

    空降人在同事眼里，细小的缺点都被无限放大。

    骂人的前辈又不敢明白训斥，徐成听到阴阳怪气的话语合起来比他二十多年的都多。他眼光飘到办公桌上的书本，全外文的，他连名字都看不懂。

    隔日他问工位的jiejie，精致jiejie说那是阿语，小语种。

    “你能看懂吗？”

    “看不懂摆在桌上干嘛呢？”

    “真厉害！”徐成抽出书，翻看几页，全中文的书他都不能全啃下。

    午饭时精致jiejie坐到徐成对面，“我导师兼职翻译，开张吃三年。”

    餐盘入目，徐成愣神片刻。端盘子的手指甲修得干净，涂了rou粉色的指甲油，青葱十指。徐成抬头望向上午闲聊过的jiejie，jiejie叫非莫。

    “啊？”

    非莫坐下来，今天点了咖喱鸡。刚出锅，热乎乎的咖喱汁浇在白米饭上，土豆炖软烂。

    若是没有空降这个头衔，认真勤勉的徐成谁不喜欢？

    非莫饿了，咖喱鸡很香，她急急吃几口。

    对面徐成不自在，虽然付星舟超好看，却不是女人。非莫身上淡淡的柑橘花香传过来，徐成停下夹白菜的筷子，没见过秘书组的工资条，想也不低，他语气迟缓说：“开张吃三年？那jiejie你怎么不做翻译呢？”

    “……因为三年不开张。”

    徐成再次愣住，理解什么，噗嗤笑了。

    两人关系开始熟络，即使徐成不说，她明白徐成并不是空降这么简单。

    徐成午餐自己带饭，有时能看到牡丹虾类高价钱食材，可用的水杯却是超市九块九特价区的塑料大瓶。衣服旧，身上柔顺剂香味却抓人。

    矛盾。

    非莫有时想，没见过活的这么磕掺三儿。后来知道了，自己还可戏称打工人，徐成妥妥就是奴隶。

    不了解时以为幕布上的巨大影子本体是怪兽，掀开发现那不过是笼中仓鼠，碌碌而为。

    徐成没有工资，更别提奖金。他算自己月薪五千，加上家政，一个月算还付星舟一万，再扣一些杂七杂八事物，五年应该就能还完。

    五年，是徐成给自己的一个盼头。

    “徐成，吃面包吗？昨天剩的。”

    非莫看到昨天剩下的面包，比不上今天买的虾饺。

    昨半夜徐成去接付星舟，酒馆外面等了三个钟，都快把路边的树叶数完，付星舟才慢悠悠出来。

    服务员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下车递给徐成钥匙。

    徐成打开车门，在一旁等候付星舟上车。他成年就考了驾照。初次开车，车门开关在哪都找半天，现在已经轻车熟路。

    付星舟勾勾手，倚在楼梯扶手，“过来背我。”

    徐成走过去在他面前半蹲，他半蹲下来更矮了，高度平齐到付星舟胸下。

    付星舟从楼梯走下来两步，脚尖踮起毫不客气整个人压上去，完全不卸力，撞得徐成往前踉跄，差点两人都摔。

    徐成使劲直起身体，往前挪动。本来想绅士把人背起，奈何身高差距，付星舟的鞋尖一路拖地。

    转身轻轻把付星舟放到后座，付星舟故意往后拉。徐成不能倒下压住老板，他的腰往前顶，大腿抖起来。等重量离开一刹那，徐成感觉身体轻如鸿毛。

    深夜街道车辆少许，城市静默。徐成知道此时小巷的烧烤摊炭火炙热，交杯换盏。

    徐成侧身，腰微痛，伸手接过面包，上面的信息标签没有完全撕开，二十块钱的手撕包还剩大半。

    “谢谢。”

    他会给徐烨买面包，让他下课吃点填填肚子。自己不常吃。

    徐成习惯性大口吃，嚼两下就咽，一下干面包卡住嗓子，拿起桌上的塑料水杯去冲。

    “好吃！”

    过了一天的面包依旧松软焦香，嚼两口就感觉到甜味。

    非莫嘴馋，喜欢买一堆吃食，认识徐成后行为愈发嚣张。

    “虾饺才香！”非莫夹一个虾饺放到面包袋里。

    徐成一吃，配上辣酱一绝。

    在公司徐成能做的事不多，闲暇徐成在网上搜索相关资料，眼花缭乱跟着视频开始笨拙学习。买了推荐的课本，批发回来相同封面不用颜色的笔记本，便宜的中性笔，徐成的字体从歪歪扭扭又回到了他初中的样子。

    他想学习。

    鞋架一双款式过时的白鞋，鞋码刚好。毕业季他去大学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