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辞 (第2/2页)

凉快。好歹也是咱们思舜居出去的人，别那么见外啊。”

    清辞并没有动，客气的回了钟毓一句：“钟大人，下奴是浣月轩的人。”

    钟毓顿觉脸上没光，打量了清辞一番，讥讽道：“我以为多有本事，从欲奴所出来还能爬上大少爷的床。原来弄了半天连个正经私奴都没混上。诶，多少天了？我记得一个月没有被赐戒指和奴印，是要退回训奴堂的吧。”

    十九天了！清辞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他不想惹事，直接忽视了钟毓的挑衅。钟毓又嘲笑了几句，席乐却是不动声色的挪了位置，将钟毓又给挤到了外边。

    钟毓哪里肯依，两人推搡着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惊动了陆凛。

    看到陆凛出来，两人瞬间都乖了。陆凛视线扫过三人，开口质问：“家主屋外也敢吵闹，尔等是嫌命长了是吧？”

    陆凛是家主私奴，陆家的侍局总管，整个陆家的奴隶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钟毓仗着陆墨瑄宠他，猖狂惯了。此刻也是老鼠见了猫，不敢吱声。

    陆凛视线最后停在清辞身上，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清辞无辜被牵连，众人都以为他定然是只能委屈认错的。谁知挨了一巴掌的清辞却是直视着陆凛的眼睛，毫无惧意。

    “大人，下奴有何错处，还请明示。”

    陆凛也没想到清辞敢反击。他刚才也是想着清辞并没有私奴戒指，并不算正经私奴，该是个不受宠的。和钟家席加到子弟比较，自然是拿他立威最合适。

    “家主主居重地，在此喧哗，还没错了？”

    “那大人怕是误会了。方才在此喧哗的是钟大人和席大人。”

    此处站着的不光他们几个，不远处的偏厅里还候着好几位侍族的家主，正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如今正是关键时期，清辞再不济，他项圈上也坠着“琛”字。他的言行与主人息息相关，他不能畏畏缩缩，丢了主人的脸面。

    虽然他在主人面前上不得台面，主人每天忙着什么他也不清楚。可他毕竟是个聪慧之人，又曾经在少主身边几年，他可以猜想得到主人这次回陆家是带着目的的。所以，在那些侍族家主的眼前，他得拿出大少爷私奴该有的范儿来。

    陆凛还真没想到清辞敢直接反驳自己，“一个贱奴也敢狡辩，你的规矩就是这么学的？”

    “下奴规矩不好，自有主人管教。”

    “呵，还真是伶牙俐齿啊。我今日还非要替你主子好好教教你。”陆凛在这粼云境里，除了给主母身边的陆丰年和二夫人身边的陆诘两分面子，还从来没有把其他奴隶放在眼里过。此刻被清辞如此反驳，已经有了两分怒气。他指挥两个随侍的小奴就要按住清辞用刑，却听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陆大人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吧。”陆墨琛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陆凛一直听闻清辞在浣月轩不受宠，大少爷至今没有赐私奴戒指和奴印。完全没想到在外还挺护短。他腰弯了弯，赔笑道：“他们几个在此喧哗，老奴不过是提点两句。是老奴没管教好，请大少爷责罚。”

    陆墨琛看了眼一脸忐忑的清辞，又对陆凛道，“你要教规矩也该挑规矩不好的教才是。”

    陆凛皱了皱眉。确实，三个私奴此刻虽然都规矩跪着，可只看姿势，席乐的还算规范，钟毓就明显差了不少。而清辞无疑是跪姿最标准的那个，甚至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

    清辞心里本来还在为自己给主人惹祸了自责忐忑。怎想听到的全是主人维护自己的话。他清楚陆总管在陆家的权势，并不觉得主人这样能有什么好处。他以为主人是不屑为了他一个贱奴与陆总管起嫌隙的。

    “大少爷教训的是。”陆凛又瞅了瞅钟毓和席乐，“你们三个，每人自去刑堂领二十鞭，罚抄家规十遍。”

    “陆大人怕是眼睛也不好使了，方才闹事的有我家阿辞？”陆墨琛将方才清辞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那是一个自信淡定的陆清辞，全然没有寻常在自己跟前时的卑微懦弱，让他有些惊喜和心动。

    别人或许不清楚，陆凛跟在陆震山身边，自然是知道这位大少爷在家主心里其实是有些份量的。他想到那天晚上家主对对自己的吩咐，更不敢与陆墨琛对抗。当下腰弯地更低了些，

    “是老奴岁数大了，眼花，谢大少爷提点。”

    偏厅几个侍族家主将一切都看了个七七八八。陆凛平时对少主都没有这么客气卑微，如今对大少爷却态度恭敬，让他们很难不联想到家主如今的状况和几位少爷的品性能力。

    陆墨琛没再搭理陆凛，拽起还垂头等待发落的清辞，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子，不嫌热吗？”

    “主人…”清辞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他没觉得身上有多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脑子里冒出一个奢侈的想法：他想一辈子留在主人身边！主人笑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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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墨瑛这两天在频繁接触各大侍族，还派人去了一趟陶家。”

    陆墨琛听着褚青回禀告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翻完手头的文件，才轻飘飘说了一句：“让人盯紧点吧，老爷子这两天身子不是好了不少吗？他不敢这时候就动手的。”

    “是。”褚青回偷偷瞄了一眼安静趴在陆墨琛脚下真如个脚凳似的清辞，没有多说什么。他为这人短短几天就成了主人新宠觉得膈应，这竟标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主人竟然还带他出门。

    陆墨琛睨了他一眼，撤回踩在清辞背上的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去泡杯茶来。”

    “是，主人。”清辞还以为这辈子都会被困在粼云境了，倒是没想到雪松湾的竞标会，主人会带上自己。这座别院离明天的竞标会酒店不远，清辞以前陪少主来过，倒是十分容易就找到了茶具。

    陆墨琛又询问了褚青回最近宋语菲和康媛媛的动静。他的视线不时落在清辞优雅流畅的烹茶动作上，眼里不经意间染上几分笑意。

    茶香很快飘散在屋内，清辞捧着茶盏跪到了主人面前。陆墨琛接过茶盏，忍不住逗他，“阿辞，我好像记得，你还欠着我鞭子吧？”

    清辞身子抖了抖，“主人，贱奴不敢忘的…贱奴去取鞭子。”

    陆墨琛吹了吹茶面，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茶泡得不错，继续欠着吧。哪天你要是背叛我了，我再加倍讨回来。”

    “贱奴绝不敢背叛主人的。”清辞吓坏了，额头猛得磕到地上，声音都在发抖。

    陆墨琛自己都察觉到了自己最近心软的次数有点多。他有些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局面，可面对这样听话的清辞，他又实在是狠不下心。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相信，清辞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竞标会明天才开始，陪我出去转转吧。”陆墨琛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捞起还在地上惶恐不安的人。

    清辞顺着主人的力道起身，耳尖悄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