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也挺好的 (第2/2页)

陆榕准备回落星湖交差了。

    「......嗯。」陆夜华挖着最後一棵药草，难得应了声答应下来。

    「你答应了？真的假的？」陆榕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换做之前陆夜华可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或是当作没听到。

    「你也可以当作没听到。」看了她一眼，陆夜华拍了拍手上的泥泞，把铲子也放入竹篓中。

    「那可不行，走啦，我带你去看这个盛世！」

    「嗯。」

    陆榕兴高采烈的拉着他的手往落星湖去，他就这麽任由陆榕牵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样也挺好的，陆夜华不由自主的想到，报仇已经结束了，往後的日子就在万花陪她吧。

    几天後，师徒两人跟着万花的队伍远行，这是一趟漫长的旅程，他们会在各个偏远的村落停留几天，接着去往下个村子，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去。

    作为一个小孩子，陆夜华能做的也只有搬搬东西和简单的照顾病人，在外人面前不暴露妖的身份是规矩，反倒是陆榕一天得医治不少人，就连夜晚也不一定能好好休息。

    要不是他们并非人类，寻常人怕是无法这般折腾，陆夜华走进还亮着的屋子，这是当地居民提供的住所。

    走进屋内时，陆榕正在施针，後面还有几人在等着，陆夜华走到另一张空着的木床前道：「这里。」

    他看起来年纪尚小，顶多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可没有那个胆量让一个小孩儿来治病，等了许久，人群中有个看似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走了过来。

    陆夜华一句话也没说，让他坐下来把手平放置桌面，随即开始把脉。

    「老毛病，你的母辈也是。」陆夜华的话是肯定的，他放开把脉的手，转而在纸上写下工整的药方。

    那小孩有些惊讶，就连一旁等候的居民也惊呆了，小孩在陆夜华的示意下躺上了木床，陆夜华迅速在他的x位上落针，他以为扎这麽多针应该很疼的，没想到一下子就结束了，他甚至没感觉到痛。

    「好了。」把写满药方的纸张递给小孩，陆夜华看向排队剩下的几人，大有你们不过来是等着我去逮你们过来吗？

    於是他们认命般的走来让陆夜华看病，和其他大夫不同的是，陆夜华只要一把脉就能知道病人的症状，根本不需要多问些什麽。

    很快的，陆夜华将剩下几个人都看完了，陆榕那边却还没结束，那人似乎病的很重，整个人奄奄一息彷佛要Si去。

    陆榕看起来十分头疼，似是对此病状无从下手，陆夜华走上前探向病人的脉搏。

    他收回手，微微蹙眉道：「不行了。」

    此人的病状已经持续数年时间，身T的状况皆被此症拖垮，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你记不记得我教你的另一种针法？」陆榕又落下一针，这一针强行把病人从鬼门关前拖回来。

    「记得。」那是陆泽独创的针法，和万花的太素九针不同，陆泽是以剑走偏锋的方式来挽救那些命悬一线的病人。

    「你觉得可行吗？」

    「可，不过这几天用最上品的灵丹妙药来稳固。」

    话虽如此，陆夜华却打从心里不认同这种做法，陆榕没必要为了一个人类花费这麽多JiNg力和药材，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一点小小的疾病都可能带走他们的命，就算现在救活了也不可能保证这一辈子都能安然无恙。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白费力气。」和陆夜华相识了这麽长时间，陆榕多少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有时後就连陆榕自己也会产生质疑，这样做真的对吗？救活了又能如何？也许往後他会有更难的病症，到时候自己也不一定帮的到他。

    可是，这是神医的愿望啊。

    陆夜华没有回话，不论他怎麽想都不能改变陆榕想救人的心，他不理解这种情感，为了Si去之人的愿望而一直努力救人......真的太傻了，至少他现在是这麽认为的。

    似是下定了决心，陆榕拿出了另一个针袋，这是神医亲手交给她的，这针袋是以坚固的矿物混合藤妖的树枝所制成，为了是保护里面的针不受到损伤。

    当陆榕施下第一针时，陆夜华走近床边看向针袋，里头的每一根针都不太一样，像是陆榕手上的第二根针是消耗X的，以天原玄冰为原石采用特殊铸造方法所炼，有些针则是本身就带着轻微毒X，用来麻痹痛感时会用上。

    半个时辰後，陆榕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针来，陆夜华握着那人的脉搏探了探，他的脉象暂时与常人无异了，接下来的时间得用药材吊住他的命。

    「我来吧。」妖的身T虽b人类坚韧，却不代表不会累啊。

    「嘴上说着不学离经，手法倒是日益JiNg进嘛。」

    「嗯，都是你强迫灌输给我的。」

    「这还能赖我！？」

    「当然怪你。」

    「丧尽天良啊，你这个孽徒！」

    「少废话，赶紧走。」

    一把将陆榕推出门外，陆夜华碰的关上了门顺带反锁，忽视陆榕的敲门声，陆夜华把身上的药粉放入清水中，等粉末融入後才扶起床上的病人喂下。

    无意识的人很可能把自己噎Si，他只能放慢动作一点一点的喂药，喂完的时候敲门声也停了，陆夜华收拾了下屋内也跟着离去。

    隔日，陆榕一早就开始忙东忙西，昨晚的病人已经醒了，目前看来没什麽大碍，不过陆榕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博弈，她必须抓紧时机从阎王手下抢人。

    在这段期间，陆夜华勉为其难的接手看诊的工作，不少居民都不看好他，毕竟他的外貌实在太年轻了，反倒是同行的师兄师姐纷纷称赞他医术了得。

    时间过得很快，万花的队伍准备启程前往下个村落，陆榕那边也差不多告一段落，陆夜华在马车旁远远看着，陆榕正和那名恢复如初的居民以及其家属道别。

    鲜YAn的红sE在陆夜华面前晃动，他回过神来才看清眼前的是一串冰糖葫芦，陆夜华一脸疑惑的看向陆榕，那神情彷佛在说：你有病？

    「给你。」看穿他所想，陆榕忍住想给他玉石的冲动把糖葫芦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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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不是为了符合现在的外貌，他才不吃这种东西。

    「你现在就是。」

    「那我换一下？」

    「罗嗦！要换下次再换！」

    「啧。」

    後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除了义诊以外，陆榕也带他去过很多地方，西域的大漠、巴蜀的苗疆，东海的蓬莱......等等，真要回忆起来怕是得说好几天。

    「你很喜欢那段时光。」正是因为喜欢才会连当时琐碎的小事都记得这麽清楚。

    他叹了口气怅然道：「嗯，可惜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预料到的。」

    凌景云m0了m0他的头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景云是把我当成小孩了吗？」这个举动让陆夜华有些无奈，自从陆榕变成这副模样後就没有人会这样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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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景云眨了眨眼笑道：「你想吗？」

    「不，小孩子可就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陆夜华靠在他耳边温声道。

    「哪样？」这是明知故问。

    「以後再说。」陆夜华隐约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有GU莫名的恐惧在心头蔓延，彷佛山雨yu来的前兆。

    感受到联系另一头传来的不安，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也用力了些，他轻拍着陆夜华的背安抚道：「好。」

    「不过故事还是要讲完。」

    「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