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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夸我做饭好吃呢，还是变相地骂我做饭太好吃了呢？来，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叶南云躲了一下，臭直男，根本不懂他的心，明明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豁出去了，他还在那儿笑。

    “怎么，生气了？”

    叶南云不吱声。

    方北不笑，嘴角就下撇，脸就会看起来凶凶的，对待叶南云身体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很上心，所以他这下就严肃了起来。

    “叶南云，我不跟你嘻嘻哈哈的啊，身体是你自己的，脸都白了，赶紧把药吃了。”

    谁跟你嘻嘻哈哈了，他严肃着呢。叶南云也不为所动。他第一次看见方北没对他笑，拉着脸跟他说话，气焰全点起来了，更加犟了。

    “不吃就疼着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说也不服谁的模样。叶南云胃越来越疼，他自己也在心里骂自己，这个时候了，还作践自己，还搁这犟个什么劲。

    一股呕意上来，瞬间破了两人的沉默境地。叶南云小声问方北厕所在哪里，他有点想吐。方北哪还跟他说话，拉着人就往厕所去。

    不一会刚刚吃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其中还夹带着血丝。方北扶着他给他顺气，到了漱口水给他。

    叶南云委屈地蹲着说：“我第一次能吃这么多东西。”

    全给吐没了。

    方北知道胃部最容易受情绪刺激，自己多大人了还跟叶南云在那大眼瞪小眼，跟人在这里犟这么点小事。说一句他负责不就好了，让人先把药吃了在说啊，大多点事，他为什么会故意略过呢。

    “北哥，对不起，浪费你做的饭了。”叶南云说着说着眼泪就掉来了。

    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团在一起，像是极易打碎的琉璃。

    “说什么话呢！我才要说对不起，你夸我做的饭好吃，我还……我还凶你。”方北听见这声哥一点也不开心，连忙把人扶了起来，“这样，不是说负责吗，我负责你的饭！你想什么时候来吃，我都陪你吃。”

    一句话就抚慰了一下叶南云剧烈疼痛的胃，他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方北点头，带着他出去，把药塞给他说：“我答应你了，就快点把药吃了，别生气了，好吗？”

    叶南云应了声，把药吃了。

    方北问他还想不想再吃点，叶南云的状态明显比刚刚差很多，整个人耷拉下去了，失去了颜色一般。他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说，你要说话算话。

    “当然说话算数，现在不就很流行什么吃饭搭子嘛，我们这也算是饭友了！”

    方北满意地点了点头，无视了再次暗淡的叶云南，去洗碗了。

    等他出来，叶南云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其实发现了叶南云醒着时候都是强打精神跟他聊天，似乎不想错过跟他说话的机会。

    他去摸了摸叶南云的额头，发现又在烧，喘息很热。反反复复的发烧，总让他想再带叶南云再去一趟医院，但去了医院最多是打一针，刚刚还吐了，就不折腾人了。

    程贤打电话过来，方北接了说不用钥匙了，就让叶南云在他这里睡一夜。

    “南云，南云，去床上睡好不好？”

    叶南云半睁开眼睛，用呢喃的腔调问：“我睡了床，你睡哪里？”

    “我也睡床啊。”

    “可我没洗澡，我睡沙发。”

    怎么可能让病人睡沙发呢，方北道：“我不介意的，你睡吧。”

    “不行的……一起睡，不行的……”叶南云慢慢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是得乖乖听他方北的话，直接不废话了把人从沙发抱上了床。

    半夜下起了雨，叶南云在梦里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垃圾味，他在逼仄的小空间里，里面不停地灌进黑色的泥水，一点又一点淹没他的身躯。嘴巴逐渐被灌满，慢慢地淌进鼻腔——他醒了！

    “你做噩梦了？”方北从旁边醒来。

    叶南云半天没缓过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瞪大着眼睛。

    “南云？”方北唤了一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叶南云这才一卡一卡地发出声调：“北哥，我只是，只是……嗯咳……有点冷。你能……抱我一会，就一会吗？”

    方北不知道也叶南云做了什么梦，眼睛里全是惶恐，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紧紧地抱住了叶南云。